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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老刘哭穷拒白嫖
刺史府,宴会已经开始。
已经恢复了健康的陈宫,喝着沛国春,吃着桌上菜肴,表情十分的享受。
沛国春不用说,来到徐州之后没多久就喝过,知道这种东海麋氏所酿的美酒,售价高不说,若无足够强大的关系人脉,真的不容易买到。
这让他觉得,刘备招待自己,是用了心的。
而桌上菜肴,他自认精于庖厨,但也自认做不出眼前这般美味。
好奇一问之下,这才得知,所有菜肴的烹制方法,都是陈孟发明出来,并且教会厨房的。
得知此事后,陈宫脸上笑意更浓。
不多时,陈孟、陈群、关羽前来。
相互见礼之后,陈宫一把拉住陈孟的手,表情里满是感激:
“先前我身染沉疴,本以为命不久矣,没想到经玄空治疗调养后,仅仅几日下来,身体已经完全痊愈,仿佛重回年轻之时。
玄空,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其实并没有做什么。”陈孟一脸谦虚。
陈宫说的话,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身染沉疴?
又不是没给你把过脉,你这底子甚至都快赶上经过多次加成的我了。
之后,陈宫又强拉着陈孟坐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一个劲找话题,问他最近在读什么书,治的是哪种学问等等。
陈孟基本爱答不理。
虽然这种怠慢有故意的成分,但实际更多的是因为,而是陈宫问的这些,他都没法说。
总不能说自己也就抄抄诗还行,论起真正的学问,啥都不懂吧?
陈宫是聪明人,当然察觉到了陈孟的态度。
但这并不影响他依旧一脸感激地主动挑起话题,不光自己夸陈孟,还带着大家一起夸。
这是个场面上的高手,极擅交际笼络,微笑温言之间,令人不知不觉地就会接受他的观点,并跟着他的节奏走。
哪怕是陈群察觉不对,示意己方在这方面能力最强的鲁肃出马,都只能做到稍止其势,达不到一边倒的压制。
毕竟是背刺一刀,差点扎死曹操,后面又帮助吕布跟曹操周旋那么久的黄金级老银币大才啊。
是真的有点东西。
总体来说,宴会氛围很是融洽,刘备、陈群等人对代表吕布前来的陈宫热情且不失礼貌。
陈宫也陈述了吕布不能亲自来拜访的遗憾,以及之前因初到此地,诸事缠身等等没有立刻来拜访的失礼。
眼看气氛已经足够热烈,陈宫缓缓起身,对刘备拱手:
“使君,今我主吕温侯欲扬威惩恶,安定徐州,而后汇集州内忠义之士诛灭那曹操等凶贼,现急需志同道合之士帮助,以成此大事,拯救万民于水火。
使君乃汉室宗亲,志向器量亦非等闲之辈,何不与温侯兵合一处,与其一道成就功业?”
然后,立刻就给刘备画了个饼:
“宫不才,愿以本人身家性命和名誉作保,事成之后,温侯绝不会亏待于您!”
话一出口,厅中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微妙。
这意思就是说,吕布即将是领导徐州一州之地的大干部了,所以,陈宫想让老刘主动带兵去给吕布当小弟,等吕布反攻曹操成功,好处大大的有。
对此,陈孟只想呵呵。
你白嫖别人可以,想白嫖老刘?
老刘这些年除了跟公孙瓒的时候稍稍吃了点亏,跟其他人的时候哪让人家占过便宜?
“温侯之勇,备素有耳闻。”刘备轻轻一叹,“只可惜,小沛城小民寡,兵力极其有限。备纵有相助温侯之心,奈何自守艰难,实在无力分兵而出。”
说话间,似乎是慨叹自己处境艰难,脸上满是失落之色。
在哭穷方面,老刘同样天赋异禀。
几句话,再加上那副“空有雄心,只恨实力不足”落寞的神态,就让陈宫后面的相劝之语,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老刘当然不会愿意去跟吕布。
他虽然一直都混得不咋地,但他一直是有大志向的。
这两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又有陈孟这样的活宝不断给他提供可以赚大钱的新法子,并不断拉来可以独当一面的大才,怎么可能舍弃当前这么好的局面,去给别人当小弟?
更别说,对方还是吕布。
如今,小沛的诸位,虽然都没见过吕布,但也在陈孟每次喝酒时的嗤之以鼻影响下,对这位灭爸有了固定印象:
吕布,反复无信之人。
让他为自己做事,没好下场,不信可以看看董卓;
给他做事,同样没有好下场,不信可以看看高顺。
所以,早在得知陈宫来访的那一刻起,刘备集团就已经确定了对吕布一方的相处之法——
不得罪,但也不过分交好。
至于吕布会不会因为刘备不跟他,而过来攻打?
这可能性很小。
跟之前吕布途经小沛,刘备没理由打他一样,现在的吕布,同样没理由打刘备。
刘备现在在徐州的名声可是很好的。
陈登发动士族、麋竺发动百姓和商人,这一年没少在各种场合给他说好话。
称他爱民如子,不仅让小沛百姓安居乐业,前去投奔之人,也各得其所。
而且,去年他拒领徐州牧一事,现在也成了形象的加分项。
不是真正的厚道人,哪可能会放着这么大的便宜不占?
吕布初来乍到,急需各方支持站稳脚跟,然后进行更大的谋划。
陈宫想来帮他拉拢刘备,一方面是陈孟的婚礼搞出的动静太大,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刘备的名声可以借用。
他要是真打了刘备,随之而来的骂声和反感,就够他受的。
面对刘备的婉拒,陈宫一脸惋惜。
但也能理解。
刘备不过占据一县之地,基本盘就那么大点,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底,哪可能一下子就全都押到吕布身上?
再者说,人家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宫理解使君难处,既如此,返回后,我会与温侯言明。”
陈宫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望向了陈群:“除了此事外,我倒是还有一件关于玄空的好事,要与陈别驾商议。”
话一出口,陈孟顿时不解。
关于我的好事,却要跟我阿父说?
“何事?”陈群依旧是那副清逸淡定的神色。
“温侯有一独女,年方十八,生得美艳绝伦,且早已到了婚配年龄。奈何眼光极高,一直无人能入她眼,故至今未嫁。温侯夫妇对其颇为宠溺,也就一直听之任之。”
陈宫笑着望向陈孟:“我观玄空,身具大才,相貌伟岸,乃当世一等一的年轻翘楚。正是温侯之女良配。
故而,我想在此为他二人做媒,不知陈别驾可有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