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韩信立誓易药方
“哇！”
韩信口中吐出黑血。
医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赞叹，道：“最后一丝毒血被排出了，没想到你身体恢复不错，居然堪比炼皮武者了……”
韩信虚弱的躺回了竹床，对医者拱手道谢：“还是要多谢大人，有妙手回春之能！”
“好了，你既然毒素已除，就请尽快离开老夫的医庐吧！”
医者刚刚夸赞过韩信之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严肃道。
韩信点了点头，又道：“医官大人，在下如体虚足寒，能否开上一剂药方，让我能多壮体补血一番？”
医者闻言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便对韩信说道：“医方不可泄露，此乃老夫密传！”
韩信的心中一沉，又开口试探着问：“医官，你既知炼皮武者，那可否练过武？”
医者的橘皮老脸闻言抖了一抖，说道：“哼，老夫……的确没有练过武！”
这些天，韩信暂居在医官的庐舍中祛毒，两人相谈数次后关系倒也相处的不远不近，不过这位医官似乎听信了此前刘季之言，以为韩信的这身伤势牵扯到了亭乡中的暗杀互斗，所以韩信每每想与他推进关系都被他轻描淡写避开。
不过，此人在西秦军中多年，虽然并非出身铁鹰锐士医官，但他居然曾经诊治过不少炼皮武者，所以日常生活中不由自主的表现出了一种对武者的痴迷和憧憬。
“医官，若是我以一道武者之秘，换取你的医册汤药典籍如何？”
韩信正斜靠在床头，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眼圈泛着幽深青黑。
“武者之秘？”
医官闻言豁然而起，瞪大眼韩信质问道：“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韩信似笑非笑的盯着医官，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表情。
若是在伤势未复的情况下，韩信决计不敢得罪这医者，但是此时伤势已恢复了大半，倒也不惧这医者的拿捏了。
“你倒是好算计，区区口头之惠！”医者嘴角嘲讽道：“也想骗走我一身所藏，你不过一个小小求盗，老夫在军中行医多年，都没听过什么武者之秘……”
韩信举起三个指头，对天指道：“医者不信，我可对正神起誓，所言之秘价值定然超过你的医术所藏！”
这几个月来，韩信就没见过几个医师。
在乡里抓到的几个医者，也全都是装神弄鬼的骗子。
韩信猜测眼前的老者医术应该还不错，至少在西秦的军队中都能随军三十年！
医者听见韩信愿意起誓，口气当即也就软了下来，小心询问道：“难道你这里有武道传承？老夫愿意以毕生之财，求购真功……”
韩信摇头道：“医者，想必你也和我一样，早年曾经窥见过武者，所以才有此心愿向武。不过，很可惜，我这儿也没有真功，不过我探查了真功多年，也得知了许多旁人不知的秘闻！”
医者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狰狞、沮丧、心动的神情。
最后，化作了幽幽一叹，问：“我怎么确定你口中的秘密价值几何？我要考一考你，在炼皮之后，是什么境界？”
“炼肉，炼筋，炼骨，洗髓，炼脏，炼腑……”
韩信一口气将‘炼形法’的九个境界说了出来。
医者呆滞的指着韩信，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居然真的知道？”
他行医这么多年，也才知道前五境！
“医者，能做交易吗？”
韩信面色不改的平淡问道。
医者的心情很震惊，思索了许久之后道：“老夫的医典和汤药，都是一些草药杂记，以及经验之谈，不涉及军中医术。”
“军中医术不能外传吗？”
韩信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医者点头，叹气说道：“正是，军中的医术不能外传，老夫学习前立过誓言。”
“医官在军中三十年都没有资格学武吗？”
韩信又问了一个和军中医术不太相关的问题。
“呵呵……”医者惨然一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天赋、毅力、资源，都是缺一不可的啊！大秦从普通行伍之中，挑选铁鹰锐士都是百中挑一，铁鹰锐士之中也只有表现出天赋，又或者是立下大功才可授功！”
看来韩信以前的谋划也有些冒失，加入西秦军中也不一定能学得到武。
而且，西秦军中的《鹰爪功》也是一本炼形法残功，虽然比起其他几个国家仅仅以炼皮、炼肉的功法为残功好很多，但是练了这种炼形法残功之后，基本上意味着普通人的前路被堵。
“医者你所言的汤药方子和药典籍，一共涉及多少道方子？多少种草药的特性？”
韩信此时的语气更加超然，占着上风开始挑挑拣拣起来。
医者连忙道：“一共三剂汤药乃老夫所创，可以医治伤寒疫病，可以治水土不服止泻，可以治疗积食不化，老夫自己一共总结三百八十一种药草的特性……”
韩信没想到这个医者三十年来，居然只总结出三道汤药的方子！
果然，此人的医道天赋很一般，又或者是他藏私没全拿出来？
“医者可愿起誓，你没一点藏私？”
“绝对没有！”
医者一脸正色道。
韩信也叹了一口气，道：“这般说来，你这身医术大部分，都应该是在军中所学，并不能传播于外的喽？”
韩信的心中有一些失望，这西秦知识封锁真厉害！
医术不涉及修行，居然还这般保密！
不过，也不对，说不定有些天才，从医术中旁触感悟，突破了残功限制该怎么办？
“也好，你我立誓如何？”
韩信思索了一下，决定与医者交易。
知识在自己脑子里，如果不能用来变强，那就是一团无用的记忆……
医者脸上闪过了一抹喜悦，拉着韩信走到了医庐一角。
一只做工精美木神龛，正装着一座木偶神像。
比起看上一眼就差点瞎了的东皇太一，韩信看见这位神像时只觉是面前一座神山，俊险奇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是以‘险、奇’闻名的华山。
“西华帝君！”
医者拈香点燃道。
“立誓！”
官方医观中供奉西华帝君也很正常。
韩信也拈起三根香线点燃后，与医者一同插入了这香炉之中。
“西华帝君亲鉴，我韩信（华青）在此立誓，愿以……”
当韩信在神像之前口中道出誓言后，便感觉一道冥冥之中的枷锁加身。
‘这便是誓言的约束吗？’
韩信突然有些理解左丘丈八了。
当日，韩信还有一种‘立誓算个鸟’，违背誓言了神佛又拿他如何的心态？
可是当他和医者在神龛之前燃香立誓，韩信心中便隐隐告诉自己千万别违誓，否则定然会有恐怖的惩罚加身。
医者见双方立誓，便喜笑颜开转身，去取来一本医术，拍了拍封面说道：“这便是在下的游戏之作。”
韩信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现行修行的武道真功，基本上都是残功断章，修炼之后便会截断前路！”
医者愣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是残功！”
韩信将自己从黄月鬼市山羊胡心中窃听的呓语说出，给医者说清楚了‘残功’、‘真功’和境界的关系。
“所以修炼《鹰爪功》的那些暗伤，并不是将士们修炼不当所致的吗？”医者脸上闪过一丝沉思，随即化作了苦笑和自嘲：“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吗？你们提供出来的这条路，也是一条先天断绝之路吗？皮、肉、筋、骨、髓、腑、脏、血、窍……原来，只有将每一层都修炼到无缺，这才是开启人体秘藏的真正手段吗！”
韩信方才立下誓言的桎梏感，在医者明悟后便立刻消散大半。
‘也就意味着我完成了自己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