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什么情况
掌风如电,那黑袍人还未及反应,顾宁的手掌便拍在了他身后倚靠的石墙上。
刚阳至极的内力,让毒云掌带着炽烈的火毒,扬起的掌风甚至让那黑袍人的头发都焦枯了起来!
只见石墙之上的青苔,以顾宁的手掌为中心开始燃烧蔓延。
火毒转眼间,就把这古旧的石墙表面烧出一层簌簌而落的石屑。
“我问你,报酬呢!”顾宁直接摘下黑袍人的斗笠,然后给自个带上。
而面板中的替身影像,也浮现出一模一样的斗笠。
“唐威,你怎会有如此功力?!”那黑袍人被摘下斗笠后,一幅满是陈年刀疤,连鼻子都被削去的丑陋面孔就露了出来,还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和骇然。
“你接下这任务时,功力还不如我张仇,难道墨青冈手中真的有什么莫大机缘?”
“难怪,难怪你会抢着去啊!完事之后还不想回门中复命。”
“我夺生门已是容不下你这条恶犬了,是吧?”
顾宁总算知道这幅替身,还有对面那个黑袍人叫啥了。
至于夺生门又是什么组织....?
突然间,顾宁意识到一个他之前忽视的问题。
眼前这个叫张仇的黑袍人,和云州府那些神经兮兮的百姓不一样!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顾宁故意试探道:“魏王治国有方,迟早威加四海,我劝你早做打算,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张仇闻言,诧异地张大了嘴巴,然后如同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扶着石墙都笑弯了腰。
“魏王?唐威,你脑子莫非被暴涨的功力烧坏了?也对,功力能像你这般精进,怎可能没有后患!”
“你莫非把我当成云州府的痴愚百姓了?魏王那点雕虫小技,能骗的了天下人,还能骗得过我大晋天子?唐威,我劝你好自为之,脚踏两条船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的。”
然而张仇话音刚落,他的头突然向下扭成九十度,如同被无形的万钧之力压住一样,狠狠跪在了地上!
青砖迸裂中,张仇的双膝直接粉碎,两根大腿骨从膝盖处刺出,他却浑然不觉般,对着宫门御阶的方向猛一叩首。
下一刻,在碎石飞溅中,他的脑袋如西瓜般被磕碎,脑浆和血溅了顾宁一脚都是。
卧槽,这什么情况啊!
顾宁内心慌得一匹,四下环顾了一圈后,发现不但没有人影,连鸟也没得一只。
不知何时,这处暗巷外边的街上已经空空如也,寂静如同鬼蜮,虫鸣声都听不见。
夜色将至,阴风阵阵,刮着暗巷中的残竹和灯笼,显得地上鬼影重重。
“马勒个巴的!”顾宁一边骂着一边为自己壮胆,他方才的话术中只套出了夺生门这个组织,还没试探出该怎么去拿报酬呢。
但此地不宜久留,顾宁飞快搜了一下张仇的残尸。除了盘缠外,他还找到了一些被血污浸染的书信和几道令牌。迅速将这些东西收起后,他飞也似的往官驿跑去。
.......
快接近官驿时,那种无处不在的瘆人感觉终于消失了。
三面环水的官驿虽然幽静,却丝毫没有诡谲的味道,顾宁找个隐蔽处恢复成原本弱冠少年的模样后,便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庭院中几个驿卒饱饭后正在剔牙,看见顾宁进来,也只是敷衍地起身作个揖,并无太多敬意。
毕竟人走茶凉,司空大人还未及入朝便遇害了,家中眷属别人自然也不太放在心上。
但表面上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毕竟明日云州太守要亲自来见这两个年轻人。如果太过怠慢,到时候这两位在太守面前说几句不是,那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过了庭院,便见到墨璇一个在厢房的门坪前练剑,看那剑招也不像是【开阳剑法】,却有种熟悉的变化规律,好像是由术数即时推演而出,并无定式。
“璇儿,怎不练你墨家的真传?”顾宁不由奇道。
“我家真传只有男丁才能习得,归阳功和开阳剑法都讲究至刚至阳,宁哥哥莫非想让我长胡子。”墨家小妹说到此处,也是怅然。
“爹爹教我的功法乃是玄机数算,以数理变化来领略运剑规律,也能通达剑中至理。”
“这倒也是,但玄机数算不以功力见长,而且入门之后,学起来很费劲吧。”
“宁哥哥如何得知?”墨璇冰雪聪明,眼珠一转就惊讶道。
这十几日墨璇一直和她这位便宜老哥朝夕相处,明明记得顾宁都没翻过那本【玄机数算】几眼呢!
顾宁自知说漏嘴,但在墨家小妹面前他也无需隐瞒太多,便神秘兮兮道:“玄机数算,我已臻至圆满之境,故而一看便知!”
“这如何可能!宁哥哥莫非说笑?我五岁便开始研习术数,如今也才堪堪入门,便是爹爹毕生所研,也不过小成而已。”
此话让顾宁心下一惊。
啥?这【玄机数算】不是墨家老伯自创的?
好似看出顾宁的疑惑,墨璇便认真道:“爹爹虽学识渊博,但还创不出此等玄妙功法。”
“此功法乃是爹爹年轻时的忘年至交,玄机子所传。只是我从未见过这位玄机前辈,据爹爹说,在未曾认识我娘亲时,玄机前辈已经羽化登仙了。”
“这么多年来,爹爹用玄机数算中的妙理,专研机关数术。魏王便是看中了爹爹所制的强弩火器和攻城机关,才屈尊招揽。”
原来如此,就是不知这羽化登仙......是形容还是写实?
正是思量间,又听墨璇续道:“明日云州太守要来官驿见我,据官差回禀说太守大人还带了王上旨意,也不知所为何事。”
顾宁一挑眉,京畿太守亲至,莫非是要.....?
念及此处,他慎重道:“不论如何,璇儿你在外人面前,都不可说出我玄机数算已达圆满之事。”
“我以为宁哥哥开玩笑呢....”墨璇张大嘴巴,愣愣看着顾宁。
见墨家小妹不信,顾宁哂然道:“既如此,我以后便时常指点你好了,不就是以术数推演通达剑中至理嘛,这有何难?”
说完他便握住墨璇的手,以玄机变化之理,亲身示范解说起来。
墨璇脸颊发烫,下意识就要挣开,只是想起爹爹临终所言,心中千回百转后,终是无法生出抗拒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