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银色海马

雷加大口大口地吃着烤鸽子，当祝贺的人群挡住雷妮亚视线的时候还能偷喝上几口酒。

周围也非常热闹，一帮骑士几杯烈酒下肚就恢复了武夫德行，讲的荤笑话一个比一个低俗，引起阵阵哄笑。

雷加看着主座上的国王等人，他们不停举起酒杯又放下。为了保持王室体面，摆着面前精美食物一口没吃还饿着肚子，而自己可以吃得满嘴油，雷加只能这样放宽心态。

大门被两名站岗的侍卫拉开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其中一名侍卫开始高呼：

“潮汛之主、潮头岛瓦列利安家族族长，戴蒙伯爵前来祝贺！”

十几位白金色头发紫色眼睛的纯血瓦雷利亚人昂首阔步走进宴会厅，身后跟着大批骑士。他们穿着统一的青绿色服饰和罩袍，上面用银线刺绣的海马格外耀眼。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位满是皱纹的老者，由一位年轻人搀扶着前进。

轰~椅子摩擦地面碰到桌子，宴会厅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老者示以敬意，包括国王夫妇和所有坦格利安家族成员。

风息堡公爵博蒙德和国王三姐弟尊敬老者戴蒙，因为几人得叫他一声舅舅。他也是在前一次战争中最早背叛梅葛一世的人之一，在他之后很多大家族都效仿他，才纷纷背叛梅葛。

贵族们尊敬他，是因为他是前任国王之手、王家舰队司令和海政大臣。不在红堡任职后，瓦列利安家族的战船数量依然冠绝七国，能在海上轻易封锁任意一个地区的航路，是当今除巨龙外最强的军事力量。

骑士们尊敬他，是因为第一届七名御林铁卫就有瓦列利安家族成员，七国第一位御林铁卫队长也出自瓦列利安家族。

在维斯特洛，家族先祖所积累的显赫名望可以让后世子孙蒙荫。

老者戴蒙活跃的年代雷加还没有来到这里，只从书籍和故事中了解过他的过往，雷加对他的崇敬只限于雷妮亚的舅舅这层亲缘关系。

瓦列利安也是被雷加害过的家族，一场瘟疫让家族主脉都快死绝了，就剩下戴蒙和三个孙辈，后面跟着那些瓦雷利亚面孔的都是些支脉亲戚。

自己早就是维斯特洛大屠夫，再多几个索命冤魂也无所谓了，雷加小时候还担惊受怕跑去雷妮亚房间睡，现在虱子多了不怕痒，吃得好睡得香。

老者戴蒙的时代即将过去，雷加更在意的是同龄人，那位搀扶着他的小伙子，朝头岛继承人：科利斯·瓦列利安爵士。他的名字来源就是致敬他的曾祖父，那位维斯特洛王国第一任御林铁卫队长。

科利斯比雷加大三岁，在之前的几次宴会上碰过面，两人抛开血缘关系还算是个熟人。科利斯身材偏瘦不算高，在雷加看人的分类中，博蒙德这种才能在雷加嘴里称得上高大二字。

这位大兄弟一头银发在脑后扎成个短马尾，紫色的眼睛非常有神，每个手指关节布满老茧，扶着爷爷走动时每一步距离都恰到好处，显然这些年他没有中断过习武，雷加感觉他要是改掉了死要面子的性格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一个经验丰富的航海家绝不可能长得细皮嫩肉。瓦列里安家族无论男女从小就要跟随长辈出海远航，他们皮肤都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尤其是科利斯，他的脸比上次见面时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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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后人们开始跳舞，跳舞跳累了接着又吃，宴会从傍晚要开到深夜，第二天还要接着再来一次。

雷加是个入乡随俗的性格，可以绷紧身子装腔作势应付贵族，也可以和文化不高的战士们谈天说地，几个高端荤段子丢出来身边就围了一大帮人。

更多的乐师加入了演奏，充当宴会背景的曲子音量开始拔高，还在大厅中央宽阔走道上喝酒的人随即回到座位。

伊蒙牵着乔斯琳的手离开座位，两人是第一对走进舞池的男女，相互屈身行礼后开始跳第一支舞。

欢快的舞曲演奏到中段缓和处时，一对对光鲜靓丽的青年男女也相继走进舞池，两人的独舞变成了集体舞蹈。

“香肠在手世界我有！”吃饱喝足的雷加肚子被撑得圆滚滚，看着盘子里还剩的几根香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知私生子身份没有姑娘会接受邀请同自己跳舞，雷加不会去自寻烦恼，自己是个天命人，等将来飞黄腾达时连着开他一个月的舞会。

拿过几片白面包抹上草莓果酱，把香肠夹在中间，雷加准备给伊蒙送去。

赫伦堡没有存酒，这些年只喝过侍女们酿制的果酒，这回直接喝上了泰洛西产的梨子白兰地，走几步雷加就有点上头，晃晃悠悠来到了舞池边上。

一曲完毕，节奏慢一点的舞曲紧接着开始，热场完毕的年轻男女们下场休息，现在是中年贵族们的欢愉时间，由国王夫妇领着众人一起狂欢。

“伊蒙！”雷加叫住他，把手里的面包偷偷塞进他手里。

“我饿了一整天了！”伊蒙背朝大厅开始狼吞虎咽，说话舌头打不过转：“我~~~找不到~~~吃东西的机会。”

“乔斯琳，你的。”雷加又偷偷塞进她手里。

乔斯琳比伊蒙矜持多了，伸手接过食物后先左右看看，趁周围人不注意躲到了立柱后面去吃。

雷加看了看伊蒙精瘦的身材：“你只长高不长肉，得多吃点！以乔斯琳的体格，等你结婚后肯定下不了床。”

“啊？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些问题。”伊蒙说完，和雷加一起看向立柱旁的乔斯琳。

女孩发育比男孩早，乔斯琳还比伊蒙大两岁，她有着家族的典型特征，一头浓密的黑色直发垂至腰际，动人的深色漂亮眼睛，是个全国公认数一数二的美人，问题就出在她的身材。

按照雷加的目测，还未到16岁成年的她身高已经快接近一米八，低领礼服能看出胸前的丰满，不过肩膀和手臂同她哥哥一样全是结实的肌肉，很轻松就能把竹竿一样的伊蒙举起来摔床上。

“怕了吧！”雷加知道自己的生长发育期会晚个一两年，但将来肯定不会比他们差。

“有点！”伊蒙今天也喝了不少。

雷加一手搭着伊蒙的肩膀，一手不停地拍着他没有胸肌的胸膛：“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喝得晕乎乎的雷加前世记忆开始涌现，曾经的体育生、健身房小老板的习惯又冒出来了。

“行！等仪式过后我就去找雷德温爵士。”伊蒙领教过雷加那种同骑士训练完全不同的锻炼方式，他暂时还无法接受，敷衍了两句就去招待宾客了。

准备回到座位继续吃，雷加晃晃悠悠走到一处喧闹的地方，挤进围观的人群一看，是科利斯·瓦列利安在和一位年轻人掰手腕。

“哦！厉害！”

“行啊科利斯！”

在起哄声中，失败者灰溜溜地走开了，科利斯又赢了一场。

得意的科利斯右手臂一直立在桌子上，左手拿着酒瓶朝嘴里猛灌，就这么等待下一位挑战者上场，年纪轻轻就摆出一副老水手作派。

视本强者为无物，面对如此挑衅怎么能忍！雷加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抬起右手和他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