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会出现一个大问题
李子敬不打算说，“商业机密。”
娄晓娥好笑道：“你还商业机密呢！现在的市面上，还有哪样商品的成本是没有公开的呀？”
李子敬有自己的理由，“我这是试生产的新产品。”
“新产品的成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确定的，今天是运气好一次成功了。”
“明天那锅我要是熬坏了呢？损失的钱要摊到今天这锅里吧？”
娄晓娥被他糊弄晕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李子敬笑道：“我要是多熬坏几锅，我到时候还得赔钱。”
“下次有空再跟您慢慢聊，我先去给其他家送去。”
娄晓娥连忙把碗里的仙草冻倒入她自己的盆里，把碗还给李子敬。
这时候不换好，她还要特意把碗送还到前院李子敬家，徒增麻烦事。
一圈下来，李子敬收获了称赞、夸奖、感激的话一箩筐。
家里的仙草冻少了快有2盆，算掉傍晚要送的几家，他自己还能剩下4大盆。
仙草冻基本都是水，1斤仙草和1斤米粉能做出20斤的仙草冻。
煤球也是便宜的，1毛1分7厘钱可以买到10斤。
碱，更不值钱，3两的定量总共才7分钱。
批发的冰棒改零卖还能多赚一点呢。
不算他自己的工钱，整体的纯利润其实可以达到80%。
娄晓娥说他一个月能卖500多块，那是连续30天生产并且能卖出去。
这样做，他身上会出现一个大问题。
一天3-4斤的大米，一个月90-120斤，这么多的大米是从哪来的！
不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钱拿在手上都烫手。
参考1963年3月3日，...的第四条的第(四)款。
(1)积蓄利润在1000元以上的，根据情节轻重，处60%到80%的罚款。情节特别严重的，可以全部没收，该法办的还要法办。
李子敬要是弄上两个月，加上其他钱，妥妥的1000元以上。
别人要是举报他，一举报一个准。
这样的黑历史必然会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
既要把钱赚了又要没有后患，那肯定是要用个变通的办法。
傍晚。
后院东厢房。
二大妈在忙着做饭，刘海中几人坐着等吃。
刘光福说起今天的见闻，“一大盆三四斤的米粉调成米浆直接倒了下去。”
“在锅里搅合搅合的就被他做成了。”
“三大妈她们都说没什么难度。”
刘海中有些疑惑，“一次好几斤米，他的定量也没多少斤，不要吃饭了？”
刘光福接话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问了他一句，哪里来的大米粉，您猜怎么着？”
“他不但没回我的话，还反问我是不是要送米给他。”
“您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最简单的拱火起了些作用。
刘海中吩咐道：“你看着点，看他每天用掉多少斤米。”
假期时间可以到处溜达，刘光福不想被束缚在前院，“过几天要开学了，我盯不住。”
刘海中眼睛一瞪，“这几天你先盯着。”
吓一跳，刘光福不敢再有推脱之言。
后院西厢房。
许大茂试吃了几口仙草冻，“味道还不错。”
娄晓娥理直气壮道：“李子敬特意叮嘱我不能多吃，不然就没你的份了。”
“还行，不是抠门的人。”
“有一半是我的功劳。我虽然没给他借到锅，但也是有帮他问的。”
许大茂不屑道：“张了那么多嘴，就这么点吃的打发了啊。”
娄晓娥争辩道：“这一大碗要四五毛钱呢！”
“这个很难做出来么？他今天做了多少？”
“听他说是70斤上下。”
“那这么一碗他敢要四五毛钱！他怎么不去街上抢！”
“瞧你说的，人家也是辛辛苦苦熬了大半天才熬好的。”
“你是典型的不知道钱大钱小。我倒是要看他能卖出去多少！”
关于李子敬的议论毫无意外的出现在了各家各户的饭桌上。
第二天，大清早。
中院门的过道住户，黄金球，长得有点像黄金标，爱抬杠，5级铣工。
黄金球闲看李子敬垒灶台，“子敬，你干脆垒好了就不要拆了。二大爷要是来说道，我们一起帮你说情。”
李子敬笑道：“黄大哥，我是趁机练一练手艺。等我练好了，我就不拆了。”
“除了去建筑公司，你也用不上这门手艺。”
“技多不压身，再说我现在没工作，闲着也是闲着，可能后面就给安排了建筑相关的工作了。”
黄金球笃定说道：“肯定不可能去建筑公司。到处都是压缩基建，下马项目，裁人最多的就是他们建筑公司。”
京城的《城乡建设五十年大事记》的记载，1960年年末，京城的建筑行业职工有20.7万人；61年年末，职工15.7万人；62年年末，只剩9.7万人。
李子敬乐呵呵道：“有裁人就有招人，现在降下去了，迟早要涨回来的。”
黄金球叹气道：“希望能早点好起来吧。你嫂子的小工厂也有点撑不住了。”
李子敬接过小孩递来的砖头，“我听淑娟嫂子说了，貌似她的工厂没什么活可干。”
黄金球坦言道：“你嫂子进的是我厂里的家属工厂，前些时候划拨给街道办了，下个月要是仍然没什么活，估计她的工厂也得散伙。”
63年给40%的职工提工资，这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很多家庭在58年之前是单职工家庭，58年开始大干快上（增发货币），大部分家庭搞成了双职工，家庭收入大幅增加。
由于很多物资当时并没有限制每个人的购买数量，有钱了就买，有点用就买下来存起来，造成市面上物资紧缺。
虽然立刻规定了很多种物资要凭证或票券购买，但是物价和通膨已经起来了。
偏偏同时又开始有很多工程下马，造成很多家庭重新变成了单职工。
物价上涨了，家庭收入又大幅下降，困难家庭的数量大幅增加。
62年下半年-63年上半年，经济有了明显好转，就把大量低收入职工的工资等级提了1级，个别提了2个级别。
不提不行，工会收到的会费不够给困难职工发补助的了。
李子敬、秦淮茹这些人的钱都是工会出的，负担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