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进组风波
关键时刻，容歆急中生智。
“导演，您误会了。”她言笑晏晏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自己的通话记录，“您看，一个半小时前，还有这个已发送的消息记录，以您的阅历和火眼金睛，我怎么敢骗您呢？助理大意，留错了电话，实在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耽误了整个剧组的进度，给您赔罪了，请您原谅！”
王景瞥了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哼了一声。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圈内地位如何，到了我手下就该夹起尾巴做人！”
容歆连声应是，硬受了几句批，等导演骂爽了，才开恩似的一挥手：“去做个妆造，马上开拍了。”
容歆连声应是。
“容姐，这个王景导演的联系方式也是公司提供的，之前也一直是用这个联系的，按理说不会有错，可……”
一进化妆间，温小云反手把门一关，语气担忧。
“估计是被人摆了一道。”容歆此刻已经冷静下来，“王景这样一个知名导演，不可能只有一个联系方式，不知道在今天这场闹剧里导演扮演着什么角色，和公司有没有达成一致，反正这个下马威是一定要立，说不定今早的事故也是早有预谋，总之接下来要小心了。”
温小云长叹一声。
“还好不是古装戏，不然吊威亚什么的……嘶。”
是啊。
容歆看着化妆镜中的自己，冷冷地扯起唇角。
第一天的第一幕戏，就是和白心蕊的对手戏。
白心蕊饰演的娄浣月出国留学后进入娱乐圈，彼时容歆饰演的女配沈瑟已经在娱乐圈有了呼风唤雨的粉丝基础，沈瑟在娄浣月面前俨然一个大前辈，而她俩也巧合地进了同一个剧组，不同的是，沈瑟为主，娄浣月作配。
第一幕戏就是沈瑟刁难娄浣月，借着剧情推她下水。
容歆表情和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对待白心蕊就像对待任何一个陌生的女演员，不带有任何私人情绪和想法，角度、力道、表情，在摄影机机位下完美得无懈可击。
噗通一声，白心蕊落水。
“卡！”
导演叫停了两人，“容歆表情不够狠，眼神中要有一瞬间杀气的感觉。”
白心蕊刚从岸边爬了上来，脸上的水还没来得及抹，闻言嗯嗯用力点头，甜甜笑着：“那再来一条吧。”
等白心蕊换了服装，重新补了妆，灯光摄像就位，再次action。
第二条，容歆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再次将白心蕊推入水中！
“卡！”
导演的语气有了不耐：“容歆怎么回事？推得太狠了，剧里的沈瑟只是想教训一下娄浣月，在她面前炫耀一下自己多次刁难也不会被责怪的超然地位，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痛恨多年复仇的那股狠劲儿？怎么，是对我刚才重拍的决定不满意？”
“没有，导演的建议很中肯，对我很有帮助。”
容歆不动声色环顾四周，周围，演员和工作人员因为她的两次NG，再加上这场戏又是推白心蕊入水，她和白心蕊不和传闻素来已久，她这个举动……让大家的目光已经颇有微词。
容歆垂眸。
白心蕊此时已经爬上了岸，在助理的帮助下披上了温暖干燥的浴巾，见容歆望来，无辜又楚楚可怜地：“没关系容歆姐，我还可以的，你慢慢调整。”
容歆被她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看着她，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心蕊也觉得我需要调整一下吗？”容歆目光诚恳，语气也很温和，“其实我觉得还好，你有什么想法？要是你觉得我这次有点用力，那我下次收一点劲。”
白心蕊被她整得有点懵，只好跟着笑：“是啊容歆姐，我觉得导演说得对，你就大胆地演就好了！”
“真的需要吗？”容歆和她再三确定。
得到白心蕊肯定的答复，容歆勾了勾唇角。
这可是你说的。
如果你觉得我是故意推你下水，那你在这次就可以叫停，导演也不会说什么。
是你自己要把苦肉计继续唱下去的。
那我，却之不恭。
下一条，容歆推白心蕊，力气软绵绵，像没吃饭，重拍。
第四条，容歆推白心蕊，机位把握不好，角度不行，重拍。
第五条，第六条……
到最后，白心蕊已经小脸刷白，可容歆后面这几条，一次不如一次，最开始的其实一点问题也没有，后来调整了两次也可以勉强用，但到了后面，已经压根不是能播出的水准了。
“你怎么回事？”导演气得大摔本子，“会不会演戏？影后怎么拿的？睡觉睡来的？”
此话一出，四周静得出奇。
容歆面色一冷，唇角却慢慢勾勒出一记雍容的笑，慢条斯理地：“有吗？我觉得按导演的安排之后，有了很大进步呢。”
她上前，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你说对吗，王导？”
“扯淡！还没有最开始状态好！哪儿来的自信？”
容歆无所谓地笑笑：“是么，那就用最开始的吧，我也觉得我最开始对这幕戏的理解最到位。”
简直是明晃晃在打导演的脸。
王景气得脸都青了，半天吐出几个字：“最后拍一条，不行就用原来的。”
拂袖而去。
副导演战战兢兢守着监视器。
容歆冷冷瞥白心蕊一眼，蓦地一笑。
既然你这么愿意装无辜小白花，那装白莲的代价，你也得好好承受住啊。
第一幕第七条，action。
沈瑟和娄浣月言语冲突，沈瑟情急之下用力推了她一把，扑通！娄浣月像断线的风筝砸进了水面中。
“住手！”一声怒吼！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容歆，正看到谢兆航那张怒火勃发的大脸狰狞着，他大步走来，冲着容歆，扬手就要打！
一声极冷的嘲讽从胸腔迸发。
她微扬着下巴，目露轻蔑，不屑地将他整个动作收进眼底，红唇微启。
“谢总，好大的威风。”
谢兆航还伸在半空的手僵在了原地！
“正正经经的拍戏，谢大总裁看不上，没关系，我可以随时卷铺盖走人，只是麻烦谢总记得把违约金包圆，我对这部戏，倒也没那么非它不可。”
谢兆航本就扭曲的脸更显狰狞。
哼。
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谢兆航。
这部剧，是你和白心蕊为了恶心姑奶奶我而求着我拍。
不是我容歆上赶着想拍！
容歆扬眉吐气一番，施施然扔下他独自回了化妆间，迎面见到温小云焦急的脸。
“不好了容姐，”她压低声音，“网上爆出了今天进组的新闻，现在都在带节奏，说您……”
“说我耍大牌？”容歆问。
温小云摇摇头，“倒不如耍大牌了，我这次算是知道什么叫阴险。”
她硬着头皮把手机一递：“是明褒暗贬的捧杀，说您最后一个进组，大家都在等着您，是这部剧当之无愧最大的咖！”
容歆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