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识井轸，喜忧参半

缓过神来后，江如峰才有了时间了解井轸。

井轸市，人称吉中福地。全区为丘陵地貌，整体呈西高东低之势，呈阶梯状倾斜；西部山峰连绵，地势险峻，海拔较高；东部地势逐步降低，地形起伏平缓，海拔较低。井轸地处吉湘几何中心，历史上，近代人才辈出，有如晚清时期政治家、战略家，清末汉族地主武装湘军的首领曾国藩，还是著名的文学家和书法家，有如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国际进步妇女运动的著名活动家，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蔡畅，有如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重要领导人，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蔡和森等著名人物。境内有桔山龙潭、曾国藩故居、喜鹊界梯田、仙波洞，以及大神虎山、鸾山两个国家级森林公园和沫江水库等名胜景点，更有吉江铁路和海明高速横穿东西，洛湛铁路纵贯南北，山石高速也正在规划中，理应是经济文化交通中心。而且，在井轸地区，有大量矿山、有大型工厂、有军工企业，应该成就为工业大市。但井轸市区，除了清扬钢铁厂区外，街区仅东西二条主要街道贯穿其中，仅相当一个稍大一点的县城。除了矿业大楼、晴空宾馆等少数几栋稍高楼层外，几乎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感觉，井轸经济还是相对的落后。

基础不错，或许，落后也意味着机会。江如峰想。

公司位于书香街和新星路交汇处东南角原物质大楼中，一楼经装修后改为了营业厅，五楼办公，地方狭小，六楼为交换机房，机房内布线零乱，甚至有老鼠出没，完全不像刚割接入网的新交换局，配电与油机发电机房在院内一楼后部，倒还规整。但整个感觉就不像一个正规像样的公司。

公司食堂暂时安置在街边一待拆两层小楼中，空间十分的狭小，吃饭时，员工只能轮流用餐，与海洲办公环境相比，条件相差不只一点点，其实，看到食堂的那一刻，江如峰心底甚至感受到一阵阵的心凉，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会是非常将就的生活。

公司安排的住房为井轸市原煤碳局家属大院一楼的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配置了电视机、洗衣机、床与沙发等家具用品。租住的房子距公司走路都仅五分钟的路程，与在海洲上班，路上需要花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相比，上下班倒是成了一件非常轻松、惬意的事。

晚饭过后，江如峰一般仍回到办公室，计划着下一步工作，或者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其实，初到井轸时，工作千头万绪，又突遇断网风波，加上因彪悍民风导致工程建设难度加大等因素，更让各种工作应接不暇，基本上没有多少闲暇时间，甚至包括晚上。稍轻闲一点时，还被同事们拉出去聚聚餐或扯破嗓子吼吼卡拉OK，并不怎么感觉孤独。

尽管自己已决定放弃与小婉的沟通尝试，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闲暇之时，小婉仍不断占据着江如峰的心海，有时甚至还特别想弄清楚与小婉的恩怨，看到小婉那决绝的样子，实在找不合适的方式去行动。与此同时，想想对小婉对待自己的态度，却又让江如峰十分的恼怒，然而，与小婉接触的点点滴滴，却又让江如峰欣喜难忘，每每想到小婉，都让江如峰辗转反侧，心意难平。

回家却成了难题。海洲井轸相距一百五十公里，最快捷道路只国道，途径石城市，单程开车需要三个多小时，倒是有吉江铁路连接两市，但特快也要两小时，而且全天仅二辆班列，时间更不合适，加上购票难，节假日乘车难，回家更是难上加难。刚到井轸时，由于工作繁忙，周未基本上都没有休息，倒还将就，时间长了，两天双休，孤独感不经意就爬上心头，感觉很不是个滋味。尽管困难而且成本高昂，好在公司还是安排了专车接送，只是辛苦了司机，方便时，自己偶尔也乘坐火车往返。

不觉间，两个月时间一晃而过，五月长假来了。

两个月里，江如峰与姚总的沟通十分的频繁，对姚总的了解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更重要的是，双方关系处得相当融洽，江如峰还多次拜访了姚总家，成为了姚总家的常客。

时间来到了4月30日。五一长假必须给自己放个假，江如峰计划着。在海洲时，尽管早起晚归，儿子基本上见不着老爸，但江如峰总还是能每天见到家人，见到小孩，偶尔的周末也能与家人一起休休闲。而来到井轸，一个人的晚上，特别在周末有闲时，更显得孤独。所以两个月的时间很短，但却又感觉很长，个别时候，甚至长得有些心慌。

“五一长假你值班，我得去一趟外地。”上午快下班时，姚总来到办公室，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安排着。

嗯？还这样？江如峰心想，心里还是明白，这是职责所在，无法拒绝，但却还是有满满的哀怨，午饭就这样放弃了。

“堂客，五一要值班，回不来了。”江如峰只得临时改变计划，将情况告诉爱人。“要不你们来井轸吧。”

“哦，可是，去你那里，吃饭怎么办？”爱人的回答不置可否，提出的问题也难住了江如峰，住的房子是配了灶，锅碗瓢盆也置了不少，而要真正生火做饭，油盐酱醋一样没有，甚至还缺少好多必须的东西。

“怎么办呢？”整个下午，江如峰都郁闷着，要不还是列个清单，将必须的生活用品全部置齐，让他们来井轸玩几天。

“江总，下班后坐我的车去响水湖吧，晚上有个应酬。”快下班时，姚总特地又来到江如峰办公室。

“好的。”江如峰应道，很有些勉强。不过也好，至少今晚不会孤单了。

明天去采购点生活用品，娘俩来井轸，可以自己生火做饭，在井轸小住几日。

下班时间到了，江如峰坐上了姚总的车。没安排司机，姚总亲自开车。回家接了他爱人姚嫂之后，一行三人驱车向二十公里外的响水湖驶去。

嗯？自家儿子？车刚到响水湖度假村停车坪，便看到疑似自家的小孩子在坪里面玩儿，江如峰感到有些吃惊。

“江如峰。”刚下车，堂客便从酒店里走了出来。姚嫂笑咪咪地跟在堂客后面。

“送你一个惊喜。”姚总朝江如峰笑笑说。

原来如此。

“感谢姚总。”江如峰如梦初醒。

原来，今晚的聚会是两家人的聚会，而且是姚总的爱人亲自运作，上午就安排了司机，前往海洲接老婆小孩，并提前跟老婆打了招呼，将江如峰一个人蒙在鼓里。

响水湖是一个巨大的水库，为发展旅游，引进了近十亿的资金，建设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度假村，配套对水库里的岛屿进行了大规模地改造，并建设了许多的水上娱乐设施和水库旅游交通设施，以及映射整个水库的夜景灯光。

“我私人请你们全家。”姚总说，“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晚在这里聚餐，就住在这儿，明天在水库玩一天，然后你们可自由行动，后天司机会来接你们。不过有一点，我确实有事需要外出，必须留一个人在家，只好委曲你了。”姚总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大家来到了餐厅包厢。包厢不大，足够坐五人，但包厢很有特色，包厢窗口面向湖面，正对着湖心小岛，里面桌子、凳子、壁画甚至灯具，显露着浓浓的中国风情。

“热烈欢迎江总一家，欢迎你们来井轸，希望在井轸过得快乐。”开餐前，姚总向江如峰一家表达了欢迎之情。

“谢谢姚总，姚总太客气了。”

“今天是两家的聚会，可惜只有五个人，因为我家小孩在国外，没得办法回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姚嫂解释说。

“来，欢迎你们全家的到来，我们干一杯。”姚总拿出一瓶五粮液，满满地倒了四杯，四个大人一干而净。

两家你来我往，气氛热烈。

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湖景灯亮了。整个响水湖夜灯统一规划，夜灯点亮时，整个响水湖湖面、中心岛及湖边小山的夜景在夜灯的照亮和水面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的漂亮。

吃过晚饭，两家在湖边小桌边坐了下来，细细地品味着、欣赏着响水湖夜晚的美。直到深夜。

住房也在湖边。响水湖的夜静悄悄的，只有四周不断传出的蛙鸣声，空气特别的清新，感觉甚至带着甜味，两个月的辛苦，终于等到了彻底放松的夜晚，江如峰睡得十分的香甜。

第二天，两家先是坐船沿湖游览一圈，在船上参观湖心岛，参观尚未完工的高速公路桥，参观水电站，参观规模宏大的水产养殖场，参观围湖而建的散落在周边山坡的民居，然后，登上湖心岛，享受岛上郁郁葱葱的草树、庙宇、渔市及景观。

午饭过后，姚总两口子有事前往了周口老家，考虑到井轸成环保护工程尚未完工，网络依旧较为脆弱，随时有可能出现意外情况，根据公司管理规范，必须有领导值班，江如峰一家则继续留在井轸，值班兼过着自己的长假。

“江总，有安排吗？”五一长假刚上班，姚总便问。

“姚总吩咐。”江如峰回复到。

“去一趟移通吧，移动业务从网信公司分离，成立独立的移通公司运营，已经快一年了，双方公司今后有许多工作需要相互交流，你来井轸也两个月了，看你一直忙于网络的事，我就没有安排，现在没那么紧张了吧，我想双方领导见个面，方便今后工作。”姚总说。

“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我是新来的，更应该主动前去拜访。”江如峰赞同道。

“那我先跟那边联系一下，定个地方，吃个饭，双方交流一下。”

“听姚总安排。”江如峰这会儿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忙。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金石公园月塘餐厅井宿包厢。”一会儿工夫，姚总来电告知。

金石公园是井轸市中心一个街心公园。金石公园其实就是市区一个小山丘加以修缮改造而成，公园北面有一小型呈半月状水塘，当地人称之为月塘。月塘餐厅就在公园与水塘之间，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餐厅原来为一民居，老板租下来之后进行了改造，并配置了灯光，改造后的餐厅显得富丽堂皇，井宿包厢是一个高档包厢，专门用来接待高端人士，生意特别的红火，节假日和周未需要预定才行。

普信井轸分公司姚总和江如峰二人，移通公司班子成员三人，双方共五个人，占了一个可以容纳十多人的大包厢。由此可以看出，姚总对此次交流是十分的重视的。

姚总首先对移通公司的成立和乔迁新大楼向移通公司总经理孙策表示了祝贺，然后郑重介绍了江如峰。

“恭喜江总，欢迎江总。”孙总热情回应，同时介绍了移通公司的班子成员。

孙总满口的五江腔，让江如峰欣喜，更为欣喜的是，孙总与自己还是同乡同村的，父辈早就相熟，而且还在村里一同共过事，只是时过境迁，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

“姚总，你来了位得力干将，以后两家单位更有得一争了。”孙总笑着说。看得出，孙总既是性情中人，又不乏机敏。这话里分明有几层意思，首先，不妨恭维一下新来的江如峰，其次，给双方提了个醒，不要让双方的竞争过了头，另外，还有一层意思是前此普信井轸公司因人为原因，闹得鸡飞狗跳，这下，姚总总算可以消停了。

“孙总公司大，我们公司小，得靠孙总帮衬。”姚总比孙总年长许多，但没有办法，哪让普信公司比较弱小呢。

“其实，移动通信就两家，而且未来市场还有相当大的空间，完全可以两家共同一起做大这个市场。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孙总说。

“你看，你们公司，一上来就降初装费，降资费，我们都是被动跟进，其实，降一点是可以的，只是，你们一上来就猛降，对我们不好，对你们同样不好。”尽管是普信请客，看来，孙总还是有话要说。

“这也是大势所趋，未来有可能会更低，你们可以跟的。”姚总听出了孙总话中有话，只得亮明态度。

“我觉得我来井轸很幸运，遇到了孙总，移通是老大，孙总也是老兄，还是家乡人，我们以后有事好商量。”江如峰想缓和一下气氛。

“既然大家坐在了一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加强沟通，你们要发展，我们也要发展，双方协同配合，共同经营好各自的公司，没必要搞得这么辛苦。”孙总说。

对于普信公司来井轸后的形势，对移通公司的影响还是挺大的，虽然共同捧火了移动通信市场，用户数、收入和利润都得以大幅增长，但是对其公司用户增长、收入和利润影响的压力明显存在，光取消初装费就是一大笔损失，而且普信主动降低了主叫资费，由此前的0.40元/分钟，直接降到了0.20元/分钟，被叫降为0.1元/分钟，集团内话费10元包干，移通公司有较为庞大的用户群体，作为公司总经理，其压力可想而之，但又不得不面对。

“我也不是一个贪功的人，只希望普信井轸分公司在全省排名中过得去就行。”姚总语气缓和了一些。

“那就好说了，双方可以多交流，进行一些配合，只要各自在自己公司的考核能过得去，政策可以进行一些调整，没有问题啊。”也许，这就是孙总想要的效果，他应该也知道，有些事情也不是井轸两家公司能决定的。

“孙总，我是个新人，刚来井轸，头一次见孙总，我先敬孙总一杯。”江如峰举起酒杯。

“希望江总在井轸工作生活愉快。”孙总说完，双方碰杯干了。

“有孙总老兄在，我的工作和生活一定会愉快的，我相信。”江如峰回应道。

“我们以后多交流，希望井轸的通信市场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良性发展。”姚总说，“以前公司事情多，两家也没有进行过什么正式交流，今天，两公司班子都齐了，我们共同举杯，为我们的良好合作干杯！”姚总提议。

双方共同举杯，干了。

“孙总，以后我会多来请教的。”江如峰说。

“欢迎，欢迎。”孙总说。

“下次移通做东，薛总做好安排。”孙总当场向副总薛一山进行了交待。

孙总的气场很足，姚总则低调很多。

江如峰知道，尽管普信井轸分公司成立一年多了，但两公司领导班子却是第一次相聚。双方都期待着相互交流。

显然，孙总对姚总的邀请还是积极响应的，姚总也希望与移通公司建立紧密的关系。双方一拍即合。

但囿于各自东家的利益，双方观点存在较大的差异，而且面对未来通信市场这块蛋糕，肯定有竞争，可能会更激烈，需要有思想准备，但交流总比不交流要好。

“孙总，我有个建议，既然你们公司已经从网信公司独立出来了，我们双方直接实现网间互联，不再通过网信转接，可以省下一大笔的结算费用。”双方见面后不久，江如峰陪同姚总专程拜访网信公司陈小春总经理，接连吃了三次闭门羹，让姚总很不爽，江如峰也认为得采取措施，想着从网信独立出来的移通公司，网间互联也应该希望独立自主，更由于老乡的缘故，应该更好沟通，抱着试试的心态，江如峰便就网间互联工作直接联系了孙总。

“没有问题，我交待主管技术的胡总，你直接与他对接。”孙总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爽快地答应了。

这下好了，网间互联不再完全受制于网信，话语权更多了些，而且节省了不少的结算费用，江如峰想。

姚总也正为此闹心。网信公司现任总经理陈小春原来是自己手下，还是个后辈，可是，网间互联的事，自己拉下脸面去求他，他还不给面子。

嗯，与普信实现网间直接互联，不仅节省了结算费用，还能在关键时候控制普信，也许，孙总也在想。

双方开始了紧锣密鼓地准备。

很快，双方一次性开通了2条34M中继线路，鉴于此前海洲网间互联的艰难和春节期间对普信的打压，移通井轸分公司的态度，让江如峰直呼爽。

普信与网信在井轸的网间互联话务量一下子减少了30%。姚总和江如峰再次前往网信进行工作交流时，网信公司客气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态了，双方网间接通率也由此前一直维持在70%左右一下子提升到了97%以上，通信质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网络安全问题解决以后，江如峰的工作重心重又回到了解决网络覆盖的基站工程建设上来，井轸很快启动了第四期工程建设。

四期工程规划了25个站，其中井宿区规划增加四个站，良峰县城补建一个站，青立县城补建二站，其余的都分布在井轸至良峰及井轸至清扬、沙田至青立的主干路线上。井宿区四站则成为了本期工程的重中之重，其中一个负责覆盖井宿区南部城区及出城郊区，这里有军工华南厂及不少中小型企业，出城郊区经济较好而且人口分布密度较高，井宿区南部基站设在市水泥厂厂区，建设一座45米的铁塔，另三个完成清扬钢铁厂职工生活区的覆盖，此区域居住了三万多清钢职工，分布着清钢所有的后勤服务单位，同时，旁边还有清钢大型铁矿石场和列车运输线，清钢经济效益较好，有消费移动通信业务的经济能力，为重要的潜在市场。

清钢基站建设却一直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普信公司首期建设就规划了基站，因为少数清钢职工始终认为基站有辐射，影响健康，千方百计阻扰基站建设，极个别的退休职工甚至在已建移通公司基站前面点燃香烛、焚烧钱纸，祈求菩萨保佑其身体健康，普信公司见状，最后只得放弃。但同时由于网络覆盖原因，又存在着大量的用户投诉。

普信公司网络仅实现了厂区覆盖，因为网络覆盖严重不足，公司业务在清钢的发展几乎处于空白状态。

为此，普信公司决心完成该厂区生活服务区基站建设。江如峰再次与清钢厂部办公室和生活服务中心联系，请求其组织职工与普信井轸分公司进行面对面的沟通，普信的请求得到了清钢的积极响应。为了配合工程建设协调工作的进行，江如峰亲自负责，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编制一期访谈节目，从通信大势出发，介绍了无线通信基站的基本情况，随后，从磁场、微波辐射到移动基站对人体的影响进行了科普，在清钢电视台播出。

节目播出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得到了参与沟通的职工们的理解，最终在普信公司签署书面承诺书，承诺基站建设完成并投入使用前必须通过省级以上环保部门的辐射安全检测之后，才终于启动了生活区基站建设规划。这让江如峰切实感到了媒体的力量。

为了实现该区域的有效覆盖，利用难得的机遇期，一次性解决覆盖问题，经多次现场勘察，尽量减少矛盾，其中，两基站站址选在了周边，避无可避的一站站址选定在了生活区西南部边缘地势最高处一块空菜地上，此地正好处于U形生活区顶部，靠近铁矿石场区和列车运输线，拟立一45米高的铁塔，预期普信公司基站建成后，可以秒胜移通公司网络。

基站占用的菜地是当地农村居民的蔬菜地，双方很快达成并签署协议。

合同签署后便立即进场施工。然而，刚一开始施工，就遭到了少数清钢职工的阻拦，施工被迫停了下来。江如峰只得再次联系清钢办公室及生活服务中心，可清钢方面原来的签字人却全没了踪影，好在清钢集团已经有了民意基础，单位还是非常支持这个民生工程的，经普信公司请求，随后派出了后勤保安维持秩序，并再次组织施工，然而，后勤保安的维护力度却有限，施工仍然被几位老年职工以躺卧工地的方式再次阻止，甚至出现了对施工现场回填土、倾倒大粪的情况。

无奈之下，江如峰只得向姚总申请，向市公安局汇报相关工作并求助。工作得到了市公安局的支持，在清钢办公室的组织下，市公安局治安大队一百多警力集中在了清钢，在清钢生活服务中心会议室召开保护普信基站建设专项行动动员大会，会议决定由治安大队负责以公安局的名义在清钢电视台播放施工警示通告，在现场设置警示牌，划定警界区，安排专人轮流值守，并以破坏生产秩序为由，对带头闹事者执行行政拘留进行警示，以维护施工秩序。

同时江如峰亲自向省公司求助，联系省环保局组织专家现场检测。

在市公安局的强力支持下，历经十余天的连续奋战，铁塔基础及机房建设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完成施工。

由于有警员不时在现场出现，后续铁塔安装、机房电力引入和设备安装并未有太多的阻挠，只有铁塔钢材及辅件在眨眼工夫便被偷盗，需要从铁塔厂补充，耽误了一些工期。

基站上电运行，省环保检测站工程师带着设备到达现场，对现场辐射环境进行了检测，并给出了符合环保规范要求的报告，只是检测过程中，发生了一桩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检测人员在进行环境检测时，发现附近一退休老太太家一台旧电视机辐射值严重超标，甚至达到了基站辐射强度数三倍以上，然而，老太太讲话却让人大跌眼镜，她说“电视机天天看，自己已经适应了，它的辐射不影响人的身体健康。”

不管怎么样，最终，省环保局出具盖章版的纸质检测报告在清钢电视台播出之后，基站终于投入了正常运行。

清钢基站的开通，极大地改善了城区网络覆盖，解决了清钢区域用户的投诉问题。

井轸公司趁热打铁，同步推出了针对清钢集团专门的集团政策，专门规定，清钢用户被叫0.10元/分钟、集团内用户互相通信10元包干，并在清钢生活服务中心办公室集中给清钢员工办理入网，普信给清钢人带去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清钢人反响热烈，当天办理入网超千户，普信在清钢的业务拓展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这，却触动了移通公司的神经，导致了孙策总经理亲自坐镇省信管局，以超低资费破坏市场规则为由，要求普信停止在清钢的集团用户套餐与市场拓展行为，否则将以相同的手段进行回击，不得已，现场处置的江如峰只得请示姚总，鉴于双方已箭在弦上，姚总指示，井轸公司暂避锋芒，再作计议。

普信拆除了现场宣传牌，暂时停止了集团套餐新用户的入网办理。但普信网络品牌已在清钢打响。

“江总，今晚移通请客，有时间吧。”姚总问。

“哦，好啊。上次孙总就邀请了，得去呢。”江如峰回应道。

“江总，晚上请你和姚总聚聚，在晴空宾馆的万华包厢。”移通薛副总打来电话。

“薛总客气了，我们一定到。”江如峰客气应道。看来，今晚有得一谈了，想起清钢事件，江如峰想。

晚上六点，江如峰和姚总准时来到万华包厢，只见移通公司班子成员全部已经到达。

“姚总、江总请。”孙总起身相迎，虽然特别客气，但显明有些僵硬。

“不好意思，来晚了。”看到移通公司班子成员全部到达，而且规格之高，让姚总有些受宠若惊，脱口而去。

“不晚不晚，刚好。”孙总笑道。

“本来该早点安排，这段时间确实有点事，特别是你们清钢市场行为，让我们更忙了。”刚见面，孙总便提到了清钢事件，看来，来者不善。

姚总和江总两人对望了一下，都接收到了移通的信息。

“清钢的事情，感谢普信公司的支持。”薛总说，江如峰心里清楚，考虑到清钢有数万职工，有庞大的移通用户群，未来市场前景同样诱人，普信政策的动静确实有点大，已经对移通公司的市场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这个套餐是海洲推出的集团套餐，我们井轸公司没有申请新的套餐政策。”姚总想找个理由搪塞。

“那是海洲，不是井轸，你们这么做，我们很为难，不久前说好的，双方及时交流沟通，而你们却不声不响的搞出了这么大的动作，有点不道义哦。”孙总脸仍然绷着。“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事做太过，不然，只要我们力度稍微大一点，你们就会难受。”

“你们也要知道，清钢数万人，这么大的市场，普信公司肯定不能忽视的。”江如峰补充到。

“那也不能这么搞动作，不仅对我们两家公司，对用户也会造成困惑，对我们两家的经营和以后的客户服务都有影响。”薛总强调说。

看来，除各自利益外，移通对普信公司对于通信市场的经营与服务的专业性是存疑的。

“建议你们要彻底停止清钢集团套餐的宣传推广，出台一些促销优惠政策是可以的。”孙总建议道。

“我们已经停止了清钢集团套餐的宣传了。”姚总回应道，言外之意，清钢的集团政策还是要保留，业务还是要发展的。

这顿饭，没有吃出什么味道来。

清钢集团政策不再公开进行宣传，但普信的网络覆盖确实比移通好，而且可以享受更优惠的集团政策，职工申请入网的呼声强烈，经与清钢集团办公室协商，开通其生活服务中心渠道来办理入网申请。

普信尝到了集团政策业务发展的甜头，不久以后，普信在全市重要单位接连推出集团套餐政策，吸引了大批用户，迫于无奈，移通公司随之同样启动了集团政策的全面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