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岁月
意境风云擂台之战，已去两个月有余。
苍海学院还在传颂姜烛武的名声。
有人在猜想姜烛武何日筑基。
有人已经拿他与极北境一些筑基的风云人物相对比。
在苍海学院内院一处炼丹密室中，众人眼中横推无敌的姜烛武，此时一双金眸凝视着丹鼎中扩散着热波的蓝色火焰，眉心拧作了一团。
“两个月了，火之意境的领悟好像还遥遥无期。”姜烛武呢喃，语气有些颓败。
他原本精致朗的面庞有些……邋遢。
头发上的束发冠也不知弄哪儿去了，头发凌乱的披散着。
若不是他的双眸还算清明，怕不是会被人误以为他走火入魔了。
“我分明已经把握住若有若无的意了。还借助学院的筑基灵火用来参悟。可自己好像怎么都不得要领，怎么也不能将‘明意’转化为属于我自己的实实在在的‘意境’。”
姜烛武心中苦涩，他感觉，自己在意境面前，变得平庸了，一如跟苍海学院的大多数学员。
“岚院长说，哪怕是地品灵根，又有极好的悟性，在一年之内让意动，就已经是机缘不俗了。大多数天才，在明意之后，都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让意动。”
“从荡魔境中出来，我意气风发，满心以为自己能一年之内轻松让意动。”
姜烛武金眸黯淡，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叹息道:“此时，我心中确实没底了啊。”
姜烛武感慨一声，“怪不得，以意境雏形为种的道基，可称得上元婴之姿。”
“可，极北境的元婴，又有几尊？”
“咕嘟”
姜烛武的肚子突然叫了。
“心乱了，再强撑着去领悟，只会越来越迷茫，需要调整一下心境。”
“算了，先吃饭吧。”
两个月没有好好吃东西的姜烛武，放下了心中的火，打算先休整一番，再继续潜修。
“烛武！”
姜烛武推开炼丹密室门，抬头，就要往外面走。
可他一抬头，整个人怔住了。
入眼，却是三道熟悉的身影。
换了一套秀气的淡绿色衣裙，看着乖巧了不少的岚妖妖。
一脸富贵，穿着一身泛着金色的宽袍也显露着富贵的钱巍。
还有儒生扮相的季垠。
“你们怎么来了。”
姜烛武喉咙有些干涩，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有些变形的语气问道。
“当然是等你出关。”
“去吃一顿好的。”
正合心意，姜烛武会心一笑，微微点头，与岚妖妖三人一同向苍海学院外走去。
“胖子请客，去凌仙楼。”
“请请请，谁让我钱巍的爹，是筑基期的炼丹师，其他的没有，就是丹药和灵石多。”
“哼，你也就有点儿灵石。是头猪闯进灵石堆丹药室，十八年也炼气后期了。唯独你钱胖子，还是练气六层。”
“你也就是炼气七层，也就差一层。”‘
“我炼气后期，你炼气中期，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
一路上，钱巍与李垠嬉戏斗骂，好不轻快。
随同一行的姜烛武，听着这般的戏闹声，心却是意外的宁静了下来。
“这是......快过年了？“
出得街道，姜烛武见四周的店铺张灯结彩，五彩斑斓的灯笼藏在大大小小各个建筑之间，行来去往的人身着华美的新衣裳，一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是啊，过年了，又一年过去了。”
岚妖妖也跟着感慨一句。
一向意气风发的岚妖妖声音中竟带着几分少女如诗般的多愁善感。
这引得斗嘴正欢的钱巍与季垠双双驻足，一脸诧异的看向岚妖妖。
好像在说，“姐，你不对劲。”
身穿淡绿色衣裙，举止间也似温柔了颇多的岚妖妖被看得有些不适，纤柔的玉指在青丝上缠了个圈，蛮声问道：“都看着我干嘛？”
姜烛武看着好像比上次见面乖巧了不少的岚妖妖，轻笑道：“你竟然会发出感慨，以往年关，玩得最凶，闹得最兴起，风风火火的可都是你啊，那时你根本不会想‘又一年’了这般高深莫测的问题。”
“姜烛武，你......”岚妖妖咬碎了皓齿，一脸恶狠狠的盯着姜烛武。
气死我了。
真的是太可恶了。
岚妖妖感觉自己可爱地小脑壳都要冒烟了。
“有心事。”
突然，姜烛武又问道。
“嗯额？啊？”
被姜烛武突如其一问，岚妖妖心有点乱。
她的心中，也确实藏着事儿。
姜烛武淡淡道：“说吧！”
一边的钱巍和季垠已经竖起耳朵在听了。
心乱如麻的岚妖妖下意识的摇头。
但又猛的点头。
她的灵动的眸子眨了眨，心中做了决定，她语气有些哽咽道：“我要回凛冬宫了。”
姜烛武听了，没有直接回复岚妖妖的话，而陈述事实一般的道：“嗯，我明年筑基也要去凛冬宫。”
季垠看了一眼岚妖妖，好似随意的道：“我想去凛冬宫外门。”
只有钱巍神情带着沮丧，勉强扯出了个笑脸，“苍海城挺好，我就不去凛冬宫了，你们想起时来看一看我就行。”
四人说完。
好似道了离别。
一时气氛沉闷。
.....
凌仙楼包厢，姜烛武四人一桌，却是上了满满一桌十几道灵膳。
以及，十几个琉璃酒瓶。
“哐啷”，一个喝光的瓶子被扔到了一边，只听一个听起来就很有钱的声音，喊道：“伙计，再来一杯仙人醉。“
“喝，今日一醉方休。”
“喝！”
“喝......”
“祝大家仙道永昌，得证长生！”
酒过三巡。
人清醒。
人已散。
姜烛武独自一人在屋舍中枯坐，回想起来那吵吵闹闹的几个人，不时会心一笑。
他今晚没有修炼。
他又惦记起了姜家。
过年了，大爷爷是否在盼着我筑基？不着调的父亲从寒清灵池回到姜家会不会还和大爷爷闹矛盾？杏秋是不是仍在倔强的尝试修炼？
最后，姜烛武脑海中还闪过了李长渔的身影。
自己，好像还欠长渔妹夫一门筑基剑法。
“凡人寿短，所以数着时间过日子，所以重视年节。而仙道寂寞，若成了金丹元婴，或许一次闭关，就是数以年纪了，所以年节就可有可无。”
“明日继续观想灵火修炼。”
姜烛武下了决定。
“年”近了，但姜烛武好像一心只有修炼，他想早点掌握雏形意境，早点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