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仗剑金光斩邪祟
“我看你像个灰发兽耳的小萝莉！”
韩信也不知是哪来的气力，拔剑朝着前方的鬼狐砍去。
“嚓……”
剑锋劈在了灰毛狐狸身上，却好似被一层薄膜隔开了。
剑术通玄的韩信，从剑柄传回的手感，体察到剑锋所斩处，有一层坚韧的护罩，狐狸身上香味骤浓，喷出一道金红气息，将韩信的剑挡住了。
“香火？”
韩信心中猜测。
鬼狐被叫破身份，灰袍又被劈碎了，恶毒的咒骂道：“该死的无毛鸡，你怎么还可以不受迷惑，区区凡人居然敢毁掉我的神袍？我要将你刨心沥肝，活生吃了你的内脏！”
韩信见劈砍不能奏效，当即反手一握后横拉。
“呲呲呲！”
剑锋狠狠横拉在灰狐的白毛肚皮上。
对面身上那浓郁的化不开的香油气几乎快倒卷入韩信的口鼻，而灰狐身上与剑锋接触的位置都被砍得火星四溅了！
“该死，该死！”
韩信也不信邪，左劈右砍之下。
灰狐的身上浑身飞溅出了‘火星子’，但韩信清楚这并不是普通的木烬火星，爆裂的火星上弥漫浓郁的香烛灯油气息，应该就是羊角胡口中的‘神道信仰’了。
“哈哈哈，卑贱凡人！”灰狐见不破防，当即怨毒说道：“我乃是狐仙真神，见我居然不拜，还敢朝我挥剑，你实在是该死呀！”
却见灰狐毛茸茸的爪子一指，韩信躲闪不及被指了正着。
“额……”
浩荡的恐惧感袭来，让韩信不由哆嗦了。
握剑的手正不住的颤抖，两腿颤颤就想扭头就跑。
“对，来了！”
韩信身躯恐惧至极，可心神却越发清明。
“恐惧神术！”
在鬼市之外的那一场接触，韩信确定了鬼狐的三种手段。
恐惧，人言，竭血……
羊角胡老者在心中提到过‘神术’。
韩信猜测这应该是鬼狐会的三道神术，而鬼狐到底能用多少神术他也不清楚！
“撕拉！”
灰狐见韩信中招。
双足一蹬，跳了过去。
恐惧感让韩信都浑身僵直了，没有躲开这只灰狐合身一扑。
灰狐蹲下后背影约莫近似一个小老太婆，站起来后与猎户最大的狼犬差不多大小，这在普通狐狸之中已经是‘巨人’了。
本来，灰狐是准备扑咬韩信脖子的，不过恐惧僵直的韩信也在努力后仰自救，只让飞扑的灰狐在自己的胸口狠狠的留下了三道抓痕。
胸口抓痕隐隐传来的酥麻和瘙痒，显然这鬼狐的爪子上也暗藏着毒素！
“呼呼呼，浪费我那么多神力，我要让你看着我活着吃了你……”
鬼狐看着韩信胸口流血，僵硬着仰面倒地了之后，便在一旁踱步并开口恐吓，就好似戏耍老鼠的狸猫。
韩信浑身肌肉紧绷，却压根就无法动弹。
闻到了一股狐狸骚味和浓腻的香油味混在一起，朝着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韩信努力地想抬头去看。
灰毛鬼狐没有阻止，反而跳在韩信胸前。
两足踩在韩信的胸口，狐耳侧耳贴在了胸口，嬉笑道：“嘻嘻嘻，这应该是鲜活的心脏吧？这种好东西要留到最后再吃，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撕开你的肚皮，把你热气腾腾的肠子先给扯出来，当着你的面先吃掉你的肝脏，然后是胰脏、肾脏、肺……最后是美味的心脏，嘻嘻嘻，我保证在咬破你心脏之前，一定让你活着看到自己五脏被掏空而不会死掉！”
韩信的手不断尝试去拿胸口的符篆，但只能依稀感觉到狐爪贴肉时的凉意。
这只灰毛鬼狐似乎想要多折磨韩信一会儿让他感到恐惧，所以在它撕开韩信的外衣之后不断用爪子故意划伤他的皮肤……
浑身血淋淋的韩信，能感受到皮肉之痛。
本以为剧烈的痛觉能够让自己从恐惧僵直中恢复，可针刺刀割一般的痛疼似乎依旧无法破解这僵直。
“这就是神力的作用吗？”
韩信和左丘丈八切磋了几次，对其恐怖的肉身有所了解。
这还是韩信第一次和修行神道的敌人交手！
“只有那张金光斩神符！”
韩信察觉到灰毛鬼狐冰凉的爪子正按在他的肚皮上，毛茸茸冷飕飕的爪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开膛破肚！
“哇！”
坟地间呼啸的夜间冷风一吹。
韩信上半夜就和刘季在女闾中又吃又喝，酒足饭饱之后才和女伴借口说是出来如厕的，之后也没如厕就看见了小巷边一闪而过的郑屠，随后好奇的韩信便一路追着郑屠整整跑了半座县城。
之后，又是进入了黄月黑市，又是和山羊胡勾心斗角，又是被郑屠心软放了一马……
韩信的肚子被冰凉的爪子一贴，早已痉挛的胃部再也忍受不住了。
“呕……”
酒水混着饭菜的酸臭，正巧喷在了灰狐的身上。
一道酸臭的酒水呕吐物，正喷在灰狐香火金身上，一连串滋滋响的油水爆炸声，就好似滚烫油锅中滴入冷水。
“啊！”
灰狐倒飞了出去。
韩信僵直的身躯陡然一轻，心中的恐惧感一瞬间消失。
忽的，韩信心中浮现出一段楚国巫觋手书之言：神者，浩大弥远，缥缈如烟，深恶诸般污秽不洁之物。
“神如烟气，厌恶不洁！”
韩信的脑中一瞬间想通了一切。
张嘴一吐。
倒飞灰狐被兜头吐中。
一股浓烈的香火气炸开了，灰狐身形虚幻不定起来。
“不，不……”
韩信隐约听见了狐狸惊恐的尖叫，当即摸向藏在胸口的金光斩神符，入手的铁片质感让他心神一松，掏出黄纸符五指一捏符篆破碎。
一道金光从破碎的符篆上飞出，韩信抬手持剑兜住了这道金光。
金光宛如倦鸟归巢一般全都投入了汉剑之上。
一柄金光闪闪的八面汉剑出现！
“金光开锋，可斩鬼神！”
从剑身上传来了一道玄奥的感觉，以那块【砺剑石】磨剑多日的韩信，早已将手中剑的特性了然于心了，无数剑招和剑式无师自通、拔剑就有，韩信早已自信对自己的掌中剑了如指掌，几乎到了武侠中人剑合一的程度。
可这道金光融入了手中汉剑之后，韩信就仿佛是打开了一道新的天地！
原来，这剑还可以这样，其中还能有这般奥秘……
特性‘砺剑通明’强大如斯。
手中剑的万般变化，最终化作了平直一刺。
宛如雪夜中那道白虹贯日的刺熊一剑，韩信这一剑携金光之锐刺入了灰狐之脑！
“噗呲！”
让韩信颇为恼恨的金红香火薄膜，在这道被金光开锋铁剑面前宛如竹木。
韩信只觉手中剑锋稍稍有一些阻力，随后便势如破竹的刺入了灰狐脑髓，而一身秽物的灰狐浑身僵直抖动，身上的香火气息像是漏气了一样，从韩信刺破的皮毛之处大股喷涌而出。
金红色的香火气息，正喷在韩信的脸上。
‘狐狸大仙，我要求财！’
‘保佑家宅平安！’
‘诸神保佑一定要打胜仗啊……’
‘苦啊，苦啊，我不要服徭役了，哪怕祭拜邪神也没关系！’
‘我陈胜一定要反了这暴秦！求八方狐仙助我一臂之力……’
大量的信徒之愿拂面而过，韩信似乎听见无数信徒呓语。
当日，韩信只能听到羊角胡老者一人心中呓语，但是破开了和九品狐仙的香火金身之后居然听见了无数信徒的祈求，同时与这些凡间愿望一起溢散的还有无数狐仙信徒们提供的众生信仰之力。
“啊！”
虚空中香火凝聚成一枚灰色狐狸头印章，小巧狐头正双眸滴血死死盯着韩信身影。
“破！”
韩信毫不犹豫。
一剑将金红狐狸头印章砍碎。
随着这枚金色香火之力凝成的印章破碎，韩信手中汉剑上的金光也再也维持不住了。
“嘣！”
金光混杂着汉剑瞬间崩碎。
韩信只觉自己手中一空，而残剑之势让他腿一软。
“噗！”
韩信双膝无力跪地。
胸口的酥麻感越来越强烈，狐狸爪子上的毒正在蔓延！
“必须朝城中女闾去……”
韩信跌跌撞撞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而去。
在最后昏迷之前，只听到一个人道：“韩兄弟，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