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手人屠：雷加·瑟里斯
“写轮眼，开！”
奇怪的孩童喊声在空旷的城堡大厅和走廊里反复回荡，却不见说话的人。
“雷加的声音好像是从左边的走廊传来的，跟紧我！”博蒙德撩开黑色卷发竖起耳朵听声辨位，很快确认了方向带头往幽暗的走廊跑去。
在他身后，一女两男，三个比他小一些的孩子里面跟上了他。
雷加经常沉默寡言不爱讲话，私下流传都说雷加脑子有点问题。不过小孩子们知道雷加会讲很多好听的故事，还会做各种小玩意儿，很喜欢找雷加玩。
四个小孩在空无一人的城堡里四处乱窜，侍女们还有两位银甲白袍的御林铁卫一言不发地跟在后边。大人与孩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阻止也不打扰，任由孩子们胡闹。
“龙炎！”
又一声雷加的声音传来，在空荡荡的环形走廊里回荡。
“博蒙德，你找错方向了！”小女孩乔斯琳大声喊道。
“这赫伦堡又空又大，乔斯琳，我好像迷路了。”博蒙德停下脚步抬手挠着后脑勺。
乔斯琳左右观察了一下：“这个走廊和我们的风息堡里的一样是个环形，声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我觉得该倒回去走右边的通道！”
“好！”说完两人按原路返回，中途顺道把两个年龄更小的两位王子拉着一起跑。
“吼！哈~~~~”
四个孩子抬头望去，确定声音是从塔楼顶部传来的。
“雷加肯定就在这塔楼顶上，哈哈，终于找到他了！”乔斯琳提起裙摆飞快地跑上了盘旋而上的楼梯。
博蒙德想起雷加平时教给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说法，在这里瞬间就对上了号：“虽然一直听不懂雷加喊的什么，但我感觉他的气势越来越强了，这战斗力至少能打八个多恩拂晓神剑！”
“不要跟着雷加学那些稀奇古怪的词汇，什么战斗力之类的除了你们几个谁听得懂？说出去让人耻笑！”楼梯越爬越累，乔斯琳放慢了脚步，还不忘口头教育快被雷加带歪思想的哥哥。
博蒙德摇摇头故作深沉：“你不懂，这是我们正义骑士之间的约定和比拼！”
“终于找到你了！雷加！”
塔楼顶部已经损坏，四个小孩合力推开一道破木门跑到了城墙上，见到雷加正拿着一把小木剑对着稻草人不停地挥砍，额头上还顶着一个大红包。
旁边恐怖塔顶的梦火身体缩在窝里，细长的脖子无精打采地垂在塔楼墙壁上，侧着头用一只左眼睛看雷加在那瞎比划，还时不时用弯曲的犄角去磨蹭墙壁，它现在极其无聊。
找到了正主，四个小孩跑到了雷加身边，几个大人跟了过去在不远处休息，两名御林铁卫聊着天，视线随时盯着几人。
城堡里的人早已习惯雷加发出的怪声，听过几次后发现完全无规律可循好像也不是正常语言，只觉得是孩童的游戏玩闹，再也没人去仔细倾听。
穿越前很多人都会问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老爱看那些卡通片，那时雷加就会用强壮的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并用强壮的胸肌贴在他那无知的脸上：“兄歹，知道海泽王连载了多少年不？”
“雷加·瑟里斯！我要再次挑战你！”博蒙德看到地上有一堆散落的木剑，随便捡起一把站到了雷加对面。
拜拉席恩家族的人普遍身材高大，8岁的博蒙德比4岁的雷加整整高出两个头，女孩乔斯琳同样也是大个子。
跟随而来的几名侍女脸上没有丝毫担心的表情，走到一边取下挽在手上的篮子，将里面的水果面包铺在毯子上。两位御林铁卫整理了一下背后飘荡的白袍，双手抱胸背靠在墙垛上，饶有兴趣地准备观看两个孩童之间的比试。
“三招打败你。”博蒙德摆出了一个进攻架势。
“四招，你输！”雷加摸了摸额头发痛的大包，把木剑指向博蒙德。
两人简单的对话后就不再作声。
木剑相碰，啪~啪~啪~pia~，胜负已分，博蒙德脸上出现了一个红印。
“四招，我赢了。”雷加收剑到背后，抬头挺胸摆出一个自认帅气的姿势。
“不应该这样啊，我力气明明比你大还用了新学到的绝招！”输掉比试的博蒙德并不生气，反正来赫伦堡这段日子他已经输习惯了。
雷加把木剑插进稻草人身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你最后又闭眼了。”
“我~~也不想啊，见到你的木剑挥到眼前它自然就闭上了。”博蒙德说着拿手指放到自己眼前晃了晃，眼睛不自觉地就要闭上。
武器在眼前晃动就会不自觉地闭上眼睛，遇到攻击手臂会护头躲闪，这都是人的自然反应，需要经过长期训练才能克服。正逢这两年世道混乱，博蒙德恰好就错过了训练，仅凭这两点雷加就能把博蒙德给吃得死死的。
再说雷加是一个有着成年人思想的假小孩，曾经也瞎练过，要是这都打不过一个真小孩，干脆跳进神眼湖里喂鱼把穿越者名额让给其他兄弟算了。
旁边两名看热闹的御林铁卫也在小声闲聊。
“之前雷加只要两招就能打败博蒙德。”
“博蒙德进步很快，他身高臂长的优势就渐渐发挥了出来，雷加想打赢他得花一些功夫。”
“我认输，天黑前我让手下把酒买回来。”
两人正拿博蒙德和雷加的比试打赌。
听到谈话雷加转头看向两人，正在当值的他们戴着头盔，身穿同样的制式盔甲和披风，仅有两只眼睛和嘴巴从头盔缝隙中露出来，只能从他们的声音认出各自是谁。
御林铁卫共有七名，保护国王的同时也要保卫其他王室成员的安全，他们便是被国王派来保护两个白毛王子。不过他们的誓言可没说过不饮酒，在这寒冷的冬季喝上一口烈酒再舒服不过了。
赫伦堡住的不是老人、女人就是小孩，酒是没有一点存货的，两人想喝就得自己花钱到十几里外的客栈去买。
这场大瘟疫夺走了两名御林铁卫的生命，20岁的莱安·雷德温是今年刚刚补上位的两位新人之一，由卢卡默·斯壮这名经验丰富的御林铁卫带队，两人一起承担了这次保卫任务，随行的还有一大队卫兵，他们住在赫伦堡另一座塔楼之内以备不测。
“或许你们两个应该感谢我。”雷加心中默默地想道。
雷加很确定这场瘟疫的源头就是自己！自己的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包裹在体外那种未知能量不仅害死了救下自己的艾瑞亚，这才四岁又给了这世界一个超大的震撼。
未知能量保护住自己凡人的肉身不被摧毁，同时也保护住了留存在体内体外的细菌病毒。
现实中人们已和这些东西共存上千年，体内早有抗体，更受有高超的医疗技术和药物的呵护，这些东西对于雷加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而对于医疗水平接近巫术，也从未接触过这些疾病的维斯特洛人，这就是一场灾难。
不久前雷妮亚骑着巨龙梦火带着雷加去了一趟大陆最南方的旧镇探亲，中途又在各地短暂停留休息过，雷加当时受凉得了感冒不停打喷嚏，几天后病就痊愈活蹦乱跳的。
每个人体质不同，有些人被雷加传染后没有任何症状，随着商人和旅人各地走动，不到一个月瘟疫就开始从旧镇蔓延到了七国，雷加从所说的症状判断就是自己以前得过的流感。
会不会得病，病后能不能痊愈全靠运气，雷加不懂医学更不会制造药物，只能祈求这里的七神能应庇佑人们安然度过。
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带来了死亡，母亲、君临城被龙血烧死的人，在平民口中雷加一直是不祥之人。再加上这场瘟疫，如果把死亡原因都归到雷加头上，雷加背后的冤魂排队索命都得从赫伦堡排到君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