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鬼是什么？

苏凡之所以思考这个问题，是要考虑该如何逃出去。

如果在幻境里，永远也无法逃出去，该怎么办？

按照第一天晚上的遭遇，在他的认知里，应该是不在幻境里。

第二天的早上，天亮之后，他是通过物理方法，走出的家门。

如果不能确认自己醒过来，那就只能按照幻境的规则去无限的推理，万一无穷无尽，岂不是就会迷失在幻境里？

反过来想，如果自己不在幻境了，那就能通过物理方法，找到出口出去。

另外还有其他问题，比如说一个很究极的问题，怎么分辨幻境和现实？

现在的所有人都是靠的记忆，他记得进来之前的记忆。

那如果，自己陷入幻境之后呢，或者说，自己这些记忆也是幻境给自己安排的呢？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所有，本身就是一场幻境呢？

苏凡猛然睁开眼睛，他意识到这样的假设是很危险的，因为从根本上来讲，寻找现实的根本问题，就像是寻找康德提出的物自体。

所以现在，只能利用奥卡姆剃刀来去掉类似于缸中之脑的假设，来尽量把无法剔除掉的那一层，作为最真实的现实。

也就是说，不要去质疑目前的认知基础，不然可能会怀疑一切，导致自己就像《盗梦空间》里的女主一般，永远找不到现实。

“苏凡老弟，咱们出去吗？”

伍国安已经擦掉了脸上、脖子上的血液，看到苏凡睁开眼，于是开口问到。

“先别着急，伍大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咱们现在的这个道场的三级幻境，难度是多少？”

苏凡没有睁开眼睛，开口问到，他现在需要知道，接下来到底还得多久才能出去。

伍国安皱了皱眉，想了想，开口说道：

“按照我这么久以来攻略幻境的经历来讲，鬼币的奖励数，除以二，基本上就是生存者们对幻境难度的等级的算法，所以按照这个思路，咱们这个三级幻境，难度应该是8。”

“你之前跟李求仁那次的难度是几？”

“应该是6。”

“什么意思，龙楼不是有秩序的，那难度不应该是3吗？”

苏凡感觉到了疑惑。

伍国安挠了挠头，最终开始开口说道：

“因为我们是在晚上参与的，龙楼晚上的道场，难度可能出现翻倍，也就是说，3级幻境的难度，可能是3、4、5、6四种。”

“伍大哥，不对吧，龙楼晚上，怎么会有道场开放？”

钟巧突然打断地问到。

矛盾的问题突然让其他所有人都看向伍国安。

“龙楼，从三层开始开放夜晚道场，也就是说，在夜晚进入道场，要面临的难度，至少是3级。你应该没有去过三层，所以并不知道这个内情。”

“怪不得，我最高只去到2层。”

钟巧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所以伍大哥，最初你为什么不讲出来鬼币数量和难度的关系？”

张超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开口问到。

“因为我担心8级的难度，所有人都会丧失信心。”

伍国安叹息一声回答道。

“那你觉得，以你上次难度6的幻境对比现在，你觉得，咱们这次的进度条，到哪里了？”

苏凡摸着下巴开口问到。

伍国安有些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开口说道：

“如果按照上次的难度，我以为从镜子到了天台，就结束了，但是现在，我也估算不出来。”

“靠直觉认为呢？”苏凡再次问到。

“我觉得我们可能才只过了一半。”

伍国安的回答让其余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镜像内的公寓多么凶险，众人已经经历过，一楼不是出口、十一楼还不是出口。

甚至最终是通过镜子逃出来的，只过了一半，那岂不是，还要再次经历那么多次的尝试？

想到这里的他们看向了苏凡。

看着众人的目光，苏凡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跟我的猜测一致，我也觉得，只过了一半。”

“咱们难道不是到了一楼就能出去吗？”林语有些不甘心的问到。

“我希望能。”苏凡的眼睛里满是凝重。

“所以苏大哥的意思是一楼大概率不是出口，那我们还要去一楼吗？”钟巧听完苏凡的话，猜测地问到。

“但是你敢赌一楼不是出口吗？一楼不是，哪里是呢？我们没有选择，不是吗？”张超听完钟巧的话之后替苏凡回答道。

钟巧的眼神有些晦暗，她扭头看向苏凡。

“走吧，一切，都还是得面对的。”

苏凡没有回答，但是也算是回答了，他伸出手，拉开了楼梯门。

侧边窗户映照下来的是白色月光，随后灯光亮起，将那些月光掩盖。

众人鱼贯而出。

苏凡扭身看了看，两部电梯分别停在了10楼和2楼。

他记得，在他们下来之前，电梯是在11楼和1楼。

他们刚才进去过的那部电梯，现在是在10楼。

而他们五个人现在，却是在5楼。

奇怪。

他们明明只下来了一层，但是却到了5楼，而且电梯停在10楼。

所以是11楼连着10楼，还是11楼连着5楼。

难道又是跟镜像里一样的楼层游戏？

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从林语的口袋里发出。

林语拿出手机查看，是一个新的群聊，里边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鬼：你们出来了。』

苏凡也拿起手机查看。

这个群聊只有六个人，除掉他们五个，剩下的一个，昵称是鬼。

这个鬼是谁？

韩林不是应该被留在镜像内了吗？

难道有两只鬼？

还是说，韩林不是鬼？

想到这里，苏凡退出这个聊天界面，查看韩林的消息。

韩林消息的最后一条，也很诡异。

『韩林：所以你是猜出来了我的身份？』

所以韩林逃出来了？还是说，镜像外的公寓里，还有一只鬼？

想到这里，苏凡在那个有鬼的新群聊里发送了一条消息：

『苏凡：你是谁，是之前公寓里的那只鬼？』

『鬼：之前你们以为的那只，只是我的投影，没想到被你们杀死了，现在你们出来了，我来找你们了。』

『苏凡：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鬼：艹，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别说话，一会儿逮到你给你活剥了。』

苏凡看着对方的回复笑了出来，想到可能确实是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于是重新编辑了一条信息：

『苏凡：不好意思，我想问的是，鬼，在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