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之再造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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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见女帝造来历

岐王府后宅,一身王袍的女帝一脚踩在石凳上,大马金刀的坐在凉亭下,手中端着杯酒饶有兴趣的听着下属禀报着前院发生的事。

“范宁……”女帝把玩着手里面的酒杯,小小的酒杯在她那纤长的十指之间来回颠倒,杯中的酒液却始终没有洒出来一滴:“有些意思……”

“殿下,要阻止吗?”妙成天询问道,“以当日李公子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一旦发怒,范主簿恐怕会遭遇不测。”

“不急,他不会这么做的。”女帝阻止了妙成天的想法,“既然想要入我岐王府,那就得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来。否则,也就只是个高级一点儿的打手罢了。

范宁跳了出来,的确有些出乎本王的预料。但是,本王现在倒挺好奇,他会怎么过范宁这一关。”

微风拂起,吹乱了女帝鬓角的发丝,露出了一张嘴角微微扬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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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前宅……

李瑛淡定的看着这个突然发难的糟老头子,心里一点儿也不生气。

因为在他看来,此人已经是个死人了,没必要和死人生气。

反倒是范宁,看到李瑛依旧面色如常的表情,这一拳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让他颇为难受。

四周赶着点卯的官员纷纷停下了脚步,看起了热闹。

李瑛很快就注意到,前方引路的仆役无动于衷,甚至还主动让开了位置,像根木桩一样矗立在旁边,他心里就有数了。

恐怕,女帝正关注着这次冲突。

就是不知道,此举是女帝刻意安排的,还是这范宁自己跳出来的。

如果是前者,那么针对范宁的计划就得改一改。因为这意味着范宁之前的举动,恐怕得到了女帝的默认。

可如果是后者……

那就说明,是范宁自作主张。如此一来,此人当真就是取死有道了。

种种思绪在李瑛脑海中一晃而过,他很快就有了决定,一手扶着腰间的太阿,低下头俯视着这个小老头,开口道:“阁下执掌岐王府招贤馆,想来定是学识广博之人。”

范宁冷哼一声,满脸傲然的说出了一句谦虚的话:“不敢称广博,只是读过两本书罢了。”

李瑛嘴角微扬,顺着他的话便讥讽道:“呵,也是。似你这等只知皓首穷经的酸儒,一辈子就只能庸碌无为,也难怪招贤馆在你的主持下日渐衰落。”

范宁顿时炸了毛了,指着李瑛鼻子跳脚大骂道:“放肆!狂悖小儿,年纪轻轻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你师从何人,竟教出你这等无礼之徒!还不速速报上汝师之名!”

我老师?

呵,就怕我提起我的老师,你在他面前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想当年教孤的,哪一个不是名留青史的宰辅之才,就你这样的也敢碰瓷?

再说了,孤就是说出老师的名字,你还能抹脖子下去找他们理论去!

李瑛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老家伙在此吠吠狂言,然后说道:“既然你这老贼认为在下口出狂言。那么,在下倒是想问问,不知这些年你为岐王府输送了多少人才?而这些所谓人才,又有多少能承担重任!”

此话一出,周围大多是官员则是一脸的茫然,而有那么几个先是诧异了一下,紧跟着便皱起了眉头。

其中有一个拄着拐杖花白胡子的老者则是捻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范宁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向着王府后宅的方向一抱手,义正言辞的道:“老夫蒙岐王殿下信赖,执掌招贤馆,自然要严格审查。似尔等这般滥竽充数,妄图浑水摸鱼之辈,老夫拼死也不会让尔等混淆视听,蒙蔽岐王殿下。”

“呵,好一个道貌岸然之辈!天下之才如过江之鲫。偏偏你范宁是一个也看不上,以至于这招贤馆在你主持之下,形同虚设。

若非如此,在下何以行此狂悖之举!

依在下来看,你这苍髯老贼明明是有眼无珠,小觑天下英才不说,竟还敢在此吠吠狂言!”

李瑛冷喝一声。

“放肆!匹夫,安敢辱我!”或许是被戳中了要害,范宁再也忍不住了,指着李瑛便大呼小叫道:“来人啊,王府卫士何在!还不速速拿下此无礼之人!”

就在这时,一道温婉的声音适时的从远处传来。

“范主簿,李公子乃是殿下的客人。还请莫要失礼,让人嘲笑我岐王府不知礼数。”

范宁回头一看,脸色微微抽动,道了声是,便让了开来。

那女子看都没看僵在那里宛如木桩一般的范宁,迈步款款来到了李瑛面前:“小女子妙成天,奉岐王之命,前来迎接公子!”

李瑛微微颔首:“早听说岐王胞妹,女帝座下九天圣姬各有风采,每一位都堪称人间绝色。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妙成天微微一笑,欠身道:“谢公子夸奖。殿下还在等候公子,还请公子随我来。”

“劳烦姑娘引路。”

“公子,请……”

在妙成天的引导下,两人穿过了前后宅之间的院墙,通过一扇拱门之前。

二人刚一到这里,门口的两个侍卫便抬起了手,拦在了两人之前。其中一人向二人一抱拳,然后将目标放在了李瑛身上:“李公子,还请解下腰间之剑,我等将代为保管。待到公子出来,再交还于公子。”

“规矩如此,还请公子谅解!”妙成天也是欠身道。

李瑛怔了一下,心里虽有些不适,但还是将太阿剑解了下来,交给了侍卫。

后宅和前宅不同,乃是岐王日常居所,故此少了些前宅的庄重大气,而多了些精致优雅。

举目望去,亭台楼阁掩映于苍翠树木之间,假山奇石伴着流水潺潺,一阵阵鸟鸣声声入耳,倒是颇为雅致。

李瑛是在一座凉亭之中见到岐王的。

看到对方那一只脚踩着凳子的模样,李瑛那张英俊的脸上着实是出现了一丝意外的表情。

不是……

妹子,你这角色扮演的游戏,不必入戏这么深吧!

呆愣片刻,李瑛很快回过了神,察觉这样盯着人家有些失礼了,连忙抱拳行礼道:“在下李瑛,见过岐王!”

女帝轻轻的松了口气,脸上出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不自然,不动声色的将腿放了下来,正襟危坐的抬了下手:“免礼。

李公子,请坐吧。”

“谢岐王!”

李瑛道了声谢,这才坐了下去。

双方都默契的没有提李瑛在前宅所遇到的范宁一事。

女帝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一个个盛装打扮的侍女端着托盘将早已备好的美食端了上来。

李瑛扫了一眼菜品,心里便暗自点头,看来岐王还是挺重视他的。

华夏自古以来便是礼仪之邦,礼教出现在日常生活中的各个层面,宴席更是其中重中之重。

若是不懂其中礼数,怕是连坐下都没资格。

身为太子,李瑛对各个等级的宴席是烂熟于心。看今日之菜品及数目,山珍海货齐全,可以说是一个王爵宴请无官无职之人的顶格配置了。

而且,在凉亭两侧的树林中,还配置有乐师。仔细辨别,乃是古老的迎宾乐曲《韶》。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

从这些细节可以判断出,那范宁取死有道。

女帝双手捧起酒杯,朝着李瑛遥遥一礼,很是客气的道:“公子履足凤翔,小王当尽地主之谊。今日略备薄酒,以为公子接风。”

“谢岐王,李瑛一介草民,不敢当岐王如此礼遇。”

“哈哈哈,公子此言差矣。小王观公子当日之诗,心中顿生豪迈,恨不能提三尺剑,为陛下荡尽不臣,以复我大唐之威。

从此诗可见公子才学武功均是上乘,小王岂有怠慢之礼?否则,他日传出去还不得让人指着小王鼻子骂,说小王苛待贤才。”

这话不知道女帝说的脸不脸红,反正李瑛挺替她脸红的,当真一副忠臣的态度啊。

可是,就是不干人事儿。

行吧,那些事儿都是她哥哥李茂贞干的,和女帝干系不大。但是,你这么吹你哥,我那倒霉的七世孙昭宗孙儿可有话要说啊。

“当日狂悖,还请岐王见谅。”

“哈哈哈哈……无妨!”

两人一阵的商业互吹,反正吹牛又不用上税,真假无所谓。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两人之间气氛很是和谐。可若是仔细去听,就能发现二人相谈绕来绕去的,虽彰显了岐王对待贤士的渴求,但却始终没有进入正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直到两人脸上都因酒水泛起了些许微红,差不多进入状态了,这才进入正题。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又因何来到凤翔呢?”

听到这话,李瑛咔擦一下捏爆了手中的酒杯,酒液混杂着碎裂的瓷片洒了一手。

铮……

林间的乐曲声恰好来到了末尾,伴随着一声短促的琴音宣告结束。一时间,凉亭内和谐的气氛一扫而空。

女帝微微一惊,不动声色的调整起了内息,以防一会儿万一要动手。

李瑛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抱拳道:“在下失态,还望岐王见谅。”

女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很是关心的问道:“可是小王哪里怠慢了公子?”

“非也……”李瑛抱拳,回首闭眼,酝酿了片刻情绪,随即带了一些颤音道:“是在下想起了家中往事。”

“哦?”女帝故作惊讶,急忙追问道:“可是家中有何困难?”

“岐王有所不知。”李瑛恰到好处的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通红的眼睛,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悲愤:“我李家也曾显赫一时,家祖乃是当年太宗皇帝年间卫国公。

只可惜,后因玄宗皇帝年间奸贼国忠陷害,以致家道中落。

在那之后,我李家返回三原老家耕读。日子虽不似往日,却也算得上富足。

然,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有料到,反贼黄巢攻入长安之后,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屠城之举。

我李家最终亦难逃劫数,唯在下一人因前往道观烧香还愿而幸免于难。”

说着,李瑛的眼睛仿佛都渗出了血泪,英武挺拔的身躯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女帝见状叹息一声:“未曾想公子还是名门之后。只可惜,这乱世烽烟……唉……”

“公子如今有何打算?”

来了……

“国破家亡之后,在下因年幼力弱,加之为避黄贼爪牙,不得不入终南山,藏身玄净观以避锋芒。

居于山中之时,在下苦读家传之学,便是想要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然天公不作美,待在下学成出山,方才得知反贼黄巢早早的便兵败伏法。

如今在下只希望能够像先祖一般得遇明主,辅助明主建立不世之功勋,以传我李家香火!

故此今日特来岐国,以请岐王收留!”

说着,李瑛便欲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