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行
叶天如今已是半自由状态，平日里也就上一些常识课。
萧裕的职责不外乎于教导识文断字和指点迈入炼气的门槛，遇到不解处稍微问问还行，指望单独为他开小灶就想得太美了。
修行这件事，终究还是得靠自己一步步摸索前进。
“前辈。”叶天再次踏入藏经阁，朝老者微微一揖，神色谦和，寻一门合适的枪法便是此行的目的。
叶天见老者点头，便不再多言，伸手按在通往第四层的门上，灵力顺着掌心渗入符文之中，顷刻间，一股微妙的吸力自门上传来，同时发出如水波般的光晕。
门轴发出低沉的“嘎吱”声，门后的景象并不华丽，反倒透着几分陈旧与简朴。
这一层的空间不大，略显逼仄，灯光昏暗，仅有几盏油灯散发着摇曳的光芒，将四周映照得忽明忽暗，勉强能看清楚书架的轮廓。
四周的书架是粗糙的木质结构，角落处甚至生出一层淡淡的青苔，仿佛多年无人打理。书架上堆放着各类书卷，有的陈旧泛黄，有的已破损不堪，边角卷曲，封皮上隐约可见尘土的痕迹。
书籍之间没有什么规律地摆放，有些卷轴歪斜着倚在书架上，像是随手搁置，又像是早已被人遗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纸张气息，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霉味，让人不自觉地想屏住呼吸。
偶尔，风吹动破旧的窗棂发出微弱的吱呀声，似在为这寂静的藏经阁增添几分诡异的生气。
书架上方的简陋木牌标注着各类典籍的类别，叶天用指尖拂去尘土，目光在上面掠过，直到在一排书架上看到“枪法”二字，顿时眼前一亮。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去翻阅那些泛着岁月痕迹的古籍。
书册的封皮上铭刻着各式枪法的名字：《破浪枪》、《流光逐影》、《赤焰噬魂》……各具其道，气势凌人。
叶天逐一浏览，复杂繁琐的招式并不适合他，其更偏向于与灵气结合、简洁实用的枪法。
简而言之，枪只是灵气的载体，而非依赖的核心，舍本逐末不可取。
叶天目光一凝，定在了一本不起眼的古籍上——《燎原》。翻开书页，迎面而来的不是繁杂的文字，而是简单有力的图示，讲述着枪与火焰的共鸣之道。
《燎原》的核心正是那“燎”与“原”二字：以一小团火苗引燃成势，积聚至极限时再轰然爆发。
枪如烈火，不在多变，而在于迅猛，崩裂敌势。
“干脆、利落、不留余地。”叶天轻声自语，这是他对燎原的直观评价，其将燎原揣入怀中，心中已然决定。
“前辈，这本枪法我想借阅。”叶天回到老者身前，简单行礼道。
老者缓缓抬眼，如古井般的眸子从叶天手中的古籍上扫过，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燎原》虽是基础枪法，但易学难精。每一式都需灵气与意境相合，若能领悟其中真意，才算得上是真正掌握。”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言辞，“修炼枪法切忌急功近利，尤其是燎原之术，欲速则不达，你要以灵养势，以心御火，循序渐进，不可妄动。”
“谢谢前辈，晚辈谨记教诲。”叶天深深一揖。
“意境嘛，玄之又玄的东西。”离开藏经阁后，叶天摸着下巴琢磨着，“不过先有形，后有意，连基础动作都不达标的话，一切都是枉然。”
……
茅屋内。
叶天伏案而坐，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他列好了修炼大纲，将每日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清晨，天际泛起鱼肚白，朝霞尚未显露，是修炼《玄火功》的绝佳时刻。
天地初醒，灵气犹如晨露般纯净而清冽，最适合引入体内滋养经脉。
但即便如此，修炼一个半时辰是他的承受极限，若是贪多经脉便胀痛不已，仿佛一条久旱初通的河道被洪流猛灌。
上午则去跟课，长期翘课也不好，三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他也只是领先同窗半步，彼此互通有无也是有必要的，说不定萧裕还会吐露些秘辛呢。
到了午后，烈日高悬，灵气最为炽烈狂躁，最为适合练习燎原。叶天将霸王枪握在手中，如猛虎出闸般对准练功场一块凹凸不平的石桩反复刺击，感受火焰与枪势融合的瞬间冲击力。
考虑到劳逸结合，傍晚便是休息放松时间，以后可以追加修真百艺的修行。
一个月的光阴在晨昏交替中匆匆而逝，修仙计划稳步推动，不过叶天距离炼气二层仍旧遥遥无期。
绝非瓶颈，也与资质无关，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除非有天材地宝强行推动，不然起步进度都如老牛推车般步履维艰。
日暮时分，霞光如血，映得湖面波光潋滟，恰似铺开了一层薄薄的金箔。
叶天静坐在湖畔，与寻常垂钓之人不同的是，他的装备并非普通钓竿，而是他的法器霸王枪。
枪身如龙骨般坚韧挺拔，枪尖则挂着一根随意绑上的钓线，钩子上空空如也，没有半点饵料。
并非效仿姜太公钓鱼，醉翁之意不在酒。
叶天运转玄火功初燃篇，灵力自掌心缓缓渗透至枪身，再一路传导至水下的钩子，来一个空手套白狼。
“来吧，大家伙们。”叶天带着些许玩味和期待道。
忽然间，湖水剧烈翻腾，一股强悍的拉力袭来，枪身随之颤动不止，野性的力量自水下爆发。
湖面陡然炸开巨大水花，鱼影如鬼魅般腾跃，鱼尾拍击水面激起层层浪涛。
叶天眉梢微挑，手腕紧绷，灵力瞬间加持，沿着枪身贯入水下，与大鱼的力量对峙。
那鱼鱼躯浑圆如铁，鳞片在光影下闪烁如覆满寒霜的银甲，但当钓线灌入“热流”时，顷刻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起！”
叶天低喝一声，身形一沉，腰马合一，千钧之力汇聚于一点，霸王枪猛地向上一挑，水花激荡中，大鱼被震地凌空而起。
“哼，想逃？”叶天冷笑着，无情铁手死死钳住。
加餐，免费提供的食粮，怎能与自己的劳动成果相比？
叶天扛起霸王枪，鱼被绑在枪尖，随着他的步伐晃晃悠悠地垂在半空，水珠滴落，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对了，明天好像有一个聚会吧，好险，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