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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权利

沈信:“?”

他没有想到,柳欣鸢竟然这样子毫无顾忌的直言直语,并不会客气的说,其实不怪他这种话。

柳欣鸢自然注意到了沈信突变的脸色,虽然已经有了预设,但是看到他真的不太高兴之后,还是有些无语。

“你那日来的实在不巧,你总不能怪我为此恼气吧?”柳欣鸢抬眼问道。

明明是个沈信十分喜欢的动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见这个动作,心里突然就很是厌恶了。

“是我对不住你,抱歉。”沈信手里还捏着伞柄,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有些可怜。

柳欣鸢望着他,回想着自己见他第一面时,心里的想法,嗯,对,可怜又无辜,困兽犹斗,想求救却装自己很凶。

当时她真的觉得,沈信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以至于后来他故意耍赖,和她同床共枕,心有反感,可还是纵容他做了。

可是现在这个感觉不一样,柳欣鸢觉得自己是真的讨厌了。

“沈信,你扪心自问,你敢看着我的眼睛朝我发誓,那天你不是故意前来的吗?”柳欣鸢收敛了笑容,看着沈信。

沈信捏着伞柄的手,蓦然收紧,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柳欣鸢。

他以为自己的那些小伎俩,瞒天过海,可是实际上她什么都知道,可是还是因为自己心里的那点善意,不忍心看着一条性命,在她面前就这样子消失,还是跳进了圈套里。

突然之间,沈信有些意识到了自己的恶劣。

可那又如何?

“是,我是故意前来,我只是追求自己心爱的女子,有何不可?”沈信有些急促的说着。

柳欣鸢摇了摇头,“追求自己的心上人没错,可是你用错了方法,我知道你沈大公子从小众星捧月,从没被人如此拒绝,或许你根本不是喜欢我呢?”

她往前走了两步,“你只是,那要在我身上享受到征服的快、感罢了。”

说完,柳欣鸢从墙角拿过油纸伞,撑着伞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沈信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愣了很久之后回过头去,地上只留下了两行越来越远的脚印。

他追不上的。

沈信在寒风里站了许久,油纸伞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已经有雪顺着伞面滑了下来,“噗簌噗簌”的声音,慢慢让他回过神来。

抬手捏了捏眉心,却发现自己有些冻僵了,手指没什么力气,人也没什么力气。

“公子,出事了。”

沈信转过身去,刚想回客栈,有个穿着青衣的男子跪在他面前,没有裹一块黑色面巾,而是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

他看到,即便是隔着一层面具,这个青衣男子还是十分的惶恐。

“什么事?”沈信就站在原地问。

男子回答:“账本不见了。”

沈信手里的伞陡然掉到了地上,他也睁大的眼睛,有些惊讶,“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东西不见了?”

青衣男子闭了闭眼睛,咽了咽唾沫。

“回公子的话,账本不见了,我们托人放在大理寺卷宗司的卷宗不见了。”青衣男子回答着,心里头惊涛骇浪。

沈信攥紧了拳,一时之间血气回涌,险些又晕过去。

“为什么卷宗会不见?那些卷宗不是都是陈年旧案,没有人碰了吗?”沈信眼圈发红,声音都在发抖。

男子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开口。

沈信只是看着这个表情,就知道那些卷宗到底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南宫雨辰。

“是辰王拿走了。”沈信说到,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

男子点点头,“我们不敢贸然去王府上偷出来,所以只能先快马加鞭来找公子,想问一问公子要怎么办?”

沈信有些缓不过劲儿来,扶着墙狠狠攥紧了手。

“先回去。”沈信沉声道。

这要是换了旁人,说不定发现不了账本里面的玄机,毕竟这个账本十分重要,他们也设想过会被人偷走,会被发现,所以记得十分隐蔽。

可是拿走这个账本的人是南宫雨辰。

别说账本的内容会被察觉出来,这账本所记录的东西,最后到了哪里,他可能也能顺藤摸瓜查出来。

沈信越想越头疼,“你去客栈帮我把包袱收拾一下,我现在先回鄞京。”

他是一刻都等不得了,直接从柳欣鸢的酒楼牵了一匹马就走。

而南宫雨辰,没有选择自己解决这件事情,而是去皇宫里找了皇帝。

“最近,大理寺也在为漕帮盐铁走私忙的团团转,并案如何?”皇帝放下奏折问道,他也头疼的很。

南宫雨辰摇了摇头,“臣总觉得两件事情性质不同,不建议并案。”

皇帝拿起手边的奏折,犹豫了一下,问:“那你准备怎么办?你自己来查吗?”

他看着皇帝点了点头。

“胡闹。”皇帝将奏折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案牍上,在空旷的书房里面,也有了回响,“你知不知道这一旦查下去,你要得罪多少人?”

南宫雨辰抿了抿嘴,“可是皇上这件事情就算是臣不去查,也总有官员要去管的,难道您会放任由之吗?”

皇帝不说话了,紧皱着眉头。

“你如此为臣着想,想必也是十分信任臣的,这件事情,交给臣来查,是不是比交给任何人都要安全?”南宫雨辰继续说着。

皇帝沉默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你是真不知道朕在想什么?”

南宫雨辰沉默不言。

他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

只是……

“静安郡主唯一的儿子这个身份,造就了皇上您对臣的信任,也是因为这个缘由,皇上您对臣十分疼爱,可是皇上,娘亲她不是温室娇花,臣也不是。”

南宫雨辰十分认真的说道。

皇帝看着他,只觉得头疼,“此事朕将全权交于你来查办,不论是要抓人,还是要搜府,都不会有任何限制。”

顿了一下,皇帝继续说道:“城中军队也由你调度,不论是皇宫禁军,还是城中的守卫军。”

南宫雨辰闻言一愣,随后跪下来叩头道:“谢皇上,臣一定不负皇上信任,将此案插的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