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世——化身
“是时候传他雷法了。”
张之维低声自语：“还是太快了！等他这次历练回来再说！”
只要金光根子深，雷法什么时候修都不晚！
另一边。
张灵玉思绪良多，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完全领会，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突然开腔：“对了师兄，小伙不是给了十块钱么？”
正准备收摊的张丹钧小吃一惊。
张灵玉正正经经道：“你说不取分毫，可是十块钱应该也算分毫了。”
话音刚落，张灵玉抱头叫了一声：‘哎哟！’
原来是张丹钧敲了他一下。
张丹钧一本正经的教育道：“灵玉啊，你要是觉醒腹黑属性，师兄以后坑起你来就不会有心理压力了！”
张灵玉扭过头小声嘀咕，师兄不讲理！
至此，初始资金搞定，张丹钧没有再继续的打算。
这时街道的拐角，却跌跌撞撞走出一个妙龄女子。
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低胸的衣着十分暴露，大片雪白的肌肤出现在空气中。
张灵玉知道山下面的人大胆，在街上已经见过不少，却没有想到能如此大胆。
那女子颇有姿色，脸面酡红。
目光有些迷离，本是无意路过，见得地上字迹，嘴角露出一抹嗤笑。
眼睛再抬，看到两人，迷离的眼中乍现亮色。
微微弯下腰身，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口中喷出淡淡的酒气：“小道士，你会算命吗？”
张丹钧笑道：“略知一二。”
女子身体前倾，晃花了张灵玉的眼睛。
他嫩脸顿时红透，赶忙扭过头不去看。
女子吃了一惊，像是看稀罕怪物一样看着张灵玉。
暗处的张之维眉目微沉，以他的阅历，大概猜出了这女子的来历。
女子咯咯娇笑一声，伸出手，五指指甲猩红如血，掌心倒是分外的白皙。
“那帮我算算。”
张丹钧倒是淡定：“敢问女善信名讳？”
女子抛了个媚眼：“我叫有容。”
张丹钧赞道：“有容乃大，好名字。”
便听一连串娇笑，有容直接蹲在摊位前，两只纤细的手臂还故意往内挤压。
压低声音道：“旁边的小道士，你怎么脸红了？别人跟你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别人，很不礼貌的。”
张灵玉是个非常懂礼貌的孩子。
被这言语一激，不得不转过头来。
结果看到蹲在地上的有容，脸上的红晕直线上升。
没两秒钟，就死死的闭上眼睛。
仿佛身前有着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
有容惊讶的不行，她年纪不大，倒是阅人无数。
能够感觉到张灵玉不是装出来的。
天呐。
世上真的还有这种人。
就算山沟沟里长大的少年也没有这么清纯吧？
张丹钧道：“女善信想算什么？”
有容回过神来，张灵玉的表现虽然让她觉得稀罕，可这张丹钧生得更俊些。
一本正经的样子，要是红了脸庞肯定也更有意思。
她促狭一笑，将白嫩的手伸了过来，按在张丹钧的胸膛。
发现他的心跳平稳如磐石，微微诧异。
手已是被人抓住。
“算命哪里有姐姐好玩？”
有容的食指与中指挠了挠他的掌心，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心里痒痒。
张灵玉脸色煞白，他已经通过张丹钧知道了一些事。
有容媚眼如丝：“两个小可怜，跟姐姐回家吧，姐姐的房子还蛮大的。”
暗处的张之维差点忍不住冲出去。
早就知道丹钧灵玉风姿过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
而张丹钧虽然理得清中年与小伙，未必分得清这男女之间。
古人云食色性也。
他在山上十几年都没见过几个女人。
就算见到的也是张之维精挑细选出来，满脸慈祥的女居士。
哪里有这个有容半分放荡？
思绪片刻，苦苦按捺下来。
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张丹钧笑道：“善信如果不算，我们两兄弟可要走了。”
有容眼珠一转：“那先算算。”
张丹钧妙语连珠，强大的专业素质显现出来。
直哄得她是菩萨转世，仙女下凡。
有容笑声连连，不忘抓住他的手细细把玩挑逗。
然而张丹钧的语速自始至终未曾变化。
更觉得这手比她身上最柔软的部位还要细腻许多。
待到张丹钧话音落尽。
有容魅声道：“真不跟姐姐回家？过了这村可没有这个店，平时姐姐可是很贵的哦。”
张灵玉绷不住了，闭着眼睛呵斥。
“你你，你快走，你不要脸！”
有容的笑容立刻消失，冷冰冰道：“多少钱？”
张丹钧摇头：“不必。”
有容站起身来，目光闪烁：
“这倒是奇怪，我要是跟别人说这么多好话，不得把他的钱包掏空？小道士嘴巴真甜，说一大堆却一分不要。”
有容咬牙切齿，脸色阴沉的可怕：“我明白了，瞧不起我的钱是不是？”
张灵玉浑身发抖：“脏……”
“灵玉。”
张灵玉闭上嘴巴。
有容面色和缓了一些：“我知道你刚刚是哄姐姐开心，也不跟这个不会说话的小道士计较了，世上的一切都有一个价格，你开个价吧，这个钱，你们今天必须要拿，姐姐今天必须要给！”
她也是有自尊的人，虽然已经消磨了许多，但不代表没有。
张灵玉又蒙了。
好复杂，好难理解，硬塞钱的人都有哇！
张丹钧笑道：“善信为何觉得我刚才是哄人？”
有容轻轻哼了一声：“你这小道士聪明得紧，难道还猜不出来姐姐是做什么的？还说我仙女下凡，菩萨转世，菩萨仙女下了凡尘，就是为了从事我这样的工作吗？”
张丹钧轻声道：
“极净雪山之顶，可生雪莲之花；极垢淤泥之中，亦出清莲万朵。”
有容怔怔的看着他。
张丹钧莞尔笑道：
“菩萨神通广大，可化身万千，亦布施万千，皆因人而异，善信缘何怀疑，未有此间之布？”
张丹钧颔首道：
“我说善信是菩萨转世，仙女下凡，乃凿凿之语，无半句虚言！”
有容扑哧一声笑了，笑中带泪，模糊了深黑的眼影，流出淤泥般的黑水。
喃喃的说着：“我是菩萨化身……”
张丹钧微声道：“菩萨度人，亦是度己；本愿在心，虽惑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