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绝对不可能
巨龙作息时间和人类似，白天外出捕猎晚上睡觉，捡龙蛋的就得在它们白天外出的时候去，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五个人身上都被弄得臭烘烘的，捂住口鼻的毛巾能挡住溅起的龙粪粘到脸上，该臭的气味还是能闻到。
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从岩石缝隙里挖出来三颗龙蛋，一颗纯金色，一颗褐黄色，一颗蓝色带有棕色条纹。
雷加、伊蒙和贝尔隆三人脱下外套把布满细小鳞片的龙蛋包好，袖子系在身前包裹背在身后，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巨龙在繁殖期和产卵时会避开人类找个安全的地方，没人见过它们生产的过程，也分不清龙的公母。或许古瓦雷利亚的龙王们可以分辨，到了如今的坦格利安已然失传。
雷加就曾去掰开梦火腹下的鳞片想看个究竟，最终得到了个巨龙的屁股摸不得的定理。
龙卫们是从龙蛋的位置来判断，蛋靠近哪条龙的龙窝就认定这是条母龙。
民众们从龙的外观和性格来判定公母。沃米索尔背上布满棘刺，头顶两个犄角又长又粗，性格还暴躁，那肯定就是条公龙。银翼体表鳞片细腻犄角偏小，性格温和就认定是条母龙。
历任国王和坦格利安龙骑士都没发表过意见，既不肯定也不否认，任由民众们去猜测，而雷加觉得龙多半是雌雄同体。
巨龙和它的骑士有精神上的连接，和龙骑士相处越久，性格和性别也能随之改变。如果龙骑士是个女的，巨龙性格就会变成温柔，性别也变成母的。等女的死了又遇到个男骑士，龙性格就开始暴躁起来，犄角重新开始生长又变成了公的。
这雷加分析坦格利安历任龙骑士和他们的坐骑后得出的结论，魔法生物就是这么神奇。
“贝尔隆，你长大后想做什么？”伊蒙紧了紧挂在肩上的衣服。
人们说男孩会在某一天突然长大，这指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心理。和乔斯琳订婚后这两天伊蒙突然就悟了，连睡觉都在思考人生。他思考的不是自己，已经是龙石岛亲王的伊蒙只有当国王一条路，他思考的是弟弟贝尔隆和雷加的将来。
“先当个骑士，再驯服一条龙，然后骑上龙游遍七国每一座城堡。”贝尔隆二王子的身份让他好吃好喝无忧无虑，还没到思考人生的时候，从没想过什么远大理想。
伊蒙笑着拍了拍弟弟，又转头看向雷加：“雷加你呢？将来想做什么？”
“当个有钱人或者一个小领主，找一个老婆，生一堆孩子。”最后还有一句骑龙旅行没说，雷加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至少现在是。
杰赫里斯自登基以来维斯特洛大陆只有小打小闹，第三次多恩战争也是他给自己脸上贴的金。长久的和平让雷加也想躺平了，曾经那些封王居胥称霸一方的理想，去实现这些都是要过苦日子，哪有躺家里享受生活舒服。
权力这种东西，没体验过的人以为是国王的金锄头，完全无法想象到底有何妙处，而体验过的人则很少能够摆脱权力的诱惑。雷加就是那种看得多听得多，实际从没体验过权力的人，目前是个想舒舒服服过躺平生活的日子人。
“想当个有钱人就来君临城，这里云集了各地的客商。想要当个小领主你可得多努力，七国土地每一寸都是有主的，想要就必须由高级领主分封。”伊蒙很真诚地提出建议。
“想找块好地不容易啊。”雷加摇摇头，知道伊蒙是好心：
“肥沃的土地早就有人占了，后来者就得去开拓荒地。可这些几千年来都没人要的荒地肯定有问题，不是种不出粮食就是穷山恶水交通不便。再比如谷地那些连绵不绝的山脉白送都没人要，除了石头就是石头，石头上面还长了野人！”
“哈哈哈。”
龙石岛也全是石头，小路沿着山坡蜿蜒而下，年长龙卫在前面带路，年轻龙卫殿后，雷加三人聊着不符合年龄略显沉重的话题，始终没能谈论出个结果。
返程的路线的去时不同，绕过一座小山，龙石岛城堡和渔村已近在眼前。
还能看山脚下村子小广场上点起了火把，人们载歌载舞在欢庆婚礼，尤其是那个盔甲闪闪反光的杰赫里斯在一众布袍人里最为明显，雷加突然眼神一凛心里咒骂：狗曰的杰赫里斯就是想让我给他当龙卫！
龙卫只在龙石岛和君临城的龙穴里活动，雷加去这两个地方都是和雷妮亚一起，一直没机会同他们接触。
他们穿统一的灰布袍，袍子上面永远都脏兮兮的。这一路走来雷加也闻到过两名龙卫身上的气味，上面粘着的就是龙的粪便。龙卫们的坦格利安血脉浓度有高有低，便用巨龙厌恶的屎来保护安全。
平时一个个沉默寡言，这位能说会道的中年龙卫绝对是杰赫里斯特地挑选出来的，伊蒙会问自己将来的打算肯定也是被他忽悠过！结合他之前一通解释，龙卫们不就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私生子吗？
雷加开始有些怒气，龙卫名字好听，其实就是给龙喂饭铲屎的杂工！想让我去当龙卫，绝对不可能！
“大啊王叫我来巡山哪啊~。”贝尔隆把这句歌词记熟了，回来这一路他就不停地在唱。
五人回到了城堡里，在黝黑的走廊内左转右转，来到了点着许多火盆专门存放龙蛋的闷热房间，两名龙卫今天的职责已尽，向三人告辞离开。
还没等雷加三人解开身上的衣服包裹，门就被砰地一声踢开，脸上包着白绷带的阿莱莎冲了进来，见到雷加还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气冲冲去质问麾下两名新晋骑士为什么办事不力。
看着尴尬的贝尔隆和摆出愧疚脸色的伊蒙，雷加站出来帮他们解围：“阿莱莎，你的两位骑士已经是我手下败将。你想要再挑战我，你就得跟御林铁卫学习真正的武艺，而不是拿着玩具木剑。”
“这是一个好建议！阿莱莎，如果你真的喜欢习武我也可以教你。”伊蒙满脸真诚，心里却想妹妹到底能不能坚持一周。
“我真的可以练武吗？”阿莱莎高兴地张大了嘴，用期盼的眼神抬头望着哥哥伊蒙。
雷加赶紧附和：“伊蒙都说了还能有假？我想王后她也会同意。”
阿莱莎的性格并不坏，国王夫妇幼年的孩子多无法分心照顾她，学士只会教阿莱莎知识，侍女无法去约束她的行为，她就是个缺乏父母关爱的小屁孩而已，给点好处她就能灿烂一整天。
“雷加！”门口传来雷妮亚的大喊。
“怎么了？”雷加转过身，看见雷妮亚和亚莉姗王后两人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两姐妹衣着不同长相有些相似，妹妹亚莉姗王后用双手捂住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惊讶的表情中夹杂着疑惑。姐姐雷妮亚则很快从震惊变成了欣喜，眼中隐隐泛着泪光。
“雷加！”这次的喊声来自伊蒙和贝尔隆。
“你背后是什么东西在动？”阿莱莎探头探脑地去看雷加的后背。
雷加扭头看向自己身后，背部椭圆形龙蛋的触觉并没有变，不过蛋壳的顶部已经破出了个洞，一颗像蛇一样的黄铜色小脑袋正在左摇右晃，还用蓝色的前肢不停抓扯想要钻出包裹住它的衣服。
杰赫里斯和亚莉姗还活着的孩子就有五个，加上已经死去的总共有七个，这些银发紫眸的纯血坦格利安摇篮里的龙蛋几年都没有孵化，至今也没有一个骑上龙。可私生子雷加倒好，去龙山捡颗蛋走一路就弄条小龙出来！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雷加，雷加表情凝重，心快跳到了嗓子眼，这下事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