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定是错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在千春梓和纪墨瓷的帮助下，暮秦年顺利地在铃玉城住下，就在小猫家隔壁，还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叮咚！
门铃声响起。
“来了……”千春梓从床上起来慢吞吞的挪到门边开门，“是小暮啊，早上好…”
小猫穿着粉色的睡裙，紫色头发松散的披在肩膀上，头顶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看上去不太清醒。
暮秦年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我带了食材来。”
千春梓打了个哈欠胡乱的点头：“你先放厨房，我去洗漱下，然后给你俩做饭。”
暮秦年换鞋的动作顿住，冷淡的语气有些微不可查的情绪：“俩？还有谁。”
千春梓耳朵抖了下，但是实在太困了，不想回答。
正好纪墨瓷从楼上走下来，今天他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闲装，看上去清爽又干净。
千春梓进厨房了。
暮秦年沉默了两分钟，平静的语气似乎蕴含了很多情绪：“你们昨天一直在一起？”
“嗯。”纪墨瓷束紧袖口，随意回了声。
周围气压降低了些。
整理好袖口，纪墨瓷似乎注意到了这问话有些不妥，于是补充到：“昨天晚上与千春与切磋刀术。”
听到纪墨瓷的解释，暮秦年拧起的眉头舒展开。
纪墨瓷低头轻笑：“输了，所以留下来陪她。”
暮秦年：“哦？”
纪墨瓷又觉得周围泛起些冷意，抿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陪她烤面包。”
暮秦年默默把带来的食材放在桌子上。
纪墨瓷后知后觉好像明白暮秦年在想些什么了。
“今天早上吃哞哞兽肉三明治怎么样！”厨房里千春梓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尴尬气氛。
“好。”两人异口同声，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瞬间撤回目光。
千春梓煎好了蛋和肉饼后，面包也烤的差不多了。
切成适合做三明治的厚度。
加一点青椒以免太腻。
香喷喷的三明治做好，千春梓将它们端出来摆在餐桌上，然后招呼两人坐过来吃。
都非常普通的食材，但似乎只要经过千春梓的手味道就会大不一样。
暮秦年感觉他维持了500年的完美身材好像有点变样了。
一定是错觉。
纪墨瓷只咬了一口，脸色瞬间变化，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口中的食物吐出。
暮秦年不解的看着纪墨瓷，在餐桌上这样有点不太礼貌吧。
难道是三明治有问题？
魔王咬了一口，细细品味，非常好吃，并无什么不妥。
那是为什么？
纪墨瓷制止了千春梓想要吃三明治的动作。
“怎么了？”千春梓放下三明治。
纪墨瓷的语气严肃：“这里面有青椒，你忘记了吗？你讨厌青椒，不吃青椒的。”
暮秦年感到奇怪，今天的青菜是他带来的，但他之前询问过小猫的忌口了，小猫没说她不吃青椒啊，而且她做菜的时候应该也会发现吧。
千春梓顿了一下，冲着纪墨瓷笑笑：“嗯，差点忘记了，谢谢你的提醒。”
再重做一份时间肯定不及了，千春梓把三明治里所有的青椒都挑出来了。
眼前的气氛实在怪，但没有暮秦年可以插嘴的地方。
暮秦年默默吃着，纪墨瓷盯着小猫。
其实今天的正题是要去铃玉城拍卖行，拍下复刻魔王食谱的重要调味料——叽里咕噜草！
三人踏上了路途。
出门直走再左拐就到了。
只隔了一条街。
“抱歉呢三位，叽里咕噜草昨天被运到领誉城拍卖行了，三天后开拍。”铃玉城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如是说。
领誉城是灵语国最古老最富饶的城市，居住着很多大家族和权贵。
在这里，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香香的分界线——
叽里咕噜草通体翠绿，茎杆为直立圆柱形，有多分枝，表皮光滑。叶片呈回羽状全裂，边缘有钝锯齿、缺刻或深裂。花色为白色或带淡紫色，花瓣呈倒卵形且顶端有内凹的小舌片，果实呈圆球形。
无论是否开花都会有一种浓郁的气味，喜欢的人只觉得芳香扑鼻，讨厌的人却觉得比最臭的臭虫尸体还要难闻。
传说叽里咕噜草是神明从异世界带来的，对灵族来说，是一种疗伤圣药。而魔族通常是用来食用，曾经大量种植。
可惜灵族土壤不适合种植叽里咕噜草，就算可以发芽也会在开花前枯萎。
因此魔族隐世后就极为少见了。
“这一株是咕湫工会会长深入魔族领地冒险带回的叽里咕噜草，起拍价100金币！每次加价不少于20金币！”领誉城拍卖厅的拍卖师声音洪亮，“现在开始竞拍！”
“150金币！”
“200金币！”
“300金币！”
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叫价，紫色小猫眼里的光消失了。
毕竟她的口袋里只躺着两个孤零零的金币——是她的全部家当。
暮秦年眼睛微眯，看向拍卖台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是的……
他也没钱，新工作的工资还没发。
一猫一魔王将目光落到坐在中间的纪墨瓷身上。
小猫耷拉着耳朵可怜巴巴的望着纪墨瓷。
魔王单手托腮侧看纪墨瓷。
“……”纪墨瓷举起了手中的拍卖牌。
小猫瞬间精神抖擞！抢过纪墨瓷手中的拍卖牌替他喊价：“320金币！”
最终，纪墨瓷以500金币的成交价拍下了叽里咕噜草。
“恭喜纪墨瓷先生，成功拍下叽里咕噜草。稍后会由咕湫工会会长亲自交到您的手上。”拍卖台上，拍卖师笑容满面的说着。
“已经拍到千春想要的了，还要继续看吗？喜欢也可以拍下来。”纪墨瓷偏头问向左边的小猫。
千春梓看了眼被拍卖师新端上来的魔力水晶项链满脸写着嫌弃，这东西对她的吸引力还没有一小捆甜甜菜大。
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旁边啪嗒一声，两人侧头望去，原来是暮秦年掰碎了椅子扶手。
两人等待着魔王发言。
“没事。”暮秦年平静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挎着张臭脸。
纪墨瓷：“……”
暮秦年放下手中的碎屑没有回应，偏头看向另一边。
小猫察觉到了暮秦年情绪的不对，但是方向错了。
“你喜欢什么都可以买哦！”小猫说，想起自己口袋空空又补充了一句：“纪墨瓷有钱！”
闻言纪墨瓷的笑容差点绷不住。
“不必。”暮秦年头转向另一边，声音冷淡疏离。
“好吧。”千春梓眨了下眼继续看向拍卖台。
“各位老板，接下来的宝贝是我们今天最后一件压轴。”拍卖师语气夸张，带动着全场人的情绪。
一位美女侍者端上来个精致的红木盒子。众人全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盒子的开启。
垂着眸子思绪放空的暮秦年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猛地抬头看向侍者手中的盒子。
“我改变主意了。”暮秦年说。
坐在暮秦年旁边的纪墨瓷不明所以。
“我要拍下这个盒子。”暮秦年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