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导论
第一节
咨询是什么?
基于近年来社会的急剧转变,整个香港的都市化令香港人的生活出现了巨大的变化。面对城市生活的迫促,社区生活的贫弱,同侪间的围墙,亲属关系的疏离和家庭功能的解体,许多人表现得无力适应,最终也就出现了情绪的困扰,而种种问题亦随之涌现,这令许多人极需要他人的援手。在这种情形下,咨询的需求便相应日益增加了。在政府、各志愿机构和宗教团体的努力之下,各类型的咨询服务纷纷出现,而在大家多年的努力后,到今天,表面上似乎已经略有成果了;但事实上,其中问题颇多,倘若不加以正视和处理,恐怕日后会影响咨询专业在香港的健康发展。而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大家对咨询缺乏正确的认识,以至在百花齐放的情况下,各类服务与设施参差不齐,一般寻求帮助的当事人,实在无从辨别其间的优劣。
在1980年的一个“香港的咨询与咨询师”调查中,调查员在论及咨询的定义时指出,甚至许多自称为咨询师的人对咨询的基本概念也相当混淆,并有许多误解。这些咨询师所提供的“咨询服务”,包括资料提供、忠告、讨论和深入的心理治疗,范围相当广泛;而在许多情况下,只要是“咨询师”花点儿时间和别人谈话,就已经被视为进行“咨询”了,[1]当然,大家都知道,造成这情况的主要原因,是不少工作者的职前或是在职的咨询训练实在不足,很需要作出改善。可惜这问题并未得到有关方面的正视,时至今日,我们能提供的研习机会仍然十分少;再加上因形势所迫,各类“咨询”工作者——在小学、中学进行种种咨询工作——激增,这种根底薄弱的情况,实在令一群专业人士忧虑,叫他们不得不努力寻求解决之方。
其实,当我们从事某一项工作,却对该工作缺乏正确的认识时,流弊是会很大的。对自己来说是虚有其名,对大众来说是劳民伤财,就办事效率来说可能事倍功半,甚至会无效果。在咨询专业的推广中,一方面我固然忧虑有以上的情况出现,而另一方面,我更加担心当事人的福利安危,并忧虑整个咨询专业的发展会因此出现许多不必要的障碍。因此,若要咨询专业得以正常发展,除了要全面地改善和加强工作者的咨询训练外,更需要从最基本的观念着手,例如要让广大市民认识咨询的含义,以及其工作对象、工作范围和工作方法等,以期能达到正本清源的效果。
1 咨询不是什么?
在清楚认识咨询是什么之前,我相信最好是先知道咨询不是什么,不过,这已经是一个很具争论性的问题。以下我尝试从咨询的一些普遍观念入手,而不是基于任何一个学派和方法,来和大家作一个初步的讨论:
• 咨询不是简单的信息提供。咨询过程中,虽然往往会包括资料的提供,但单单资料的提供并不是咨询。例如有一位学生向老师询问到加拿大读大学所需的费用问题,倘若教师只告诉他一个数字,而忽略了他忧形于色、彷徨无告的情绪,这个过程就并非咨询。
• 咨询并不是一种社交谈话。在饮宴场合、鸡尾酒会甚至日常的社交中,我们与他人的谈话往往是相当表面和肤浅的,很客气,缺乏内容,同时流于非人化与形式化,但咨询却是一个人性化、个人化和有内涵的过程。
• 咨询不是普通的面谈。通常,普通面谈的主要的目的,是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搜集最多被接见者的有关资料,如个人兴趣、能力、特长等,以便作出评核与甄选。
• 咨询不是单纯的教导。咨询过程中往往会包括教导,但若只有教导或只是在说教,却又不是咨询了。例如十七岁的大明对咨询师说:“我根本没有朋友,的确很孤单。”而咨询师马上回答说:“没有朋友可以倾谈,当然就会孤单了。不过,一个人太过孤单是不对的,人是群体的动物,很需要朋友,你应当主动参加学校和社区的青少年活动,好让自己在德智体群美各方面都有均衡的发展。况且,你今年十七岁,正是最需要透过不同的学习和活动来认识自己、发展自己的阶段。”虽然咨询师说了很多话,但并非在进行咨询。
• 咨询不等于逻辑分析。倘若一位咨询师在面对当事人时,只是在作逻辑分析,他就不是在进行咨询。因为在咨询过程中,基本的条件是我们陪伴着当事人去面对人生;而事实上,人生是个心理过程,而非逻辑过程。况且当事人在接受咨询时,多是焦虑不安和混乱彷徨的,没有多大能力来对自己作有逻辑性的分析,故此千万不要强迫他们在这方面进行思考。另外,在面对当事人时,咨询师应该有清晰的头脑,纵然是投入于咨询关系中,仍应有能力利用自己的逻辑思维和分析能力来协助当事人面对和处理问题。
• 咨询不等于给予忠告。不少当事人寻求咨询,一心只想得到咨询师的忠告和建议;其实,不少当事人最渴望的是我们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案并且为他们作决定。然而这些却不是咨询的根本目标,首先我们要留意,咨询的最终目的,是协助当事人认识自己,接纳自己,尽量发挥自己的潜能,从而得以迈向自我实现;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定要学习对自己的行为和人生负责任,否则就不能达致建立自己的目的。因此,我们不应该剥夺他们学习的机会。再者,在当事人的心目中,咨询师的专业训练和地位,都具有权威性,倘若我们随便给予忠告和建议,他们往往就如奉圣旨般照样去做,实在很没意思。
可能有人会说:“就是因为咨询师的专业能力和成熟程度,给当事人提出忠告和建议正是应该的;甚至最好是为当事人作决定,免得他自行摸索而犯错。”表面听来,这话似乎很合理,但我要再提醒大家,在咨询终极目标的大前提下,在关注当事人成长的基本条件下,我们要尽量让他有机会在人生过程中学习对自己负责,学习作个人的抉择。当然,我同意倘若交由他们自己作决定,他们往往有可能犯错,然而却也有可能成功。倘若他们成功了,固然十分美好,可以获得一个成功的经验;就算失败了,也可以从中吸取教训,作为以后的鉴戒。反过来说,倘若咨询师为他作了决定,而他不经思索就照着咨询师的忠告和建议去做,那样即使结果是成功,对他来说,也不会有满足感和成就感,因为功在咨询师。倘若结果是遭遇失败,由于不是他的决定,不是他的主意,他也就不必负责,甚至可以怪罪咨询师。总的来说,由咨询师为当事人作出决定,整个过程对当事人是毫无助益的。故此,除非咨询师打算以后长久将当事人当作婴儿般照顾,背负他、怀抱他和保护他,否则就当信任和尊重他,放心让他逐步学习长大。
• 咨询师不是为人解决问题的。许多人以为咨询师的职责只是为人解决问题,这观念实在是错误的。事实上,单单解决问题并不是咨询。因为倘若每一次咨询都只是替当事人解决问题,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情形就会继续下去,当事人日后在面对人生的种种复杂问题时,岂不是会永无休止地需要咨询师的帮助?故此,治本才是良方,而问题的得以解决,只应被视为整个治本过程中的副产品。就以前文中提到的那个例子来说,要解决大明的问题,方法有很多。如果我们的注意力只集中于他没有朋友、感到孤单的困难上,简单处理起来或者着意替他安排,让他在学校参加他较有兴趣的摄影学会,在社区青少年中心加入电脑班和美术设计小组,这些安排本来不错,但问题是大明能否按照安排而投入各群体当中。
其实,在咨询过程中,咨询师应该对问题有全面的评估,以期能够顾及一些较高层次的目标。例如在大明的个案中,当我们作出探讨后,会发觉没有朋友和孤单只是大明许许多多问题的其中之一,而问题的症结是他的自我形象很差,故此他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这影响到他生活中的每一个环节。倘若咨询师能发觉这问题的关键,留意到这是大明长大过程中的一个发展性困难,就一定会着手帮助他矫正对自己的看法,好让他重建自信,当他在这方面有所改进后,没有朋友和孤单的问题自然就会得到解决。
• 咨询也不是安慰人的。许多人会用安慰和开解的方法来帮助人,在咨询过程中,有些咨询师也会用这些方法。但我们要留意,单单有安慰和开解,都不是咨询。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用安慰的言语来协助人暂时处理个人的感受,固然有一定的意义与价值,但在咨询过程中,若要彻底地帮助当事人,其中的重点就是要对方能勇敢面对他们自己和自己的感受,然后进一步积极作出处理。至于安慰和开解,一方面会令当事人压抑自己的感受,甚至否定自己的感受;另一方面很可能会令当事人避免正面地面对问题,阻碍了重要的“清理”过程。故此,不合时宜和不必要的安慰和劝解,咨询师应尽量小心避免,因为虽然一些温情的话语可令当事人感到很受用,但当事人要面对的问题仍然存在,他内心的痛苦也始终没有根除,日子一旦拖长了,对当事人的伤害必然会增加。
此外,安慰的重点往往是出于我们个人主观的看法,对当事人很难收效。例如黄太太的儿子没考上大学因而沮丧消沉,最后竟然精神崩溃,黄太太在痛苦中寻求咨询,倘若咨询师安慰她说:“你的儿子如今要进入精神病院,固然可惜,但我今早约见的丁太太情况更惨,她的儿子因为会考的成绩太差,昨天晚上跳楼自杀身亡。你看,你的遭遇不是比她好得多吗?”由于这些安慰是出于咨询师主观的看法和感受,忽略了咨询师应设法从当事人的参照系(frame of reference)来达到同感的了解,因此,这些话无法对黄太太有所帮助。事实上,丁太太的儿子出事与黄太太是毫无关系的,因黄太太当时所关切的只是自己亲爱的儿子的安危。由此可见,咨询师的安慰,对黄太太不仅没有帮助,还忽略和否定了她的感受。
• 同情不是咨询。同感是咨询过程中的主要条件之一,但同感有别于同情,而同情的态度和行为并不是咨询。许多人误以为一个人求助时,会渴望他人的同情,但这并非正确的看法。事实上,人在困苦或失败中要接受别人所提供的咨询时,虽然内心的挣扎会很强烈,在自卑与自尊的交错纠缠中会变得过分敏感,然而正因为如此,我们发现咨询的基本条件——尊重、真诚和同感才是真正能够协助他们达致积极改变的。故此,我们要小心,当事人需要的是同感,并不是同情。咨询师的同情,没有治疗性的功能,相反地,只能产生负面的结果。
• 对某些特别的人,有人认为只有采用恐吓和威迫利诱的方法,才会收效,否则就会徒劳无功。对这种主张,我不敢苟同。何况,基本上来说,这些行为和方法都不是咨询,因为这种表现,是基于我们不信任和不尊重当事人。
• 有人以为若要帮助人改过向上,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作当头棒喝,加以批评和指责,这话本身已值得商榷。倘若我们在帮助别人的时候,只进行批评和指责,那就不是咨询了。正如我们一再提到的,咨询的主要条件之一是尊重,而所谓尊重是要我们能接纳当事人。批评和指责的出现,是由于我们不能设身处地从当事人的立场和身份去体察事物和感受事物,也就是说没有同感的存在,这也就充分表现出我们并没有接纳和尊重当事人。在咨询过程中,要是我们不同意当事人的看法,或是发现他有不当之处,就应该在具治疗功能的咨询关系中坦诚适当地表达、讨论和澄清。如果只有批评和指责,就只会破坏咨询之功能。
• 在日常生活中,我常常见到人们在谈话时,会使用一些冷嘲热讽的方式来沟通,这方法不宜应用于咨询。因为在咨询时,咨询师贵在能与当事人真诚相处,而人们在交谈中使用嘲讽却是基于不想或者不敢坦白说话,以致要转弯抹角地来达到目的。在咨询中,我们很重视直接的沟通,而且在一个良好的咨询关系中,当基本条件都具备时,是不必应用冷嘲热讽这种“激将法”的。
2 咨询是什么?
假设现在我们已清楚咨询不是什么,那么,咨询到底是什么呢?记得在多年的教学中,每当我和学生研讨完咨询不是什么之后,他们的反应相当有趣,一方面大家惊觉自己过去曾犯了许多的错误,多少有点不安,而另一方面,许多人会感到彷徨,既然这些都不是咨询,那么什么才是咨询呢?
多年以来,学者纷纷为咨询作出定义,其中最具影响力的是罗杰斯的说法;因为在20世纪40年代,心理分析仍是独霸心理治疗界的学派,他能作出下面的界定,实在是极具震撼力的。他指出:
咨询是一个过程,其间咨询师与当事人的关系能给予后者一种安全感,使其可以从容地开放自己,甚至可以正视自己过去曾否定的经验,然后把那些经验融合于已经转变了的自己,作出统合。[2]
自罗氏之后,不少学者有不同的意见,以下是其中一部分人的看法,可以反映出在各种看法之中,虽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差异,但同时又有不少相似和重叠的地方,很值得大家详细探讨。
咨询是一个出现在某种“一对一关系”中的过程,在这关系中,其中一个人被难题所困扰,自己无法应付,故此需要另一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协助他,好让他在面对种种困难时,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哈恩与麦克莱恩(Hahn & MacLean)1955[3]
咨询是一个过程,咨询师在其中协助当事人对自己需要作的决定、计划和适应等种种有关的事实作出解释。
史密斯(Smith)1955[4]
咨询是一个关系,在这个关系中,一个人努力去协助另一个人了解和解决个人的适应问题,而所谓适应范围,是包括教育咨询、就学咨询和有关社会与个体关系的咨询。
英格利希(English)1958[5]
咨询是一个过程,透过这过程,咨询师可以协助当事人增强生活的适应能力;而且,咨询是发展性的,透过咨询,人的潜质能得以充分发展。
泰勒(Tyler)1969[6]
咨询是一个教导与学习的历程,目的是要帮助当事人学习认识自己。
斯特弗瑞(Steffre)1970[7]
咨询是一个帮助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两人所要建立的某种关系不但是必要的条件,而且那关系是足够令人改变和成长的。同时,我们要知道咨询是为那些因缺乏良好的人际关系以至产生问题的人所进行的一种特别的治疗。
帕特森(Patterson)1974[8]
咨询是一个帮助人处理困难的过程……而行为咨询就是一个帮助人去学习如何解决有关人际、情绪和抉择问题的过程。
克朗伯兹(Krumboltz)1976[9]
咨询是一个过程,在帮助当事人的过程中,咨询师协助当事人探讨他对自己、对其他生命中的重要人物和对环境中重要范畴的感受和看法。
艾森伯格与德莱尼(Eisenberg & Delaney)1977[10]
咨询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也是一个系统性的程序,咨询师为了要帮助当事人去改变行为,也就得介入当事人的生活,负责协调的工作。
巴杜费沙、伦纳德和胡斯(Pietrofesa,Leonard & Hoose)1978[11]
至于我国的学者中,唐守谦认为咨询是咨询师和学生在个别关系中连续进行接触会谈,由咨询师提供各种助力,使学生能有效地顺应自己的智慧、性向、兴趣、能力等,在各方面有适当的发展。同时他们也能顺应自己的家庭、学校、社会等环境,从而得到健全的适应,获得自我了解与自我实现,并且能取得解决自身所遭遇到的问题的能力。[12]而李东白就认为咨询是一种“口头学者”的过程,咨询师要在尊重当事人的独特性和固有价值的情况下,协助他们明白自己,并正视自己所不满意的行为和态度,找出原因后作出修正。[13]王连生则将咨询解释为一种帮助个人自我指导的高度艺术,是一种有爱心有技术的专业,在咨询师和当事人合作的过程中,促进当事人身心的健全发展。[14]而郑心雄给咨询所下的定义为:
经过合格训练的一方,帮助另一方发动、整理,并综合自己的思考能力,进而求得深度的自我了解,并依此提升自我选择的能力,进而解决难题,同时面对未来。这全部的历程,不论使用何种理论、工具及方法,统称为咨询。[15]
至于詹维明,则尝试从狭义和广义两方面来作界定。她指出:
从狭义看,咨询最简单的定义是“帮助一个人自助”。而详尽一点的解释就是说两个人在一个特别情况下的沟通。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咨询师,受过专业训练,明白心理学原则,能用合适的技巧和方法帮助当事人明白自己,引导他适应环境,与人建立融洽和谐的关系,改正短处,发挥长处,成为一个内心平安、满足于现实、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若从广义看,咨询是全人发展,当事人借着咨询过程学会面对难题和解决难题的原则,从而全面均衡地发展他的人生。[16]
在多年的工作中,我也曾尝试为咨询下一个定义,发觉那并非容易的事。在今天,我认为咨询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位受过专业训练的咨询师,致力于与当事人建立一个具治疗功能的关系,来协助对方认识自己、接纳自己,进而欣赏自己,以使当事人可以克服成长的障碍,充分发挥个人的潜能,使人生有统合和丰富的发展,迈向自我实现。
3 咨询不但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艺术
这似乎是一个很有趣的说法,但事实上,咨询在本质上的确兼具不同的特质,因此我们不但可称之为一门科学,同时也可视之为一门艺术。我们就从咨询专业今天的发展来看,基于多年来学者们的努力,我们已积累了不少的知识作为我们工作的参考和根据。例如,我们已经可以分辨成功的和失败的咨询,已经找到客观的标准来判别好的和坏的咨询师的特性,而当我们要致力协助当事人成长时,亦有相当明确的指引和途径;故此,我们说咨询是一门科学。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咨询过程中,我们往往会发现有不少难以证明和难以测量的范畴,不容易甚至不可能用科学方法来进行研究,例如咨询师本身的特质,他的敏锐度和直觉,他对当事人那份关切与爱护,以及人性的回应,等等,都一一为咨询过程加上艺术的色彩。而一位成功的咨询师,必须要两者兼备,才能有效地帮助当事人。那就是说,我们从事咨询的人,一定不能忽略专业的研究和实证,但在这些研究的应用上,却还要顺乎自然而且有人本的取向。
论到咨询是一种艺术,这不单是西方人的看法,我们中国的学者也是一样认同的,例如吴鼎就曾指出儒家所谓“循循善诱”乃儒家教学的一种高度艺术。事实上,只是透过会谈,咨询师不但要协助当事人认识自己,认识自己与他人的关系,还要协助当事人在态度和行为上有所改变,这实在不简单。而且在会谈过程中,咨询师要应付的不只是当事人的理性问题,还有更重要的是处理对方的态度和情绪,以免出现只有“坐言”而不能“起行”的情况。所以吴氏认为咨询要促进学生能知能行,决心改过迁善,增强其奋发向上的勇气,实在是一种艺术。[17]
[1] Fanny Cheung and the Counselling Survey Task Force, Counselling and Counsellors in Hong Kong (Hong Kong: Educators’Social Action Council, 1980), 13.
[2] C. R. Rogers, Counseling and Psychotherapy(Boston: Houghton Mi in, 1942), 70.
[3] Milton E. Hahn and MalcoCm S. MacLean,Counseling Psychology (New York: McGraw-Hill Book Co., 1955), 6.
[4] Glenn E. Smith, Counseling in the Secondary School (New York: Macmillan, 1955), 156.
[5] H. B. English and A. C. English, A Comprehen sive Dictionary of Psychological and Psychoanalyt ical Terms (New York: David Mckay Co., 1958),127.
[6] L. Tyler, The Work of the Counselor (New York:Appleton-Century-Crofts, Educational Divi sion, Meredith Corporation, 1969), 13-16.
[7] B. Ste re, “Counseling in the Total Society:A Primer, ” in W. V. Hoose and J. J. Pietrofesa,(eds.), Counseling and Guidance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Boston: Houghton Mi in, 1970), 251265.
[8] C. H. Patterson, Relationship Counseling and Psychotherapy (New York: Harper & Row, 1974),13.
[9] John Krumboltz and Carl Thoresen, Coun seling Methods (New York: Holt, Rinehart and Winston, 1976), 1.
[10] S. Eisenberg and D. J. Delaney, The Coun seling Process, 2nd ed. (Chicago: Rand McNally,1977), 2-3.
[11] J. J. Pietrofesa, G. E. Leonard and W. V.Hoose, The Authentic Counselor (Chicago: Rand McNally, 1978), 6-13.
[12] 见唐守谦:《教育指导》,第十章附注(一),台湾:东海大学,第二四〇页。
[13] 参考李东白:《辅导学原理》,第十五章第三节,台湾:台湾中国辅导学会。
[14] 见王连生:《教育辅导原则与技术》,第一章第一节,台湾:大一书局,第一至五页。
[15] 见郑心雄等:《辅导学研究在中国》,第一章,台湾:幼狮文化事业公司,第三页。
[16] 见詹维明:《辅导是什么》,载《辅导简讯》第一卷第一期,香港:突破辅导部,第二页。
[17] 吴鼎:《辅导原理》,台湾省编译馆主编,五南图书出版公司,一九八三年八月再版,第六十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