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接连破境，道种神通
短短一行字。
李晔反复看了三遍，最终他叹了口气，带着笑将信纸好生收好。
“少爷，要回信吗？”
“不用。”李晔摇摇头，他摸了摸阿辰的脑袋：“阿辰，我不是答应你，三月后一切都会改变吗？”
李晔摇了摇手中的信：“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那么久了。”
“少爷，我相信你！”阿辰并没有问缘由，只是相信。
随即他眼睛一亮，食指向上指天。
“少爷，我去准备晚餐！”
“今天我们吃顿好的！”
阿辰说完便转身冲出院子，李晔只来得及喊一句：“把钱带上，不够给我说！”
他并没有因为手里拮据而否决阿辰的提议。
反正有梁仲在，自己那三两块碎银用完了也无所谓。
等到脚步声渐远。
李晔才盘坐在地，胸膛微微起伏，放弃了对自身呼吸韵律的压制，随着宛若海螺的啸声重新回荡。
院内灰尘诡异地离开地面，以他为圆心，在空中随着潮汐涨落，微微旋转。
他闭上双眼。
精神入主灵台。
大道之土一望无际，半空中悬浮着一轮虚幻大日，这是李晔纯粹精神的观想物。
而道种本质，此刻却依旧深埋在土里。
他的身形具象，来到那株扎根的千年铜壶竹旁，八品灵植蕴藏的磅礴生命力，仅仅只是存在，就让他感觉身体无比充溢。
“不愧是连李昇也垂涎欲滴的奇珍。”
“灵植之妙，当真神奇。”
此刻天地奇珍，蕴藏自然奥妙，无论对武者还是妖物而言，都是最好的修行资源。
李晔伸手触摸。
精神与竹叶触摸，一股微弱的暖流竟然借助道种，由精神进入了他的肉体。
“这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到底是怎样联系的？”
能够根植于灵台内，却可以借助精神，将能量传递至自己肉体，简直是匪夷所思。
李晔有种预感。
如果自己哪一天明悟了精神与物质的联系，或许就能洞悉超凡本质。
阳光普照。
原本升起的杂念被迅速灼烧，李晔连忙甩甩脑袋，抛开这些想法。
“太远了。”
这种问题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没必要多想，境界达不到，再怎么冥思苦想也是枉然。
人类是无法想象自己完全没见过的东西的。
横看成岭侧成峰。
唯有正在立足云端，方能窥探天地之浩渺。
“是时候突破了。”
他就这么盘膝坐在大道之土上，头顶大日普照，紫红色的铜株竟在阳光下缓缓融化。
最终顺着土壤而下，浸润那枚深埋在土里的天象道种。
灵植的服用方式与任何丹药，奇珍都不尽相同，口服是效率最低的方法。
以道种为桥梁，继而以精神接引，助肉身和鸣。
方能最大程度发挥灵植药力。
外界。
李晔皮肤泛红，擂鼓般的心跳阵阵嗡鸣，五六米外也清晰可闻。
庞大的药力以道种为桥梁，在精神的接触下瞬间融入他全身，恐怖的生命能量，让他体内血液沸腾。
但此刻李晔却心如明镜，没有任何借助药力提炼气血的念头。
脑中完全抛开了筑基阶段的修行要领，从领悟天象道种那一刻起，他的路就要自己走。
气血乃超凡之始。
是精神与肉体的完美调和，承载了让幻想降临现实的力量。
在过往的旧日之路上。
气血也有着许多其他称呼，真元、法力、灵能、炁……
但对于这些大量概念。
李晔统统将之命名为造化之力。
造化者，创造也，衍化也。
是一切存在的开端。
李晔脑中观想大日。
无尽的光和热照亮了死寂深空，是这颗星球上一切生灵的起源。
“武者所谓气血，乃借假修真之物，以气机为引，血肉为根，予以承载。”
气血之力来源于生灵，是生灵借假成真的载体。
而这一切却又诞生于堂皇大日。
既如此……
“我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以前的路，错了！”
李晔脑中灵光涌现，愈研究聚变神功，他愈发觉自己与寻常武者不同。
如今终于迈入这临门一脚。
这一刻他再无留恋，毅然决然斩断了气血之道！
轰隆巨响。
丹田内响起雷霆般的爆鸣。
聚变神功运转。
原本在丹田凝聚的气血星云陡然收缩，萦绕的气血被他彻底斩断了与道种的所有联系。
统统化作聚变养料。
与此同时。
那一股股随着精神融合千年铜壶竹而涌出的生命能量，也被李晔一并灌入丹田。
星云不断凝实，其中闪烁着两枚莹莹星光，那是在此之前，李晔运转聚变神功时留下的产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他心中道韵荡漾。
聚变之理，是阴阳之理，亦是造化之理。
宇宙内的物质，统统来源于每个恒星内部的聚变。
而恒星。
乃天地之母，玄牝之门。
“武者修行以气血，借假成真，让幻想降临现实，而我既领悟天象，何许如此麻烦？”
精神世界。
李晔睁开双目，倒映出璀璨大日。
“我以天象入道，观恒星而悟聚变，自能造化万物，何许以假成真？”
他看向头顶大日，口含天宪：
“我，便是真！”
轰！
丹田内的气血根本不足以完成这样彻底的聚变，几乎瞬间耗尽。
精神世界内。
那株蕴藏了堪比入品武者所有能量的千年铜壶竹，彻底融化，足以让数百个筑基巅峰武者立马爆体而亡的能量涌入李晔体内。
然而，却连一点儿浪花也没有泛起。
唯独在丹田内，一片星光不断旋转，四周笼罩着云雾状的物质。
那是实质化的生命能量，由整株八品灵植所化。
李晔睁开双目。
他的皮肤不再泛起红光，血液平息，心跳也恢复到每分钟二十次。
哪怕是一位宗师亲自也看不出来，刚才他不仅吞掉，甚至彻底消化了一整株八品灵植。
但此刻，李晔的修为依旧只是筑基二段。
可他却丝毫不急，只是靠着躺椅闭目调息，半响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状态。
心念微动。
丹田内，星云流转，聚变的速度被他调快了丝毫。
就是这微小的差别。
直接让他的力量骤然暴涨，随着星云旋转扩散至全身。
李晔抬起手，指尖朝着远处青石微点。
锵——
剑鸣清越，无形气劲跨越十步距离，威势分毫不减。
石屑纷飞。
在青石上留下一道狰狞剑痕。
筑基三段。
“还可以继续。”他嘴角勾勒，随即念头再动。
轰！
星云彻底燃烧起来，庞大的力量扩散，令李晔舒坦地要呻吟出声。
他伸展四肢。
原本炒豆子般的噼里啪啦之声隐没，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雷鸣。
功夫深入根髓。
虎豹雷鸣。
筑基四段！
一念一段，呼吸之间，已是天壤之别。
“差不多了。”
他内视丹田，只见旋转的星云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被他聚变消耗。
释放的能量用以淬炼肉体，而肉体又诞生全新的生命能量涌入丹田，产于聚变，恰好达成平衡。
筑基四段。
这是他维持聚变平衡的临界点。
然而。
这也并非李晔的极限。
他闭上双眼，八品灵植庞大的能量给予了他充足的自信。
下一瞬。
整个天地变得安静。
只有潮汐涨落的规律统御四方。
李晔抬起手。
双目无悲无喜，唯有大日永恒。
他五指张开，对准刚才被自己一指剑气击中的青石，刹那间，那青石竟然诡异地直接悬空。
随即李晔轻轻握拳。
咔嚓——
石屑纷飞，顷刻间引力坍缩，磨盘大小的青石化作齑粉，随风而逝，消失于天地之间。
道种显化，神通雏形。
此乃九品之力！
但只是一瞬。
李晔丹田内的星云，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了整整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