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岸花园连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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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几个女人

9月22上午9时,仲安华在居委会主任何桂华的带领下,来到汪素惠租住的房子里。何桂华是一位中年妇女,在居委会已经工作二十多年了,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

何桂华刚进门就对汪素惠说:“汪素惠,这是公安局的同志,找你了解有关情况,希望你能够好好的配合。”汪素惠点了一下头算是做出了回答。

仲安华问:“汪素惠,我们想通过你了解一下周武信的有关情况,希望你能主动配合?”

汪素惠一听到是问周武信的事情,马上就发毛了。

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哪个周武信,是不是那个跟我睡觉的周胖子。

你们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叫我难堪,也找一些说得过去的理由。除了睡觉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仲安华正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何桂华抢先说话了:“汪素惠你这是什么态度,就你那点破事也值得警察同志专门来找你吗?

你算什么东西,太高看自己了。自己做的事情怎么了,还怕别人问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警察同志是来办案的,可不是和你聊天的,要端正你的态度。

还是大学生呢?老师就这样教育你的吗?怎么这样没有礼貌。”

汪素惠听到这话,马上低下了头,惶恐不安地说:“对不起,警察先生,我不应该对你们发火。

因为我与周武信的交往,看到的都是鄙视的眼光,我已经受不住了。我再次向你们道歉,我保证一定如实反映情况,配合你们的工作。”

仲安华说:“希望你能够正确地认识自己,如实反映情况就好了,犯了错误不怕,知错不改那就真的没救了。现在请你把与周武信的认识过程,以及知道有关周武信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汪素惠回答:“我是去年9月份认识周武信的。当时我刚从学校毕业正在找工作。经朋友介绍临时到周武信的玉器店打工。

开始周武信对我很好,工资给得也很高。我就单纯地认为周武信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可能他对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有特别的关爱,认为周武信是大好人,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有一次我被周武信骗到他的家里玩。当时周武信家里没有其他人,周武信就趁机强暴了我。我感觉到天都要塌了,我想死,我要报案。

周武信当时就跪了下来说:‘不要这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今后我养着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又给了我一张二千元的支票。我当时大脑是一片空白,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跑回家了。

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母亲,希望她能够帮助我出了这口恶气,惩罚那个坏人。

谁知道我妈听到我的话以后,不气反而笑了起来说:‘闺女,你已经被人给睡了,还能怎么样?如果你真的报案把他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失去的就是失去了,任何报复也还不了你的清白。现在那个家伙的把柄在你的手里,还不如趁机敲他一笔,这样还能挽回一些损失。他不是要包养你吗?这对你对全家都是好事情。

妈妈辛辛苦苦地把你养这么大,不就是希望你能出人头地吗?你的老板岁数是有些大了,可是人家有钱啊!他能养活你我们全家都跟着沾光呢。先要房子,再谈包养,不答应就去告他。’

听到这里我真的感到郁闷了,你可是我亲妈呀,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

我母亲是十分爱慕虚荣的人,我也是深受其害。对那么丢人的事情,她不感到耻辱,反而很高兴,这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反而感觉似乎还是有一些道理的。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我还要那贞节牌坊有什么用,从那以后周武信就和我好上了。

周武信根据我的要求在小区附近买了一套房子,60几个平方,虽然是小了一些,但是我很满足了。害怕别人瞎议论,我就说房子是租的。

正常都是周武信过来找我,有时候我也会主动过去。周武信为了讨好我,班也不要我上了,每月工资照发,还不时地给我一些零花钱。就这样周武信把我包养了。

后来我大哥知道了这件事情,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要脸,败坏了门风。像我这样的女人堕落到这一步是没救了,我也想开了,皮不破肉不烂端起碗来照吃饭。

只要有人能给我钱花,管他是阿猫阿狗呢。我知道钱使我失去自尊,钱摧毁了我的一切。我整天就这么苟活着,跟死人一样,只不过比死人多一口气。

9月初大哥从家里带来几个帮手,找到周武信准备教训他一顿,让周武信离开我。结果家里来的几个人反而被周武信的人打了一顿。

我大哥被打得都住院了,前几天才出院,我大哥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一定还会来报复。

现在周武信被人给杀了,我就担心是大哥做的。从小到大他都是一直护着我,我真的害怕。我大哥就是一头倔驴,只要是认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下去,绝对不会拐弯子。”

仲安华问:“汪素惠你在和周武信交往过程中,感觉周武信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人会对周武信下如此狠手?”

汪素惠回答:“说句良心话,周武信对我还是非常好的,是有求必应。可能是我比较年轻和有文化的原因吧。

我知道周武信老家有一个老婆,外面还有几个女人,我很生气,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我根本就左右不了周武信。

周武信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色,是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那种人。周武信那么多年赚的一些钱都花在女人身上了。

尽管我知道这些,但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也管不了他,只要他对我好,给我钱花,他有再多的女人都不关我的事。

他交往的其他女人我知道,但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些情况还是听别人说的。

和周武信长期交往的有一个女的叫张碧缘,30多岁,就是本镇人。周武信在我之前就和张碧缘有关系了,因为周武信与张碧缘的不正当关系,导致张碧缘家庭破裂,夫妻离婚。

张碧缘的前夫曾经到玉器店闹事,把周武信打伤住院。后来,周武信又找人把张碧缘的前夫教训了一顿,他们之间的纠葛一直没有停息下来。

还有一个女的叫范梅华,是农村人,听说她与周武信的关系有好几年了。

范梅华的丈夫是一个赌鬼,是靠女人吃饭的软蛋。范梅华的丈夫明知周武信与他的老婆有奸情,也不敢过问。就因为周武信替他还了2000元的赌债。

周武信把人家好好的家庭就这么拆散了,我想他迟早都会遭到报应的。我看周武信的死,那几家脱不了干系。

为了这些事情我曾经也劝过周武信,叫他收敛一些,周武信根本就听不进去。

还恬不知耻地说:‘老子有的是钱,睡他老婆怎么了,有本事他就去告去。要打架老子也不怕他,老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周武信就是一个无赖泼皮,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我准备等你们案件查清楚就离开这里,到外地打工。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是遭人骂得臭不要脸的。

我要离开这个让我迷失自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周武信的死是他的报应,这样我终于也可以解脱了。”

仲安华问:“汪素惠9月20日那天你在干什么?”

汪素惠回答:“9月20日上午我到商场转了一上午,买了些女人用的东西。

下午1时左右,周武信打电话叫我过去。

当时我正在休息,就说:‘我正在睡觉呢,大白天的到处都是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周武信说:‘你现在就来家里没有人,他们都请假回家了,就我一个人在小区,你赶快给我过来。’我答应了一声就到小区去了。”

仲安华问:“你去小区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

汪素惠回答:“我是从南边的小门进去的,周武信专门给我配了钥匙。走大门还要登记多难为情呀,我每次都是从小门过去的,因此小区的人没有几个人认识我。”

仲安华问:“你接着说,到那儿干什么了?”

汪素惠红了一下脸,不好意思地说:“孤男寡女地到一起还能干什么事情,也就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

到了4点多钟,我要走,周武信不让。当时我感到很累了,上午逛商场走了半天没有歇脚,下午又被周武信折腾了那么长的时间,我感到实在吃不消了。

周武信又纠缠了我好大一会,我坚持要走。快到5点的时候周武信才放我离开。

回去的时候也是走南门。晚上吃过晚饭以后看了一会电视就休息了。

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半,去买早点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水岸花园出事了,昨天夜里有人被杀了。

开始我也没有当一回事情,后来又有人说被杀的人是开玉器店的老板,好像还是姓周。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周武信出事了。

首先想到的是我大哥,他在城南工地打工。我害怕是我大哥为了报复,把周武信给杀了,他刚好才出院4、5天。

打电话也没有找到人,我就乘公交车到城南,工地上人说他还没有来呢。我真的有些慌了,到现在也没有他的踪影。”

仲安华问:“汪素惠,你估计你的大哥会去什么地方?”

汪素惠回答:“他不在工地就在家,平时他很少外出。我因为和家里闹翻了,不好意思去家里打听大哥的下落。”

仲安华问:“20号你到水岸花园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在那里?”

汪素惠回答:“我是空手去的,没有什么东西丢在那里。”

仲安华拿出现场提取的内裤对汪素惠问:“你看,这东西是你的吗?”

汪素惠看见内裤马上就脸红了,羞涩地说:“这是我用的东西,当时因为周武信缠着我不让走,我是趁他不注意才脱身的,就没有来得及把内裤拿走。”

仲安华问:“周武信水岸花园房子的钥匙哪些人会有?”

汪素惠回答:“钥匙我知道的保镖有,保姆有,还有那个采购员有,我也有。和周武信有关系的女人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仲安华问:“周武信家的钥匙在吗?拿给我们看看。”

汪素惠找了好大一会也没有找到钥匙,非常紧张地说:“钥匙不见了,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就挂在床头上的。不好可能被我大哥拿去了。昨天晚上他在我这儿吃得晚饭。”

仲安华说:“汪素惠,从目前我们调查的情况来看,你是周武信身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以后随时都还会有一些事情找你谈。

如果你大哥回来,要及时告诉我们。最近你不要离开城区,如果有急事需要外出,请你告诉派出所,希望你能够主动配合。”汪素惠连忙点头,算是答应了。

邹玉虎负责调查范梅华的情况。

在去范梅华家的路上,居委会许大妈对邹玉虎说:“邹警官,范梅华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比较文静的人。

但她嘴一张就是满口粗话,而且是哪句话不让你讨厌她不说哪句,让人是忍无可忍。

和她谈话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千万不要让她给你惹毛了,耽误你们的大事。”

邹玉虎说:“许大妈,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搞刑侦工作的什么鸟没有见过,我倒是希望能够带来一些挑战呢?”

说话间已经来到范梅华家的门前。许大妈还没有开口说话,范梅华就堵了上来说:“这都快到中午了,这时候来我们家可不管午饭哦。有什么事情就快说,不要耽误我做饭,我还要赶时间上班呢?没有时间跟你们瞎摆胡。”

许大妈说:“范梅华,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就这样让我们站在你的家门口说话呀?起码你也应该让我们进门坐一下吧?”

范梅华没好气地说:“进来坐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不像你们居委会大妈整天没有事情到处瞎晃悠。”

许大妈毫不客气地教训道:“范梅华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一些,你再胡闹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像你这样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我见得多呢。今天我是来办正事的,犯不着和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这是公安局的邹警官,他是负责调查周武信被害案子的,需要找你了解有关情况,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整天谁都欠你债的样子。”

邹玉虎将警官证递给范梅华说:“范梅华,周武信被人杀害了,你是周武信生前接触比较多的人,法律规定你有义务回答侦查机关对你的询问。你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记录在案,请你说话要慎重,法律是不讲什么情面的。”

听到这里,范梅华的嚣张气焰才有所收敛。小心地说:“我就是个大老粗,说话有一些冲,并不是针对你们,对不起。”

邹玉虎问:“范梅华你和周武信是怎么认识的?有哪些交往?”

范梅华听到这个问话,马上又要开始发毛,气呼呼地说:“我和他有什么交往,不就是他出钱我陪他睡觉吗?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人穷就犯贱呗。

我丈夫是一个赌鬼,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这个家要不是靠我撑着,我再不想一些办法苦一些钱,这个家就要散了。

我和周武信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床上那些事情,大家都懂的,我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邹玉虎说:“范梅华,今天我们找你谈话,是按照法律程序办事的,希望你要严肃一些,这里不是放牛场,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和周武信那点破事,也不是什么好事,难道还值得你炫耀吗?如果做人连最起码的道德标准都没有了,那将是可悲的。

你和周武信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还值得我们专门找你谈话?周武信被害了,你作为一个公民有义务把他的有关情况向公安机关说出来。

如果这件事情牵涉你或者你故意干扰办案,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耍泼和狡辩是过不了关的。”

范梅华顿时就感到有些害怕和羞愧,小声地说:“我没有文化,是一个粗人不会说话,还不懂得规矩,请警官先生谅解。你们需要了解什么情况就问吧,我保证配合。”

邹玉虎问:“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和周武信在一起的?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发现周武信有什么反常迹象?”

范梅华回答:“9月17日下午,周武信到我家来过一次。当时我丈夫也在家,周武信心情不太好说了几句话就要走,还是被我留下的。

我说既然来了就在这儿吃过饭再走。我叫胡遇来到街上买了一些下酒的菜再带一瓶白酒。

趁胡遇来出门的时候我故意挑逗周武信说:‘怎么又被哪个狐狸精给勾魂了,那么长时间不到老娘这儿来,是不是把老娘给忘了。来了就像是蔫瓜似的,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

周武信说:‘没遇到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几笔生意都亏了,把本都套进去了。’

我说:‘你都是脚丫里长毛老手了,怎么还能亏本?是不是又到我面前来哭穷,想吃白食了吧?’

周武信忙说:‘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就是再亏本也少不了你的,这点你就放心吧。因为心情有些烦,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这里了。’

我连忙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武信说:‘前几天到南方进了一批货,刚到家放在院子里还没来得及入库,夜里就被人给偷了。

这批货还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和其他人合伙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感到很奇怪,以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我就怀疑是有人故意要坑我,我就到公安局报了案。也不知道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我说:‘东西已经被偷了,有什么好生气的,说不定还是好事呢,破财才能生财。’

周武信说:‘你不要说好听话来糊弄我了,其实丢了那些东西我也不在乎,做生意吗?总是有赚有赔的。

关键是与我合伙的人不让,站在那儿就跟我翻脸。还要我赔他的钱。我的都亏了还要赔他的,我当然不同意了。

程洪明可能你也见过,就是一个刺头,三句话不说就要动刀子。打架我也不怕他,但是程洪明是一个心狠的人,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啊。

我又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见他我就心烦。’

我说:‘有什么能给你帮忙的吗?’

周武信说:‘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瞎掺和了。’

周武信因为心情不好,吃过饭就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邹玉虎问:“周武信平时还与哪些人有矛盾?你认为是什么样的人会对周武信下手?”

范梅华回答:“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过问,周武信生意上的事情也很少和我说。

哪些人会对周武信下手我真的说不上来。不过周武信身边还有不少女人,会不会因为破坏别人的家庭而遭到报复就很难说了。”

邹玉虎问:“你和周武信的事情胡遇来知道吗?他是什么态度?”

范梅华回答:“开始胡遇来不知道,时间不长他就知道了。他坚决不同意,不仅打了我,还到周武信的家里闹了几次。

后来周武信帮助胡遇来还了几笔赌债,胡遇来就沉默了。我知道他在心里还是很生气的。胡遇来并不是像外人说的那样是一个软蛋,其实他的心里很硬气。

他以前在镇办厂做过供销科长,我们全家都靠他支撑着,后来单位改制了他就下岗了。胡遇来原来手下的有几个发了财,想请他帮忙,他又放不下原来的臭架子不肯去。

就这么闲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光了。因为他实际上是个能干的人,只是生不逢时落魄了,我知道这些,所以才没有和他离婚。

胡遇来也知道我跟周武信也是为了这个家,不然的话,按照他原来的脾气早已就把周武信给宰了。

现在周武信被杀了,胡遇来会不会做这件事很难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是男人都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一点也不奇怪。”

邹玉虎问:“你和胡遇来9月20日那天做什么事情?”

范梅华回答:“早上吃饭以后我就去上班,中午回来做饭也没有看见胡遇来,不知道他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他也没有回来吃晚饭。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才发现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

邹玉虎问:“你与周武信交往,平时是你到他家去?还是他到你家来?”

范梅华回答:“大部分时候都是周武信到我这儿来,我很少到他家去。我毕竟是有夫之妇,如果与别人走顶峰了就要出洋相了。”

邹玉虎问:“你有什么私人用的东西丢在周武信家吗?”

范梅华回答:“我很少去周武信家,怎么能把东西丢在他家呢?噢,我想起了,9月18日我去过一次,是去找他要钱的。他把钱给我,就拖着我做了那些事情。后来我正在换内衣的时候,周武信从橱子里拿了一套新的内衣让我穿上。

我还开玩笑地说:‘又是给哪一个小妖精准备的。’

就这么一打岔,可能就把内裤丢在周武信家了。你们问这干什么?”

邹玉虎拿出一条女式的内裤问:“你看这件内裤是你的吗?”

范梅华把内裤拿到手里仔细地看了一下,红着脸说:“这条内裤是我的,是我丢在周武信家里的。”

邹玉虎问:“范梅华你9月20日晚上到底在干什么?你一定要交代清楚。”

范梅华回答:“晚上吃饭以后看了一会电视就睡觉了,其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邹玉虎说:“这条内裤是我们在周武信被害现场发现的,既然你已经承认是你用的东西。那么你没有去周武信家,难道这东西是飞过去的吗?你怎么解释?”

范梅华在这个时候显得十分慌张与害怕,支支吾吾地说:“那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邹玉虎说:“这件事十分重要,你要认真考虑。说假话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范梅华激动地狡辩道:“我什么话都跟你们说了,如果我真的去了也没有必要去隐瞒的。刚才我什么丢人的事情都说了,难道再多一次就不敢承认了吗?警官先生请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我可不能承担我没有做过的罪名。”

邹玉虎说:“你到周武信家是怎么进门的?”

范梅华回答:“我到周武信家都是走南门,正门要登记太麻烦。周武信给了我一套钥匙,南门的和他家里的都有。我现在就拿给你们看。”

范梅华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钥匙,自言自语地说:“每次我用过以后就放在抽屉里,怎么今天就不见了,是不是被胡遇来拿走了,如果是他拿走的可能就要出大事了。”

邹玉虎说:“范梅华,你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要认真地考虑一下,主动把问题交代清楚。

胡遇来如果回来了要及时报告,我们还要找他谈话。希望你能够主动配合公安机关办案,不要错过这个机会。最近你不要外出,我们随时都会找你有事。”范梅华连忙点头答应。

张成雪负责调查张碧缘的情况。

居委会治保主任马明勇对张成雪说:“张警官,你要找的这个女人叫张碧缘,29岁,初中文化,离婚,在大军服装店做营业员,是本地人。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是附近出名的女妖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外面到处勾男人,生活作风非常混乱。

前夫叫齐大虎,是社会闲散人员。以前齐大虎因为诈骗罪被判刑2年,出狱后仍然不思悔改,经常与他人打架斗殴,因此被派出所拘留2次。

齐大虎还是个赌徒,嗜赌如命。虽然离婚了齐大虎还经常到张碧缘的门上纠缠,想和张碧缘复婚。

齐大虎几次到张碧缘的门上闹事,周武信都在场,并且帮助张碧缘对付齐大虎。齐大虎认为自己所以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由于周武信插足他的家庭造成的。

齐大虎多次在他人面前发狠,一定要除掉周武信。周武信不除他就不能和张碧缘复婚。”

说话间已经来到张碧缘家的门前。

马明勇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说:“张碧缘,张警官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够说实话。”

张碧缘把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说假话了,当着警官的面你说呀?”

张成雪没有理睬张碧缘,掏出警官证递给张碧缘说:“我们是刑警队的,需要了解你和周武信在一起的有关情况,这可能会涉及你的个人隐私,办案需要希望你能够谅解。”

张碧缘将警官证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一会,才递给张成雪,满不在乎地说:“我和周武信的关系,孤男寡女地在一起你情我愿的能干什么?不就是那些破事吗,有什么好说的。要是真的说出来我自己都感到恶心,怎么你们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马明勇气愤地说:“张碧缘你要放尊重一些,警察同志是在办案,希望你知道好坏,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要掌握分寸,千万不要撒野耍泼。否则你是要承担后果的。”

张碧缘把屁股一扭,故意装着吃惊的样子说:“哎哟!马主任还要给小女子上纲上线呢!我照实说还不行吗?”

张成雪非常严肃地说:“张碧缘,希望你能够端正谈话的态度。我们是在办理刑事案件,请你自重,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法律负责。张碧缘,周武信被害你知道吗?”

张碧缘听到这话的时候,感到非常吃惊,十分恐惧地说:“警官先生这都是真的吗?周武信那家伙前几天还在我这儿过夜的,怎么突然地就被人给杀掉了,太可怕了。”

张成雪说:“是的,周武信确实是被人杀害了,之前你与周武信有过许多接触,所以希望你能够如实反映情况?”

张碧缘再也没有开始那种放荡不羁的样子,还有一些害怕地说:“你们问吧,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我保证。”

张成雪问:“最近你是什么时候和周武信在一起的?有没有发现周武信有什么反常迹象?”

张碧缘回答:“9月16日周武信在我家过夜的,第二天一大早周武信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以后就没有再见到周武信。

那天周武信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概快到夜里10点钟了。当时我已经睡下了,周武信进门就要做那事,被我从床上推开。

我对周武信说:‘快去洗干净臭死了,老娘今天不想伺候你。’

周武信说:‘不要开玩笑了,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自讨没趣叫我发火。’

我就问:‘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是生意上亏了?还是被人捉奸在床了?’”

周武信说:‘看你说的,好像我里外都不是人。’

我说:‘你本来就不是人,什么时候看见你干过人事了?’

周武信扑上来就要对我动粗,被我狠狠地推开了,我说:‘我问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今天你不把事情先说清楚,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做。’

在我再三追问下周武信才说:‘8月底,我从外地进了一批货,刚到家还没有来得及入库,就被人在眼皮底下给偷了,一下子损失好几十万。

虽然公安机关已经立案,但是要在短时间里破案是不可能的。这些损失对我来说也是很大的,把几年的收入都赔了进去。做生意总是有赔有赚的,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可是这批货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和别人合伙一起进的货。现在那家伙根本就不认账,认为我想吃独食故意报假案。

前几天闹翻了,对方只给我十天时间,要么把东西交出来,要么赔钱,否则就要按道上的规矩来办。

我的东西也被偷了,现在资金周转都有些困难,我拿什么钱再去赔别人。我就是想赔,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何况我根本就不可能掏这笔钱。

对方是一个狠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发生在谁的身上,谁都会拼命的。你说这样的事情能不让人烦吗?’

周武信把话说完倒头就睡了,我气得也没有理睬他。第二天早上天没有亮周武信就走了,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周武信。”

张成雪问:“周武信告诉你是谁和他一起做生意的吗?”

张碧缘回答:“我问了,周武信还骂了我一句:‘你就不要多管这个闲事了,这种事情不是你们妇道人家能够参与的。’”

张成雪问:“周武信平时还会与什么人有矛盾?”

张碧缘回答:“周武信这个人做生意还是有一套的,不然他哪来的钱去玩女人。

周武信生意上的事情从来都不和我说,我也很少过问。只要他能满足我的需要就行了,我才没有心思去管他的闲事呢。

周武信这个家伙是个老色鬼,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他除了和我好以外,我知道的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叫汪素惠,大学生,是个黄花大闺女就被周武信弄到手。

现在周武信在汪素惠那里比较多。但是汪素惠的哥哥对这种关系坚决反对,曾经带人打到周武信的门上要人。

不久前又来找周武信算账,结果反而被周武信找人揍了一顿。我想汪素惠的哥哥肯定是要报复的。

另外一个叫范梅华,已经结婚了。她和我不一样,我现在是一个人过,不管别人说什么闲话我都不在乎,我没有家庭的约束。

范梅华就不一样了,她有一个不争气的丈夫,整天就是喝酒、赌钱,把家里的值钱东西都输光了。范梅华与周武信好上以后,曾经也想离婚,范梅华的丈夫坚决不同意,并以死亡来威胁。

范梅华知道她与周武信的关系仅仅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因此范梅华家庭关系就这么维持着,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范梅华的丈夫坐过牢,经常打架斗殴。他曾经也发过狠,一定要把周武信给杀掉,这家伙心狠手辣做这样的事情是很有可能的。”

张成雪问:“你和那两个女的有接触吗?”

张碧缘回答:“我和她们从来没有照过面。这种事情怎么能碰面呢?撞到一起还不打起来。”

张成雪问:“你到周武信家是怎么去的?有他家的钥匙吗?”

张碧缘回答:“我到周武信家都是从南门进去的,走正门要登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我有周武信家的一套钥匙,是周武信给我的。旁人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那套钥匙就放在书架上,现在我去拿给你们看看。”

张碧缘在书架上翻了好大一会,也没有找到钥匙,开始有些慌了。自言自语地说:“钥匙一直放在那儿,怎么就不见了?会不会被人拿走了?不好了,如果钥匙被齐大虎拿去,就要出大事了。齐大虎9月20日下午回来折腾了半天。”

张成雪问:“9月20日那天你做了哪些事情?”

张碧缘回答:“9月20日上午在店里上班。午饭后刚要出门,齐大虎来了。

找我要钱还赌债,我没有答应。闹了一下午,没有办法给他500块钱,才把齐大虎打发走。晚上我在家吃过晚饭,看了一会电视就睡觉了。

那天齐大虎就站在书架旁边,周武信的钥匙可能就是被齐大虎拿走了。他很有可能到周武信家,找周武信要钱。弄不好就可能打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周武信就可能是齐大虎杀的,我知道他恨死周武信了。”

张成雪问:“你到周武信家有什么东西丢在他家吗?”

张碧缘回答:“我每次去周武信家都是空手,从来都不带什么东西。就连换身的内衣也都是周武信给我准备好的。”

张成雪拿出一条女式内裤对张碧缘说:“这是在周武信家里发现的东西,你看是你用过的吗?”

张碧缘把内裤拿到手里认真地看了一下说:“这条内裤是我的,是我换下来以后忘记带回来了。”

张成雪问:“最近你是什么时候去周武信家的?”

张碧缘很不耐烦地说:“刚才不是说过了吗,9月16日晚上周武信是在我家过夜的。周武信的家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去了,我不喜欢睡在被别的女人睡过的床上。”

张成雪问:“你说你9月20日晚上没有到周武信家里,为什么这条内裤会出现在犯罪现场?”

张碧缘紧张地尖叫起来说:“不可能,9月20日晚上我哪里都没有去,怎么能有内裤丢在周武信的家里。

肯定是哪个小妖精想栽赃陷害我,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冤枉的,请你们查清楚。”

张成雪说:“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最清楚,你要拿出证据来。你再认真地考虑一下,想到什么及时告诉我们。你知道齐大虎在什么地方吗?”

张碧缘回答:“不知道,这家伙居无定所,谁知道他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张成雪说:“如果齐大虎回来找你,要及时报告。周武信的案子还有事情可能要找你询问,希望你最近不要外出,随传随到。”

张碧缘回答:“好的,知道了。”

这样汪素惠、范梅华、张碧缘都具备进入现场的钥匙,丢下遗留在现场的物证。更加反常的是她们的三套钥匙都不在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