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蹭流量
原来昨晚陈凯收摊之后，没多久老丁也跟着收摊准备离开，他路过其他商贩时免不了闲聊几句。
得意忘形的老丁稍稍炫耀了那么一丢丢。
自从跟小陈一起摆摊之后，烤肠的日销量翻了几翻，跟批发一样。
这可把广场上的其他商贩眼馋坏了。
那个扫码套圈的小伙子长相帅气不说，还那么会拉客，关键他家套圈是免费的，关键他还能搞事，把海报整的那么拉风。
能多赚钱的买卖谁家都愿意做，今儿晚上其他商家直接过来找陈凯，都想着怎么让小陈带带自己。
用资本市场的话说，这叫蹭流量。
老丁头眼看着又有几家推着车过来，商贩越来越多，他那一张老脸也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黑。
其他摊位对扫码套圈没影响，陈凯自然不会拒绝，可是对自己的生意可就影响太大了。
本来只有自己一家，人们想吃东西就只能选择他家的烤肠或者烤面筋，现在加入了其他的小吃，人们的选择性就变多了。
老丁道心逐渐崩溃，把烤肠丢在一边，他妈的，不烤了！
气呼呼朝陈凯这边奔来。
“嘿，哥几个，听我说……”老丁挤开人群，解救陈凯于水火之中。
他勾住陈凯的脖颈，强行把后者拖出人群，陈凯这才得以解脱，松了好大一口气。
老丁把陈凯护在身后，这是宝贝疙瘩，被你们挤坏了大家都得玩完！
“大伙儿，小陈是我兄弟，他还是个孩子，你们就别为难他了……”
老丁说的情真意切，此时此刻，真就把陈凯当兄弟了。
啊对对对，我他妈还是个孩子，你们一帮四五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让我给你们说法，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陈凯龇牙咧嘴，一句话都不想说，这种得罪人的事，还是老丁出面的好。
我只要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就好了。
老丁挥手按下吵嚷的人群，拿出带头大哥的气势，说道：
“我兄弟说的对，这广场是大家的，你们想摆哪儿都可以，真要都想摆这里，那要我说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但是我提一句啊，别耽搁我兄弟的生意！”
陈凯这边感动的看着老丁，心说三天了，你特么终于说了一句像样的人话。
几个摊贩老板听了老丁的话，都觉得有道理，让一个小孩子评什么理，他要是让其他家挨着套圈的摊位摆，难道自己就不争了吗？
机会还得是自己争取！
于是走到边上，三三两两之间继续吵了起来。
老丁趁机把陈凯拉到一边：
“好兄弟，有我在，不慌！”
陈凯感动地望着老丁：
“好哥哥，靠你了，我giao！”
老丁：嗯？什么鬼？
不过不重要了，老丁回身朝着那群争吵的人又扔出一记重磅炸弹：
“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熟人了，怎么只有一半人在吵，另一半是张不开嘴吗！”
老丁像是个训练有素的老杀手，炸弹扔出之后毅然转身。
高手从不看身后的炮火，潇洒离开才显得逼格满满。
老丁搬来自家的小折叠椅，“兄弟，你先坐着，别搭理他们。”
陈凯“嗯”了一声，听话地坐下，背靠椅子，翘起二郎腿，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然后悠然从口袋里摸出烟，叼在嘴里，另一只手再去掏火机。
这时，只听咔哒一声，眼前火光乍现，老丁已经按亮打火机，脸上堆着笑，将火苗递到他嘴边。
紧接着，又是咔哒咔哒几声，陈凯的周围相继涌现出几缕火苗。
水煎包老郭、炸卷饼的老崔、卖羊肉串的老杨，纷纷为陈凯点上火机。
马大姐手里没火，可不耽误她发挥，只见她急忙伸出肥嘟嘟的手掌，捂在陈凯脸前，帮他挡风。
陈凯：我特么……
面对萦绕着自己的点点火苗，陈凯想了几秒，心想这个局面，没他终究是不行。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陈凯默默把烟收回去，这么多火，他妈的点谁的都不对劲，弄不好又要自己给说法。
陈凯站起身来，目光扫向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几个老板，冷静说道：
“这样，为了公平起见，你们来扫码……”
陈凯走到自己的摊位侧边，指着老丁的摊位，继续道：
“除了老丁的位置不动，谁扫出的金额大，谁就可以优先选择位置。
“每天扫一次，这样你们每天都可以换位置。”
几个老板闻言面面相觑，这个和抓阄差不多，不过更加公平。
因为抓阄还有作弊的空间，甚至陈凯都可以黑箱操作，但是扫码就完全看人品了。
几个老板对电子产品有着谜之信仰，因为不懂，所以更愿意相信，那种东西是谁都无法控制的。
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几个人纷纷展颜，表示还是小陈脑子灵光，这问题一下子不就解决了。
老丁也只能接受，虽然多了一些竞争对手，不过自己的地位是超然的，最起码不用去和他们比扫码。
我和小陈一路从零干起来，我们的兄弟情义肯定是坚不可摧的……老丁是这样想的。
接下来，几个老板各自扫码，然后比谁的红包金额更大，很快确定位置顺序。
大局稳定之后，陈凯总算偷得一丝清闲。
仰身坐回老丁的折叠椅、翘起二郎腿、点上烟、看着忙碌的人群、听着手机上的红包到账声。
逛街的人扫码、套圈，然后在几家小吃摊上徘徊，选择喜欢的小吃。
吴方华递圈、捡圈，忙里偷闲刷一下手机，然后憨憨傻傻地笑一下。
遇上手机上没有致富宝的，沈薇薇抱着电脑火速支援，徐慧则在旁边辅助。
周彦君举着扩音器淹没在人群中，不时传来他洗脑的宣传声。
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每个人都有事做，每个人都很充实。
产业链已经形成，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发动机，人们不停地进来，兜兜转转又不停地出去。
此时此刻，今夜，只有陈凯闲得蛋疼……
发动机在启动前需要一定的启动能量，而起动机正是提供这种能量的部件。
它一次只工作三到五秒，发动机运转起来后，起动机就可以偷懒了。
陈凯就是这个起动机，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只要马爸爸一直给油，发动机就可以一直转下去。
在陈凯悠然偷懒的时间里，站在不远处人群中的三个人正在注视着他。
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芳菲、颜雅韵和丁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