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替代献祭
周围十分荒凉，这里可能就是村子的边界。
王芗顺着姆妈的手看向村外，姆妈再次劝说她离开。
可王芗是被梦境任务传送进来的，不管是因为和荷叶她们的约定，还是任务本身都不像是可以随意离开的样子。
而且王芗之前的人生逃避了太多，这次她真的不想再逃避了。
姆妈指着出去的那条路，讲着她之前基本每次都花了很多天才能蹲到人。将婴儿送出去后也会尝试尾随，想看看对方对孩子怎么样？实在糟糕的也会尝试把孩子带走再找人家。
这种哪怕被人类无视或者伤害，依旧不求回报的帮助人类孩子的行为真的很伟大。王芗扪心自问都觉得自己很难做到。
所以就算知道现在赶时间，王芗也不好立刻开口打断。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待会如果迟到的话，要记得好好道歉。
这期间耳朵在倾听，眼睛也没闲着。乍一看出去的路好像很…很清晰？甚至可以说太清晰到有点失真了。王芗不禁伸出手向前探了一探。
嗯？空气怎么会是这个触感？感觉有点像混合着浓郁到快要凝固的气体再加上捏捏史莱姆。这物体现在还拦着王芗的手，不让她伸出去。
姆妈到这里已经开始讲述送出去的孩子长大后不经意间发现姆妈出现在附近看着他，婴儿期到底能不能有记忆保留下来，王芗说不准。
但根据姆妈说的那几个孩子的反应，有些人是真的记不得了。不要说报恩了，还伤了姆妈的心。
王芗一边听着这些话，一边拉起她的手。她的手顺利穿过去了，而王芗的手却被拦住了。
姆妈人倒是真的挺好，王芗都这样了，也没有听见上方女声提示梦境原体发现异常。
“芍…王芗你怎么了？”姆妈停下述说，疑惑看着王芗拉着自己的手，然后提出了疑问。
确认了姆妈收回的手上并无异常，王芗放下心来。如果没猜错，这就是空气墙了。有了这个想法后再看向村外，都会带上一种不真切感。
“没事，刚才一晃神感觉有点冷就拉住了你的手。对不起，我现在真的要走了，可以把我送回去吗？”
姆妈不经意间往侧边移了一步，半个身子跨出空气墙位置，王芗正好借此确认了空气墙真的只拦做任务的梦境外来者。
“行吧，不过你在村里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轻信别人。”姆妈叹了口气，带着王芗重回通道。
这次传送与之前的那次耗时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在传送开始的瞬间，王芗直接被泡泡包裹起来，回过神来就已经出现在了荷叶家的茅厕内。
从泡泡中穿出来后，王芗还是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身体，这泡泡真是个好东西。自己的那个水能力目前仅可以包裹成水膜手套，什么时候也能包裹全身就好了。到时候遇到什么都可以把自己裹起来……
好了，先不想这个了，去找荷叶要紧。
王芗推开茅厕的门，直接向着里屋走去。虽然荷叶之前说过不需要敲门直接进去就可以，可王芗还是敲了两下门，等了片刻才推开。
正要和屋内之人开口说久等了，咱们可以出发了！却发现在场的不是荷叶，居然是荷叶的母亲，那位中年女子！
话卡在嘴边，王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还好对方愣了片刻，带上笑容走了过来。
“荷叶没等来你，所以先去你们约定的地方会合了。”她笑眯眯地说道。
“这样！那好的，我马上过去，谢谢你告诉我。”王芗随即就准备离去。事实上王芗对于亲戚间怎么称呼经常闹不准，她是荷叶母亲，王芗母亲是荷叶的婶子。那王芗到底该怎么称呼她才对？避免尴尬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就在王芗要跨出门的瞬间，对方却在身后喊住了她。
“王芗，你如果……想回家的话，我可以送你走。”
嗯？这是第二个劝王芗离开的人了。为什么？
王芗疑惑的转过身子：“为什么呢？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你来村子也有不少天了，我担心你想家了。”话是这么说，但看她的表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难得来一次，我还是多呆几天吧，谢谢您的关心。”王芗笑着回答，按照任务要求两天不上厕所，那她猜想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至少得待个两天才行。现在对于她本人来说，这第一天都还没过去呢，或许梦境空间的王芗已经来了很多天了吧。
看着王芗不愿意离开，中年女人咬着嘴唇有点着急。她内心的挣扎看上去都已经满到要爆出来了：“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了好多不好的事。”
这是又要话疗劝她吗？过去的王芗还蛮擅长倾听别人的故事，并且乐在其中。但奶奶离世后，仿佛一切都变了。如今的她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中年女人再次开口：“梦里荷叶一次又一次死亡，都是因为献祭。醒来后发现村长居然真的有这样的打算。我慌了，所以趁着和你妈妈联系的时候劝她让你回来，想让你帮帮忙。原本我也想着现实说不定不会到死那么严重，可是今天我去村长那边发现好多人已经消失了。我廖红英一辈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从没干过坏事。临老临老却想拉你回来去替代……”说到这，她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点不敢直视王芗。
这是准备拉王芗当替罪羊？不对，不能这么说。如果荷叶真的是被当作祭品，那她也是受害者。就是不知道这件事王芗那梦境空间的母亲是否知道真相，如果知道还是让自己女儿回来真是够可怕了。
看来王芗一开始安慰自己梦境空间是不是要让她体验拥有母亲的感觉，甚至过来也只是放假游玩。这些幻想都太天真了。
“为什么献祭？又为什么要选上荷叶？”
“都是因为屎人，村长说咱们要过安生日子就得按时将女孩献祭给他们，不然屎人会报复的。”
不会吧？这跟屎族姆妈说得完全不一样，一边是重男轻女，将女孩丢弃；一边是“逼不得已”，为了安生日子只能将女孩献祭？该信哪边的呢？
虽然王芗很想吐槽怎么不管哪边都是女孩受罪，但想想那些古代的故事，遇到瘟疫献祭女孩，遇到干旱献祭女孩，仿佛遇到什么事扯出女孩的命就能解决一样。或者说最后能不能解决，他们也不在乎，反正死的又不是他们。
可能是担心王芗不信，廖红英认真强调屎人是真实存在的。她并不知道王芗早就见过屎族人了，比起这个，献祭才是更应该关注的重点。村长是为什么会觉得必须要给屎族人献祭才行呢？
按屎族人描述的时间顺序，是村里人先把孩子丢进茅坑，屎族人犹豫再三决定把茅坑里的孩子送出村。可如果是献祭，那就得是屎族人先去威胁村里人，村里人再开始把孩子送去茅坑这样的顺序了。
会不会是村长在用献祭的由头去掩盖他们丢弃健康女婴和那几个残疾男婴的罪恶事实呢？
然后献祭需要主体，他们就盯上在村里存在了上百年的屎族人。
不要问王芗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村长，毕竟她已经去过屎族人的大本营，眼见为实。除非之后村长能让王芗看见屎族人作恶的场面，不然以现在的情况，王芗还是更愿意相信屎族人多点。
至于廖红英想让王芗替死这事，看在她现在愿意及时刹车的份上，就先不追究了，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荷叶知道这事吗？知道你让我来的原因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