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跟踪

院中的人影身材不高，头发蓬松十分凌乱，张海看那人影的衣服很是眼熟，可是看那人的身形却认不出是谁。

那人影慢慢来到圈养鹅的笼子前，张海趁机向那人脸上看去，可是此人头发凌乱遮住了面孔，只能从那发丝之间看到一双猩红的双眼闪着寒芒，看到那猩红的眼睛张海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又将身体向着草垛后挪了挪。

人影来到笼子前看着笼子里的十来只大鹅定定站在那里，不多时张海便听到一阵大口喘息的声音，循声看去，只见此时那道人影正大口的喘着气，一阵阵气雾从他的口中吐出，嘴角滴下许多口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响，也不知是因为气味又或者是听到了声响，笼中的几只大鹅慢慢的苏醒，当看到人影时那几只大鹅一惊，扑扇着翅膀发出惊恐的叫声，那人影见此张嘴吐出一阵黑气，黑气弥漫开来，那几只大鹅头一歪就倒了下去，其他牲畜被鹅叫声惊醒，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况又纷纷被那黑雾迷晕，躲在暗处的张海见状赶紧捂住口鼻心中一阵疑惑，不知道那人影用了什么迷烟能够如此轻易的将所有牲畜迷晕，怪不得前几日牲畜丢失的时候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那人影见所有家畜都已晕倒，一伸手将笼子的门打开，抓住其中两只大鹅的脖子就提了出来，张海见状就要出去将那贼人来个人赃俱获，可是突然他看到那人手上的一个东西愣在了原地，那人伸出的左手上带着一枚戒指，顶部是一颗绿色的宝石，在月色下闪着幽幽绿光，张海愣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认得那枚戒指，正是自家老爷赵奉山之物，经常见他戴在手上，据说乃是赵奉山花了大价钱买来，赵奉山十分喜爱经常戴着把玩很少摘下，上面的那颗宝石听管家说是一种叫翠莹石的宝石，可以在夜晚发光极为罕见珍贵，全临河县就只有他们老爷赵奉山有这么小小的一颗，张海见过那枚戒指夜里发光的样子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张海愣愣的看着那道人影，心中翻江倒海，那戒指老爷可是从不离身，难道眼前这贼人居然是自己家老爷？可是张海仔细打量那人的身形，却是十分疑惑，自己来赵府已经五六年，自家老爷什么样子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认错，院中此人的身形却与自家老爷相差甚多，自家老爷可是个大胖子，此人身形虽然不是太瘦却也与胖不挨边，但如果此人不是自家老爷，那么此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带着老爷的戒指，又为什么半夜来偷府上的牲畜呢，张海想不明白，停下了想要冲出的身形并没有妄动，他打算等探查出此人的身份再说，如果不是老爷那么到时自己再冲上去将此人制住，如果此人真是自家老爷的话，自己就悄悄离开，等明日一五一十与管家交代清楚就好。

此时那道人影提着两只大鹅，慢慢的离开了小院，张海打定了主意在后面小心的跟随着，两人一前一后兜兜转转来到一间房间前，前面那道人影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亮着灯，将那人的影子印在窗上。

后面跟随的张海在距离房间五六米的地方停下脚步，他认得这间房间乃是自家老爷的书房，难道那人真的是自家老爷不成，可是大半夜自家老爷拿两只大鹅又是要干什么呢。

正纳闷着，只见窗上的影子此时一只胳膊猛地一扯，接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然后那影子低下头去脖子一阵耸动，张海忍不住好奇心，慢慢挪到书房窗前蹲下，低头挣扎了一下，然后一咬牙伸出手指蘸了蘸口中的唾沫，在窗纸上捅出一个小洞，他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谁在干什么？明天好报告给管家，这样即便自己没有抓住贼人也能将事情说清楚，洗清自己的嫌疑。

张海大着胆子睁一目眇一目从小洞中向着屋中看去，只见屋里距离房门四五米的地方有一张书桌，书桌上点着一盏灯笼，桌前站着一个人，此时那道人影背对自己，手中好似提着什么东西身体耸动，张海疑惑不知道那人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就见那道人影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下，然后伸手从桌上又拿起一个东西，接着双手抓住那个东西一拧然后用力一扯，就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张海知道这正是刚才自己听到的那道声音，当那人影双手分开的时候，张海也看清了那人手上所拿之物，正是一只大鹅，只见此人左手抓着那大鹅的脖子，右手一甩将手中的东西仍在地上，张海看去发现那居然是一只鹅头，此人刚才竟硬生生的将那大鹅的头扯断，原来刚才的“咔嚓”声正是鹅头被扯断的声音，张海不敢置信的看着。

此时那人提起没有了鹅头的大鹅抱在胸前，低下头去脖子一上一下的耸动，一阵吸允声传来，张海咽了咽唾沫，心中大概猜出了那人在干什么，不自觉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害怕发出声响。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屋里那人打了一个饱嗝呼出一口长气，接着伸手提起桌上的那两只大鹅尸体，走到屋里的一个大柜子前，伸手拉开柜门，随着柜门打开躲在窗外的张海突然闻到一股恶臭袭来，捂住嘴的手赶忙向上一移将鼻子也一起捂住，张海不明白刚才还什么味都没有，怎么突然间就有一股恶臭，目光绕过人影向着柜子中看去，只见在那柜子的底部胡乱扔着一些东西，张海仔细看去，瞬间睁大眼睛，那里居然有十几只家禽鸡鸭鹅都有，全部没有了脑袋，那些家禽尸体干瘪好似缩水一般，此时堆积在柜子底部，那股恶臭正是从那些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那人随手将手中的大鹅扔进柜子，接着将柜门关上，说来奇怪当柜门关上时，那股恶臭也随之消失，那人慢慢来到桌前坐在了桌后的一张椅子上，然后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拿在手中，此时那人正面冲着房门方向，张海仔细向着那人脸上看去，那人正闭着眼睛，嘴中低声念念有词，随着他的话语手中玉佩上慢慢浮现一丝丝红色烟气缠绕上手臂，顺着手臂慢慢上行，接着钻入那人的七窍之内，那人也好似享受一般慢慢抬起头，那凌乱的头发飞舞，窗外的张海也趁此机会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嘴中不自觉轻“啊”一声，那人的样貌居然真的是自己家老爷，虽然那人的面庞消瘦，可是张海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五官分明就是自家老爷赵奉山无疑，不知道老爷经厉了什么居然会如此消瘦。

正在张海纳闷时，屋中之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猩红的眼睛泛着微微红光，看向张海所在的方向，赵奉山脸色狰狞，脸上暴起一条条泛着红色的筋络不断蠕动好似有一条条的虫子在皮下爬动，赵奉山看着十分愤怒，好似被人打断自己的好事一般，张嘴从喉咙里吼出一道好似刮玻璃的刺耳声音，接着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张海视线里。

张海被刚才看到的赵奉山外貌吓了一跳，看到赵奉山的身影消失知道自己暴露了，连滚带爬的就要逃走，可是蹲的时间太长双腿已经发麻，一个站立不稳跪倒在了地上，正在他想要站起时，突然一双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