第11章 风雪夜的战斗
天上下起了雪，而风把这些雪全都刮到了艾德温的脸上。
雪花冰凉刺骨，但他丝毫不惧，右手支撑着竖放的宝剑，挺拔又庄严，像个哨兵树般矗立在风雪中。
“他们将女人和孩子赶出温暖的屋子，随后烧掉我们的房屋，宰杀我们的羔羊，掠夺我们的财宝！”
艾德温环视众人，发表着战前演讲：“你们的祖辈世世代代生存在这高墙之外，而高墙之外决定一切的规则是什么？
是力量！刀剑与斧刃带来的力量决定一切。
曾经，我以为那种血性已经从你们当中消失。直到昨日，大火焚尽。
我相信，怒火会带回那个真正的你们！
让他们见点血吧，告诉他们，白沙村人依旧属于长城以北，依旧懂得怎么挥舞刀剑！”
艾德温的话引得群情激愤，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任由风雪打在他们的脸上。
“让他们见点血！”
“血债血偿，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
风雪阻止了哈尔蒙斯队伍的脚步，就在东边一处山谷里，为了躲避风雪的哈尔蒙斯在这里扎起了营寨。
这是个十足的错误。
此时，艾德温已经带人埋伏在了附近的山丘上。
他的身边全都是善使刀剑的战士，虽然他们的刀剑有很多都是锄头、草叉与鱼叉。
但那些东西也足够锋利，足够取下敌人性命。
“冰发”莱迪斯莱娜带着大部分拥有弓箭也懂得使用弓箭的人驻扎在艾德温身后不远的地方。
只要艾德温一下令，箭矢就会像雨点一般落向哈尔蒙斯的营地。
雪依旧没有停的意思，天地也乌云的作用昏暗起来，明明是傍晚，却像狼时的黑夜一般。
冰天雪地，不适合睡觉，倒是适合埋葬敌人，艾德温冷冷地想到。
他在等一个机会，等待哈尔蒙斯营地的人全都出来享用晚餐。
因为只有这样，弓箭的作用才能发挥最大，他们才能尽可能地扳回一点人员上的劣势。
时间一分分过去，手脚冻得几乎已经了无知觉。
艾德温亲眼看着奎恩村的厨子为队伍准备晚餐，又亲眼看着大部分的战士手无寸铁的从温暖的帐篷里走出，在篝火旁就位。
“弓箭齐射！”艾德温忽地起身，向着身后喊道。
嗖！嗖！嗖！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成片的箭矢就飞了出去。
火光点点的营地里顿时大乱。
有人不幸地被箭雨射成了筛子，有人被射中手脚无法动弹，还有人则幸运地躲过一劫，匆匆跑回帐篷寻找自己的兵刃。
“箭矢用完了！”在几轮齐射过后，莱迪斯莱娜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艾德温看着山谷里乱作一团的营地，大喝道：“杀光他们！”
顿时，山顶上所有埋伏的战士全部起身，喊杀喊打地向着山谷里冲了下去。
“杀光他们！”
“白沙村万岁！”
“艾德温头领万岁！”
在震耳欲聋的喊声中，艾德温接近了他的第一个敌人。
那是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大胡子男人，他身穿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锁子甲，手持一柄短斧。
吭！
利剑迎上短斧。
大胡子男人似乎着迷于力量的对抗，一次又一次地消耗艾德温的力量，企图在他力竭之时给出致命一击。
但艾德温令他失望了，他一招横踹打断了大胡子的劈砍节奏，紧接着，就是刺入肋下的一剑。
唰！
利剑染血拔出，大胡子男人应声倒地，黏糊糊的血溅了艾德温一身。
看着眼前火光四溢的战场，刚想再次加入战斗的艾德温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
“啊啊啊！”一阵刺耳的喊声响彻战场，原来是艾德温的雪熊也加入了进来。
它一下就扑倒了一个奎恩村的战士，掏出他的内脏，在他还能大喊的时候，又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
艾德温只是驻足片刻，随即又加入了战场。
就在他的身前不远，贾科以一敌二对抗着两个懦弱的奎恩村人。
两人都不敢上前攻击贾科，只是将他团团围住试图用剑的尖端戳他。
年轻又勇猛的贾科先用他的斧子砍死一人，随后迅速捡起丧命者的利剑，又结果了第二个人。
“独眼”也毫不逊色于贾科，他带着他的几条狗四处冲杀，就连那些狗表现的都如恶狼一般。
之后，莱迪斯莱娜带着弓箭手们也赶到了战场。
说是弓箭手，其实那些人都是些刀尖舔血的猎人，他们个个表现得都不输贾科与“独眼”。
就在艾德温觉得胜局已定的时候，风却越刮越大，成片的雪花不停地打在他的脸上。
在又结果了一名敌人之后，他发现眼睛被雪花袭扰地难以睁开。
风向变了？在战斗开始之前还是顺风，而且那时的风并没有这么大，只有少许的雪花会被卷起。
但现在，整个战场就像处在由雪花组成的沙尘暴当中。
东风卷起雪花打在艾德温和每个白沙村战士的脸上，也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相比之下，哈尔蒙斯队伍的情况就要好很多了，他们面朝西边迎战艾德温的队伍，几乎不受雪花的影响。
虽然艾德温的部下们个个表现地勇武异常，但这依旧无法改变天时上的巨大劣势。
眼看着自己的战士一个个倒下，艾德温清楚，再照这样下去就完蛋了，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只能更加奋力地杀敌，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改变战局。
但紧接着，在艾德温身边的小迪斯就受了伤，被雪花蒙蔽的视线外，也传来了“独眼”的一声嚎呼。
艾德温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就连“冰发”莱迪斯莱娜都不见了踪影。
“不！”艾德温大喝着，更加奋力的杀敌。
可紧接着，前面不远处的篝火旁，雪熊被围剿砍伤，嘶吼着穿过战场，来到了艾德温的身边。
雪熊几乎浑身是伤，它挡在艾德温的身前呲着牙。
而他们的面前则是七八个即将合围过来的奎恩村人，其中就有才在战场露面的哈尔蒙斯。
他身着一身苔绿色板甲，戴着钢盔，手持利刃，炫耀着依靠风和雪赢得的胜利：
“你输了，杂种！”
面对失败，艾德温不怒反笑。
“你确定？”
就在艾德温话音刚落，数支箭矢划破风雪正中那几个奎恩村人的胸膛，血花伴着冰雪挥洒在空中。
哈尔蒙斯也中了两箭，只不过箭矢只擦过了他的盔甲，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是你输了！”
原来就在雪熊来到艾德温的身边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山头上出现的火光。
前往融水溪势必要经过这里，所以他大胆猜测那就是鬼脸林的援军。
而现在，他果然赌对了！
战斗的天枰即将向他这边倾斜而来。
“该结束我们之间的恩怨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给博蒙提议杀我的人就是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