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弥补儿子

晚上的时候，佳航凑到我的跟前，认真地和我说：“妈妈，我想去当兵。”

儿子一直有个军人梦，在我们家奉行的是富养女儿、穷养儿子。所以我和老杜都非常支持他当兵，希望他能在部队里好好锻炼一下。

上辈子，佳航没有读大学，高中毕业后直接去当了兵，退伍之后自己考了大专，又继续专升本，读书这条路他走得很辛苦。

我拉过他的手，问他：“好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

“高中毕业后。”他的眼里闪烁着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循循善诱：“为什么不上完大学再去啊？佳航不喜欢读书吗？”

佳航低着头，沉默不语。

许久，他才和我说了真心话：“妈，我想减轻点家里的负担，姐姐说大学里的学费和生活费都非常贵，我不想你和我爸那么辛苦。”

我内心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

我和老公做做小生意，虽说比上不足，但是和普通的工薪阶层比起来，完全有能力把两个孩子都送出国。

只是我们担心男孩子学坏，一直在他面前装穷。

家里有好东西很紧着杜佳柠来。

她买800的连衣裙，佳航穿60块的衬衫；

她买2000块的AJ，佳航穿200块的运动鞋；

甚至她要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苹果电脑，佳航就用她淘汰下来的老款。

长此以往，佳航一直觉得家里并不富裕。

当晚，我用了很长的时间去解释——“咱家不穷”、“有什么想买的要和妈妈说”、“你想读书，哪怕读到博士我们都可以负担的”。

佳航半信半疑。

我诚恳地对他说：“佳航，你如果想当兵，完全可以拿到大学毕业证再去尝试，这样是最有利的方式。当然，也不只是有当兵这条路，你甚至可以去考军校，爸妈都支持你。”

“嗯，我再想想，谢谢妈。”他乖巧地点头。

我的宝贝，上辈子走过的弯路，妈妈不会让你再走一遍的。

第二天是周日，但是杜佳柠和我怄气，打包行李回了大学宿舍。

我也眼不见为净。

拖着老杜和儿子去逛街，给佳航选了一双2000多的篮球鞋。

老杜一边心疼地付钱，一边还在抱怨我：“这么娇惯儿子，小心养偏了。”

我看着远处已经换上新鞋的儿子。

把昨天晚上的对话向老杜坦白了。

我说：“我们不能再穷养儿子了，他现在有点自卑的倾向。我们就用平常的水准对待他吧。”

老杜听了也很唏嘘，最后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我又把老杜拉到医院，两个人做了一整套全身体检。

“你真是……乱花钱，我们身体多硬朗。”他有些舍不得，我把他推进了检查室。

上辈子的甲状腺癌让我心有余悸，我打算没半年就带他来体检，防患于未然。

体检结果过了7天就出来了，我有一些常见的小问题，但是老杜的报告上“甲状腺结节”几个字依旧让我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