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姜明道的谨慎（求追读！！）
三年前，姜明道见识了寒天真尊的绝世风采，然后结合百年修行听来的关于清霜圣地的零星传闻，略估摸出清霜圣地的强大，明白李长渔成为清霜圣地圣子后，贵不可言。
当时姜明道就放低了姿态。
但在李长渔前往清霜圣地不久后，发生了一件震动极北境的大事，却让姜明道彻底明白，清霜圣地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当时，清霜一令，判凛冬宫十数金丹死罪。
面对清霜圣地的判罚，传说中的御景真君不但没有庇护一名修士，反而是亲自提剑斩杀了被判罚死罪的凛冬宫金丹，而后更自罚于冰渊中禁锢百年。
初听闻，姜明道心中便掀起翻天巨浪。
[原来，极北境至高无上的天，清霜圣地一言，便可遮住？]
明白了清霜圣地的恐怖，姜明道又问了自己三个问题。
[李长渔为清霜圣圣子，其地位比之金丹沈家少族长如何？比之凛冬宫金丹如何？比之御景真君如何？]
如此简单的问题，姜明道思考了三天三夜，终于得出了结论:至少是金丹之上，或许比肩元婴真人。
在元婴真人面前，偌大一个姜家，生死予取予夺。
当局者迷，自己虽说已将李长渔放在了极高的地位，但却远远没放到等同于元婴真君的清霜圣地圣子的地位。
明悟了这两点后，姜明道一时冷汗淋淋，甚是惶恐。
因而，这一次见李长渔，姜明道将姿态再放低，卑微到尘土里。
“姜爷爷，平天伯父为何要突破筑基？我记得他说他天赋是不够突破筑基的？”李长渔问道。
李长渔是看不透姜明道心中一堆的弯弯绕绕，他也无需关心。
李长渔现在在极北境，有资格只关心自己在意的事儿。
当然，若是李长渔知晓了，他也只会无奈一笑。
李长渔可是深有体会，身处修仙界底层，无论是谁，都得处处小心谨慎，生恐一不小心招来了弥天大祸。
姜明道听言，回过神来，哀叹了一声，“我姜家，虽出了烛武这般……”
姜明道收了一下情绪，小心道:“也算上得了台面的天才，但除此之外，却颇有一点青黄不接的架势。”
“半年前，我修行出了些岔子，被姜平天察觉。他觉得烛武远在凛冬宫不该操心家族之事，又觉得在老夫仙逝前家族该多个筑基，于是便要筑基。”
姜明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姜平天是个执拗性子，决定了的事儿改不了，我只能将筑基灵药给了他，让他筑基。”
后面的事儿无需再说。
李长渔听言，微怔。
这事儿似乎还与自己有关。
三年前，姜家与自己说好，让自己驻守寒清灵池，以驻守灵池的贡献，来换取筑基灵药筑基。
而筑基后，需庇护姜家。
然而，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姜家无一人能想到，他能一剑败筑基境的姜烛武，成清霜圣地圣子。
既然他成了清霜圣地圣子，当初承诺的筑基后，他庇护姜家之事儿，便不了了之。
李长渔长叹一声:“平天伯父大义。”
姜明道执掌姜家百年，察言观色的能力是何等的了得，李长渔有一瞬间的神情变化被姜明道捕捉到了。
姜明道一思考，便明白了因果，当即道:“我了解平天，他筑基也并不仅仅是为了家族。他内心其实是无比高傲的，虽然前些年口口声声说自己并无筑基的资质。”
“但其实平天从来是渴望筑基的。在姜烛武筑基后，平天没了后顾之忧，心中可能也是想赌一把，所以才会去尝试筑基的。”
姜明道脸上浮现出痛惜之色，语气微怒，“其实平天若不是过于的高傲，可待烛武在凛冬宫有了一定地位，为他求来一颗筑基丹后再筑基，虽说也有失败的可能，但保住一条性命，不成问题。”
那为什么姜平天没有这般做？
其一，姜平天年岁已经迫近六十了。
已近突破筑基的大限。
其二，身为父亲，姜平天可能也不愿拖累自己的儿子。
李长渔听言，微微点头，叹道:“平天伯父，有两三成突破筑基的希望，却敢冲关，长渔自愧不如。”
李长渔心中泛起一片涟漪，觉得在修仙者中颇为平凡的姜平天亦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精神，值得敬佩！
若换了自己，九成概率，或许还是会觉得不稳。
还好，自己有道碑，不会为破境发愁。
至于什么“姜平天筑基身亡，有自己的因果，自己该愧疚”这等不可理喻的想法，李长渔是没有一点。
修行者，修的是自己的仙。
闻道身死，与他人何干？
姜明道见李长渔情绪稳定。
老谋深算的老修士一眼便知，自己的这孙女婿，待人处事看着温和有礼，但其道心决然也异常坚定。
姜明道有喜也有忧。
喜李长渔前途无量，忧李长渔一心向道、恐淡了七情六欲。
“圣子，三年未见，可否筑基？”姜明道按捺下情绪，转而问道。
其实，李长渔一进中院正堂，姜明道便将心神凝聚，暗自感知李长渔的修为。
然而，在姜明道的感知中，李长渔全身气息浑然一体，未泄出半点，他根本感知不到李长渔是何等修为。
若欲强行勘破李长渔修为，唯有以神识查探。
可如今，给姜明道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
“天道厚爱，长渔于几个月得幸突破筑基。”
李长渔如实道。
[突破几个月么？]
[感觉不如烛武突破后的气息强大。]
[可在炼气境界就能败了烛武的天才，突破筑基后怎么会比烛武弱？]
[以圣子的悟性，该是在几个月内就把突破筑基后的强横气息全部收敛了起来。]
姜明道心思百转。
一下子就得出了真相。
其中，唯一的偏差，只是在于李长渔突破筑基后，实力是姜明道难以揣测的强大。
“圣子天赋卓绝，几个月便能将气息收敛至返璞归真之境，老夫自愧不如。想当年，老夫花了一年光阴才做到气息不影响他人。”
姜明道先是赞叹一声，而后继续开口，好似若无其事的再问道:“不知圣子此次回清韵镇，我姜家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李长渔摆手，淡淡道:“姜爷爷客气了，长渔在清霜圣地待久了思家而已，回来看一看阿爷。”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又道：“也刚好获得了圣脉丹，便想着早点给秋儿，让她能如平常修士一般好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