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临黑市

后半夜12点多，李长顺憋醒了，赶紧去上了厕所，又抽了支烟，精神了不少。

这年代家里有个钟就不错了，闹钟是别想了，不过山人自有妙计，李长顺睡觉前特意喝了几大碗水，到半夜保准得憋醒，当然了，如果没醒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时候院里安静的很，李长顺悄悄从后院翻墙出去，径直向着东直门黑市走去。

到了东直门，李长顺没急着进黑市，在周边转了转，找了个黑漆漆的小胡同，两边都是墙，不仔细看注意不到这。进了胡同转了一会，不是死胡同。

李长顺带上头套，直接进了黑市，见他空着手，黑市口的汉子都没拦他。

溜溜达达逛了一圈，卖粮的居多，肉蛋菜的也有，李长顺问了几家，都不要钱，跟进了原始社会似的，以物易物。

李长顺手里倒是不缺野鸡，可这你3斤，我5斤的可不值一只野鸡钱。别管啥肉，肉才是最值钱的。

最后几家李长顺也懒得看了，走到最里面，蹲下身子，“嘿，老头，记得小爷是谁不？”

这老头缩在墙角，眼睛半睁不睁的，跟睡着了似的，李长顺话音未落，“你个小崽子也配叫爷？”

李长顺嘿嘿一笑，“得，既然看不上小爷，小爷找别人去，没了你张屠户，咱也不吃带毛猪！”

说着就装着起身，老头一把按住李长顺的肩膀，嘿，这老头还挺有劲，一时还真没起来。

老头按了一下就松开了，“说吧，要啥？”

李长顺也不起身了，小声说到，“要的多了，就是不知道老头你有没有？”

老头直了直腰，“嘿，怎么，你小子发财了？要什么直说？”

李长顺也不啰嗦，“粗粮，细粮，子弹，烟酒粮票都要。”

老头笑了笑，“子弹，票都好说，粮不卖！这年头粮才是钱，钱不值钱。”

“嘿嘿，老头，我可没说过买，我可没钱，不过我要的可多！”

老头打量了李长顺两眼，“打到大家伙了？先说说什么货。”

“狍子，带角的，有个70斤左右。要不是带枪眼，真轮不上你。”

老头赶紧说到，“你小子可别跟我开玩笑，你真有？”

“你就说什么价，怎么换，小爷满意了就换，不满意我找别人去。”

老头抽出烟袋锅子，点上旱烟，吧嗒了两口，“给你按4块一斤的价，钱用粮食抵，棒子面4毛，白面1块，大米1块5，鸡鸭鹅你要不要？”

李长顺算了算，那头狍子差不多280块，棒子面白面100斤是140，大米可以要个50斤。剩下的都要票老头够呛拿的出来，想了半天说到，“老头，棒子面，白面100斤，大米50斤，你有没有？肉就算了，小爷不缺。你这也有票吧，除了烟酒票，还有啥好票没有？”

“三转一响的票都有，奶糖票，糕点票，常见的票都有。”

李长顺心中算了下，三转一响也就手表和自行车有用，手表暂时用不上，带不出去，解释不清来源，“我那张自行车票还我，剩下的都换票吧，就要烟酒票，奶糖糕点票，再加上点肉票。再要200发子弹。”

老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成，交易地方你定，不过我得验货。”

这老头还是懂规矩的，他是地头蛇，全按他的来怕李长顺不放心。

李长顺点了点头，“20分钟之后，你在门口等我。”

老头磕了磕烟袋锅子，点了点头，就穿胡同走了。

李长顺径直出了黑市，先往远处走了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抽了支烟，见没人跟着心里放松了些，不过还是把枪掏了出来，装好了子弹，直接别在裤腰上。

镜面匣子还是有点大，隔着衣服也能看出带着家伙呢，不过李长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抽完了烟，李长顺又回到黑市门口，时间过了差不多10多分钟，等了两分钟，老头出来了。

老头小声说了句，“等两分钟。”

李长顺也不吱声，掏出大前门，也不给老头递烟，自顾自的吸着烟。

两分钟后，3个汉子，一人背着个大麻袋过来了。

老头小声说道，“走吧，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李长顺领着四个人到了之前看的胡同口，“老头，我先看看你的东西。”

老头给三个汉子一个眼神，三个汉子放下麻袋，打开了口袋往后走了几步。

李长顺每个袋子看了一眼，又伸手掏了下底，老头就笑眯眯看着，也不说话。

“等着。”说完李长顺就进了胡同，在里面待了差不多10分钟，把公狍子装麻袋里，背了出来。

直接扔在老头脚下，手有意无意的放在腰间。

老头给一个汉子使了个眼色，汉子看了眼李长顺，伸手打开麻袋，掏了掏，露出差不多小半只狍子，伸手进去摸了摸，闻了闻。

又拎起袋子颠了颠，之后跟老头耳语了两句，“六爷，刚死也就半天，肚子还没凉透，78斤左右。”

奈何李长顺耳朵灵，听得不算清楚，不过六爷，没凉透，78斤听清楚了。

这汉子也是个人才，就这么颠了颠，就精确到斤数。

老头跟三个汉子挥了挥手，3个汉子就走到一边去了，倒也没出了李长顺视线，不过两人说话应该是听不到了。

老头从口袋里，拿出好几沓票，“烟酒票15，自行车票40，奶糖票10，糕点票5，子弹10。加上这些粮食，一共295块，你这狍子差了两斤，我也给你按80斤算，你再给我15块，两清。”

李长顺也懒得数票了，手伸进口袋，拿了15块出来，其实是在空间里拿的。

“六爷果然讲究，下次有好东西，我再来找你。”

六爷一愣，打量了李长顺两眼，“成，你小子怎么称呼，总得留个名号吧。不能就叫你小兔崽子吧？”

李长顺见六爷的表情，心里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笑了笑，“就叫我柱子吧。”

说完坐在粮袋子上，又点了一支烟。有点端茶送客的意思。

六爷笑着说了句，“人不大，倒是个机灵的。”

说完单手提着麻袋，递给三个汉子，走了，三个汉子看了李长顺两眼，跟着走了。

等到见不到李长顺的影了，称麻袋的汉子快走两步，“六爷，这小子什么来路，动不得？”

六爷看都没看汉子一眼，“看不清，不过八成是个马前卒。生瓜蛋子一个，后面站着谁就不知道了。”

六爷想了想又说道，“打听打听，最近是不是来了什么过江龙。”

待几人走远了，李长顺松了口气，四下打量一番，拖着3个袋子进了胡同，直接收到空间里，又在胡同口待了差不多10分钟。李长顺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将镜面匣子也收到空间里，从胡同里直接穿出去了，直接回了家。

这一趟来回用了2个多小时，再加上李长顺有点怕，刚回到家，就感觉特别的疲惫。

通过猎人的直觉，李长顺感觉那三个汉子不是好相与的，最后走之前看李长顺那两眼，李长顺感觉到了敌意。

八成是叫破六爷的名号，让那边有了忌惮，黑市水是真深啊，李长顺承认之前想的简单了点。高估了官面上的管理，李长顺要是直接背着狍子就去，怕是已经被黑吃黑了，命都不一定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