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镜子
十一楼的场景同样也被苏凡在监控画面中捕获到，无面人貌似不像是伍国安描述中的鬼那样无敌，被消防斧劈砍之后仿佛就失去了行动力。
这是一个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但是也不是很影响大局。
现在的他明白，自己应该尽快找到出路。
当下是为数不多的明牌时刻，自己所在物业办公室是暂时安全的。
他开始思考出口设置的逻辑。
如果一楼和十一楼都不是出口，那么出口会在哪里？
苏凡右手捏揉着眉间的皮肤，实在是想不出来。
难道在天台？或者地下室？
按照常理苏凡只能推断出这样的结果。
那天台在哪儿？地下室又在哪儿？
“你们是谁？怎么在物业办公室呢？”
一声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苏凡吓了一跳。
他快速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但是看到那人的长相之后吓得后退好几步。
“苏凡兄弟，这是谁，你认识他？”
张超看到苏凡的反应也有点心虚，往后退了退。
“你们到底是谁，偷偷跑到监控室想干嘛？”
那人再次质问。
“他是敲门的物业。”
苏凡缓缓的说出了口，同时他在环视整个屋子，在想办法。
“靠，那不是鬼吗？”
张超说完也后退几步，轰隆一下撞倒了旁边的一个书架。
但是随后他就看到了原本藏在书架之后的一扇门。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丝毫犹豫，拧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张超和苏凡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往下跑去。
狂奔下去之后，他们推开了楼梯出口的门。
出口是一个像天台一样的地方，但是地上却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张超伸手打开了灯，又反手把门关上顶住。
苏凡看着地面上无比清晰的镜子，还有里边的自己。
这是苏凡在这个公寓里见到的第一面可以真实反射的镜子，完美无缺。
里边能够看到自己的脸、身体、连右手上的伤口都清晰可见。
不对，苏凡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自己手上的伤口，是在左手，但是如果是镜子里，就是右手。
难道一切都是镜像的？自己也被镜像了？
整个公寓都在镜像之中？
苏凡突然想到刚才看到的电梯维保单。
又想起在电梯门口的情景。
电梯维保单上写的是左边电梯摄像头故障。
但是自己当时遇到无脸人的时候却是右边电梯。
整个公寓内没有镜面，因为只有这一面真实的镜子。
也许是幻境担心无限循环出现所以避开，也许是镜中世界根本没有属于他们自己的镜中世界。
苏凡蹲下身子，伸出右手贴在了地面上的镜子上。
内外的手掌重合，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再回过神来，苏凡已经站在了天台上，手正贴着头顶的镜面，但是画面中却没有了自己。
苏凡抬起左手，伤口在原来的位置。
镜面中的张超是看着苏凡从他眼前消失的，此刻也有些目瞪口呆。
在努力做了心理准备之后，他强换着姿势顶着门半蹲下学着苏凡把手按在地上。
一瞬间，张超感觉到天旋地转。
回来神来已经出现在了苏凡身旁，正保持着伸手贴着头顶镜面的姿势。
楼梯门在失去了支撑之后被物业冲开，物业踉跄得差点摔倒。
他左右打量着整个空旷的天台，面露困惑。
他走来走去查看，却也找不到那两个人，最终视线落在了脚下。
苏凡和张超二人看着突然低下头查看的物业，相视一眼，达成了一个共识，苏凡伸手拿起了旁边的一块砖，用力砸碎了头上的整个镜面。
整个镜面随着敲击完全破裂，画面内的一切犹如梦幻泡影般支离破碎。
镜面碎裂成大小不一的无数个碎片，从头顶掉落。
在半空中，不同的碎片里倒映着的楼内的不同场景，像是一面透视镜，随着位置的改变而改变画面内的视角。
镜面就像没有质量一般，落在两人的身上，再弹开掉落，散落一地。
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无数星光点点，一道银河贯穿天际。
“我们还在幻境里没有出去。”
苏凡看着天上的月亮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
张超的视线本来跟随着无数碎片落在地上，此时又抬起头看着仰望夜空的苏凡。
“如果是白天，那就没有月亮，如果是晚上，那月亮就是红色的。”
苏凡淡淡说道，随后收起目光，看向了地上的那些支离破碎的镜面。
每一个镜面里都是一个公寓角落，有些是室内，有些是墙角，有些里边人头攒动，是住户面无表情的路过楼梯的视角。
“苏凡兄弟，你说他们其他人还活着吗？”
张超仰头看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开口问到。
“不知道，找一找看看吧。”
苏凡说完看向了地上的一片片碎片，尝试在其中找到其他的参与者。
很快他就看到了熟悉的人：林语。
林语此刻正在某个房间内躲着，在查看着手机。
苏凡准备拿起碎片，但是碎片内的画面却随着移动变化了视角。
他扭转碎片，画面也随着改变，就好像是游戏的摄像机跟随移动一般。
他抬起碎片，画面也随之变动，左右移动，画面同样移动，就像是一个在对应空间位置的悬空摄像头一样。
而且这个摄像头并没有任何体积和实体，可以穿过其他物品和人。
通过移动能够看出来碎片和镜面内的世界好像有着某种投射关系，而位置就是这个投射关系中一个很关键的参数。
发现了这个规律之后，苏凡将碎片放回原地，林语也再次回到画面之中。
“苏凡兄弟，你有没有发现移动碎片会改变我们看到的公寓位置？”
张超貌似也发现了这一点，开口问到。
“发现了，应该是碎片所在的空间位置是投射关系内的变量参数。”
张超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是数学老师，虽然只是教小学，但是也是师范大专毕业，九几年的大专生，还是有很高的含金量的。
两个人都没有随便乱动碎片的位置，开始继续寻找其他人。
苏凡随后在另一个大的碎片里找到了拿着消防斧的伍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