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尖锐的问题
“测试？”
陈枫好奇的看向艾琳娜。
艾琳娜起身，开门，示意陈枫跟上，“就是每周都有的例行测试，测试记录孩子们的血统稳定性。”
陈枫跟了上去，很好奇贝奥武夫家是怎么做血统测试的。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密闭的房间，房间中央隔着钢化玻璃，倒像是探监时的审讯室。
在艾琳娜的批准下，陈枫得以旁听，全程看到了今日测试的全流程。
随着响铃声，孩子们会一个个的排队进入房间的另一侧，关门后录像开始，艾琳娜就会问孩子们一些问题，在表格上打钩或打叉。
那些问题有些看起来很正常，就像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你今早刷牙了吗？’‘睡前有没有看书？’‘吃饭胃口怎么样’
但也有些问题很尖锐，陈枫在一旁听着，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比如艾琳娜能面无表情的问一些年纪稍大一些的孩子，‘会忽然激动起来控制不住自己吗？’‘有没有喜欢上什么女生？’‘你手银么？每晚都有还是不定时？’‘有没有觉得身边有什么讨厌的人？想不想杀了他？’
这些问题十分尖锐，可那些回答问题的孩子们都对答如流，并不会觉得尴尬，像是习以为常。
整个流程很快，但孤儿院内现在共有三十七名孩子，全部走一遍后时间也过了正午头了。
陈枫在走出‘审讯室’后眉头微皱，“我看你给他们的表格上会盖章，那是什么意思？”
艾琳娜面无表情的道：“绿色就代表他的状态稳定且安全，黄色代表他的不稳定程度上升需要着重观察。”
“那红色呢？”
陈枫记得那里还有一个章，是红色的，艾琳娜始终没有动用过，不如说黄色的章今天她也只盖了一次，是一个说手银频率升高的女孩儿。
“红色意味着血统失控，我会负责处理掉。”
艾琳娜说着自嘲的笑了笑，“地狱守门人，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正说话时，院子中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跑来，她脸颊带有几片龙鳞，笑的天真，双手举起一张剪纸剪出来的花，仰望着艾琳娜。
“艾琳娜老师，你看，你教我的我学会了，我剪的小红花，送给你。”
女孩儿眼中带着憧憬和期待，像是希望得到艾琳娜的表扬。
艾琳娜脸上展露笑容，不似陈枫之前看到的那般虚假，却又透着疲惫，她微微俯身，接过那朵小红花后摸了摸女孩儿的头。
“小琳达很棒哦，真漂亮，谢谢你。老师跟这个大哥哥还有事要办，你去跟朋友们玩吧。”
小女孩儿听后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露出笑容，开心的跑远了。
艾琳娜站直身躯，在陈枫和几名安保人员的注视下，走了几步，将那朵小红花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似乎注意到了陈枫的眼神，艾琳娜看向操场上玩耍的小琳达轻声说，“她在今天测验中有几项指标不合格，虽然盖了绿章，但也要着重观察，剪刀之类危险的东西以后她不会再接触到了。”
“可她很喜欢你啊。”
陈枫看着在垃圾桶内的小红花。
“让他们喜欢我，是我的工作，但地狱的守门人可不能对恶鬼产生情感。”
艾琳娜说，“那会让我下手时变得犹豫，结果就会酿成惨剧。”
陈枫沉吟了下，“……阿克塞尔在两周前，本该被盖红章的，对吧？”
艾琳娜的眸子变得冰冷起来，甚至带着杀气，凝视陈枫，“他原本处于正常范畴！”
“可人是能说谎的啊。”
陈枫毫不畏惧艾琳娜的眼神，“如果你问我那些问题，我多半也会说谎。”
“那你手银吗？一周几次？”
大庭广众下，艾琳娜就这么直白的问了，语气平淡，声调不高不低。
陈枫：……
他没想到对方来真的，而他发现这个问题他居然回答不了，不管说什么都会很尴尬。
艾琳娜收回看陈枫的目光，“你现在知道了，不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人，在某些事上是很难说谎的，你的微表情会出卖你。”
陈枫耸了耸肩，“所以如果阿克塞尔原本正常，那他为何会突然失控呢？”
艾琳娜沉默了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一双黄金瞳微微点亮，“但我会杀了他。”
陈枫问：“是因为他可能骗了你？还是说他虐杀了普通人？”
“不……因为他亵渎了贝奥武夫的荣耀，我们本应是保护人类的英雄，不该成为霍乱人间的恶鬼。”
艾琳娜神情坚定，“所以他必须死。”
陈枫看着朝外面走去的艾琳娜，有句话没说。
也许有些人根本不想当英雄呢，他们或许只想平凡的过往自己的一生，握住那小小的幸福。
…………
“阿克塞尔目前极度的不稳定，龙血的侵蚀下，他已经快彻底变成死侍了，所以他有着强烈的破坏欲望和姓欲……”
艾琳娜跟陈枫分析着阿克塞尔的事，而他们面前是则是一张古老的壁画。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来逛北欧博物馆？”
陈枫并非对北欧博物馆不感兴趣，要说卡塞尔学院的课程中也有说明，北欧神话是最接近龙族历史的神话故事，而这里是世界上唯一一处北欧博物馆。
但他此时已经不仅是单纯的想完成任务结工钱了，他们一天抓不到阿克塞尔，牺牲者就可能会增加一人。
“这里是新的案发现场，昨晚阿克塞尔在这里姓侵了一名工作人员，今天中午才发现尸体，因为那家伙把受害者藏在了空心的塑像中。”
艾琳娜带着陈枫往前走，果然，有一片区域被隔离了，路标显示是正在装修。
打扮成施工人员的看守者在见到艾琳娜出示的证件后，才放他们两人进去。
“所以你们的行动队真的靠谱吗？”
陈枫已经知道，这件事由艾琳娜负责，但贝奥武夫家的人并不是说就不管了，行动队仍旧在追捕阿克塞尔，但最终的处刑会交给艾琳娜来。
他大概也能明白原因，艾琳娜来的路上说她是家族内做脏活的人，每一代的地狱守门人都要负责管好地狱，那里的族人必须由守门人处刑。
在陈枫的理解中，大概就是其他人不想沾族人的血，就交给守门人来，让守门人一个人背负全部的罪。
另外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阿克塞尔的确很强，他在失控前的血统就有A级水准，失控后会有多强难以预估，并且言灵是危险的炽。
这种言灵释放后就像是大范围的燃烧弹投放，若是负责处刑的人不能快速击杀阿克塞尔，很有可能引发大面积的死伤。
简而言之，负责杀阿克塞尔的人，必须绝对的强。
而艾琳娜，在陈枫看来，还蛮有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