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拉帮，围猎
三河村。
胡能、雷卷到三河村的途中，购买了一些酒水、瓜果。
梁虾、雷秀云也随着众人到了村子里面。
铺子准备张开，就要搜山寻宝。
整个三河村百来户千余人，男女老少都到了村口的山神庙。
摆了一条长长的桌子当供桌，奉上瓜果、酒水、山货，雷卷虔诚叩首。
拜天、拜地、拜山神，随后中气十足的三声长调唤山灵，祈求丰收，保佑平安。
做完这些事情，雷卷对着三河村的村民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敬告上苍，祈祷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说的好！”众人喝彩。
里长走了上去，站在雷卷身侧，开口说道：“雷卷是村里面最有经验的猎手，为人实在诚恳，山货铺子开张的时候，大家多带捕获的猎物、采摘的山珍，到铺子里面支持一下。”
“凭什么？”立刻就有人不乐意了。
胡能顺着说话声看了一眼，是村里面往日和阎家交好的村痞。
山农淳朴，实话实说，有山农说道：“雷头，你开铺子，我们都支持，可山货拿到铺子里面，你不也要抽钱，如今钱银难赚。”
“是呀，是呀！”众多上了年纪的山农纷纷点头。
“胡能，你去说几句！”里长开口。
胡能走了上去。
举目缓视，开口说道：“铁刀帮、鱼龙帮都要在集市开鱼档、柴市，往后我们在集市出手山货，就不是收取摊位钱如此简单，而是要依附帮派，山货过秤交给人家。帮派过秤，剥皮抽筋，你们是想要靠着帮派过秤还是走雷叔的铺子。”，
“怎么会这样，欺人太甚！”
“走雷叔的铺子！”有热血的年轻山农说道。
“自然靠帮派！”几户村痞阳腔怪调说道。
胡能盯了一眼村痞。
叫嚷声最响亮的痞子莫名其妙的感觉心头一寒，不敢说话了。
“雷叔有猎户户籍，无需服徭役，可免杂税。至于春秋两赋，以雷叔的经验，能有什么问题，雷叔开铺子，这是为大家伙找一条出路。”
里长接着胡能的话，开口说道：“胡能说的对，桂花和村里面被拉了壮丁的孤儿寡母几户，都会安排到铺子做事，乡里乡亲，抱团互助，才能走一条宽敞路子。”
里长长吸口气，声情并茂的继续演讲：“我们三河村有最出色的山农、药农，可和县城其他各乡比较，却是最为贫穷，这是为什么？”
多数的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是呀，为什么？
“因为三河村就在西荒群山的山脚下，因为我们的祖辈，都是流民，来自四海，逃荒到这里，从流民一步步挥汗如雨的走到了奴籍、山农、药农的这一步，三河村，百家姓。看看其他的村子，都是宗族力量庞大，一族一村，容易抱团，到了集市也不易被人欺压，而三河村不是。雷卷、胡能就是要我们抱团。”
几户和阎家狼狈为奸的山农弟子之外，三河村的村民都沉默了。
可不就是这样。
远的不说，梁虾、梁桂花的渔村，都是以梁姓为主，看看三河村，陈家、杨家、雷家、胡家、张家、王家……
不就是百家姓。
没有宗族血缘关系，难以形成势力，真的很难和其他村落比较。
“话说的在理，可雷叔能和鱼龙帮、铁刀帮争市？”
胡能扬起手中猎弓：“我带你们去闯！”
明艳的日光下，巨弓散发着幽冷的气息。
第一次看到这种牛角巨弓的诸多山农倒抽一口凉气。
“这猎弓，有三石之力了把！”
“小能可以开这样的强弓？”
气氛被烘托的差不多了，胡能直截了当开口：“我搜山寻宝，为铺子开个彩头！”
“我跟小能哥！”梁虾说道。
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梁虾红着脸解释：“这几日我不出船，就跟着小能哥扛猎物。”
“能哥儿，我也跟了！”
“算我一个！”
“能哥儿说的对，我在集市看到过袁家村的山农成群结对而来，同样的狍子，人家卖的价格就比我们高，还卖的快，我也跟了。”
附和声四起，都是村里面的年轻热血山农。
胡能环视看了一眼，大约有三十多人，开门红，足够了。
“行！大家收拾装备进山。”
不久之后，或议论、或冷语、或犹豫的气氛中，胡能带着三十多名山农携带四条猎狗，结伴搜山。
三河村第一次拉帮搜山，悄然掀开了帷幕。
…………
五道梁，沼泽地。
夕阳西下，恰好是山林中诸多走兽最为活跃的时刻。
大量狍子、野猪、灰鹿在水草旺盛沼泽地带啃食。
猎狗的犬吠声猛地从沼泽的一边响起。
转眼之间，四个方向林木摇晃，人影绰绰。
刹那间，狍子、野猪、灰鹿四散奔逃。
没脑子的走兽一股脑奔逃向四盘山方向。
下一刻。
灌丛，林木中，二十多个矫健的人影移动了出来。
三河村的山农张弓搭箭，不绝于耳的弓弦声中，野猪、狍子、灰鹿不断的被射中，翻滚在地面。
只是一会的功夫，就有数十只大型山野走兽被随同胡能进山的山农射杀在地面。
能大获成功，自然得益于胡能追踪术提升及其对沼泽一带地形的熟悉。
精心设计，将沼泽边的走兽驱赶向山农埋伏地方，完美的围猎。
胡能从沼泽的另一头赶过来时，地面随处可见走兽尸体。
“能哥儿，我射了两只狍子，一只灰鹿，再加把劲，秋赋的钱都凑够了。”
“小能哥，你咋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的狍子、野猪。”
“我就说了，跟着能哥儿准没错！”
“小能这是有山神保佑。”
气氛彻底燃起来了，有山农拾捡干枯树枝，点燃篝火，将狍子烤了上去。就等饱餐一顿后满载出山。
或许山农剥皮清洗狍子，血腥气弥漫了出去的原因，层峦叠嶂的山野间，一股胡能熟悉的味道自空中若有若无的弥漫了过来。
胡能仔细辨认。
“是熊！”
熊的气味再熟悉不过，当初进山，捡漏得了山魈杀的黑熊熊胆，但凡接触过的山野走兽气味，都会通过追踪术技能，记忆在他意识里面。
胡能察觉到熊的时候，四条在外围兴奋跑动的猎狗鼻子也在空中嗅了嗅，随后箭一般向着山野蹿了出去。
人能壮狗胆，要是有山农独自带着猎狗遇到黑熊，猎狗通常会止步不前，可如今不一样，数十人抱团搜山，吃了山农犒赏兽肉的猎狗兴奋胆大。
“有动静！”围坐在篝火边上的山农起身。
“是熊！”胡能拿牛角巨弓。
山林中，“吭，吭”的黑熊咆哮声已经震耳欲聋的响起。
落日余辉下，胡能看到山林中树枝晃动，如近在耳畔的熊吼声，让人有过电了般的头皮发麻感觉。
胡能当先，双开大长腿，势如奔雷，转眼就将那些行走山野如履平地的山农甩在了身后。
进入山林，视线逐渐昏暗，胡能看到四条猎狗围着一头熊。
好家伙，人一般立起来，张口咆哮的黑熊足足有两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