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震震不垮四川人民的乐观精神
大家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了，退休的人未必只有帮儿女照料孙儿的命，这一切亦是拜地震所赐——2008年汶川地震之后地震的四川人开始转换观念，甚而部分人穷极“享乐主义”，好些人除了留有给未来防御风险的钱财，都更加愿意用来享受人生。
我还记得地震那天，天气炎热令人焦躁，中午午睡醒后，我趴在寝室床上看书，忽然有剧烈的响动好似有人不停踢床，我笑喊邻床同学不要闹了，转过身才发现并不这样。同寝室的另外三个同学除了两个仍在午睡，另外一个已站在地上吓得直发抖，我立刻反应过来是地震，边拍醒邻床同学边爬下床去拉着那位吓破胆的同学就跑出院外。由于我们寝室是最邻近宿舍楼大门的，跑出院外正巧看到学校的烟囱轰的一声震倒下来。
我们这群十八九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等事，下午的课也不敢到班上上了，都围在学校公用电话旁挨个问家里是否平安，地震由于电磁波影响导致家里电话很久没法打通，后来学校放假让我们回家查看家里是否无事。听说父亲在地震那天正好在家里的沙发上午睡，外婆在楼道里打牌，地震时候其他婆婆些立即腿脚麻利窜到开阔的地方，外婆走不动就扶着麻将桌呆立着，等父亲把外婆扶到院里才想起外公还在家睡觉，又冲到家里背着外公出来。那天晚上我们都不敢待在家里，只好带着铺盖到z市激情广场的大草坪上坐了一晚，那一夜广场上灯火通明，又逢炎热的夏季，家家户户都带着吃的喝的出来露营，随处席地而坐好不热闹！然而好容易熬过了一晚，第二天听说余震威力更大也不敢回家又赶去黄叔叔开的农家乐那边打地铺。我从未睡过硬硬的地板，
过了几天学校又通知继续上课，但没上几天有一回谣言四起，说当晚会有更强的余震来临，学校领导考虑到学生安危，就安排大家到学校操场上睡，操场潮湿没法睡觉，我们又临时出来忘记带东西，只好大着胆子跑回宿舍扛一床被褥。我们四个同学轮流睡着，但我是第一次在外面睡觉，又是蚊虫又是吵闹的，我夜里醒来几次，有时候发现睡不着的同学开始玩起扑克、桥牌，不一会儿更有麻将声传来，真是一夜惊奇。到早上还是同学把我喊醒，说让回宿舍收拾行装，学校又给放了三天假。高考前频繁放假，对于我们这些备考学子是非常不利的，拖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寂寥得如同一座死城，只有白云和蓝天与我作伴，短短的回程竟走出了半个小时的路，我的心情也随着脚步一样忐忑及沉重。
再过去了五年，又突发一场震级并不低于汶川地震的雅安大地震。那次我父母和三姨、二姨一家正好在外市度假，我听新闻一讲就马上给他们去了电话，可没有打通，我心急如焚再打几次，还好终于接通后，他们才知道雅安发生地震，幸而峨嵋山并未位于地震带上所以不受影响。父亲说特别佩服三姨能将知识学以致用，因三姨是学地质的，对气象也破有研究，回想起地震的前一天他们一众人外出散步时，三姨看了天边的云彩就预测说可能近期会有地震发生，果不其然便应验了。
地震过后，四川人开始抛弃金三银四和电梯公寓的买房观念，更偏向起购买底楼或低一点楼层的房子。对于生活，也更加乐于消费，应证了小沈阳在春晚小品中说出的那段经典台词：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尤其是随着旅游行业的大跨步发展，变相促进了中央倡导的三驾马车中消费的增长。只是近年来失业问题严重，内需在政策的不断刺激下依然呈现疲软态势，人们的消费观更加从追求面子转向理性与实用主义了。
不过我这些年出门在外看到的现象更多的是，北方学术因氛围浓厚，商业氛围便比较淡薄，甚至于我读书的大学深处大学城，但居然连一条小小的小吃街都养不活。而南方若是江浙地区，夜幕来临之时街上的行人寥寥，自古就将晚间还在外行走之人视作不正经之徒，但若换作四川的同一时间段，怕是连夜生活都还没有开始呐！
说到旅游，我小时候第一次长途旅游还是跟着父亲连同五伯他们一起去看BJ天安门。我们自西山出发，在火车上睡着长途的卧铺就到了中国的政治中心BJ。父亲已不是第一次去BJ，但这次举家去游玩却没有考虑到要提前找好旅店，以为下了火车再找住的地方也来得及，导致我们一群人三更半夜还在冰天雪地的BJ街头乱转悠找宾馆，也不知走到凌晨几点，遇上一个好心人给我们一群人带到他家里去凑合了一晚。我仿佛记得他家里只是普通陈设，小孩们困极了都四仰八叉躺倒在他的大床上睡着了，其余的大人们与他一起围着一盆火炉彻夜长谈，昏暗的火光不时照着这位好心人那张侧脸。第二天大家稍事休整过后便早早去了八达岭长城，还在由毛主席题词的“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碑文处留下了珍贵的合影。我记得那个好心人的名字好像叫李库，如果有缘再次相见，我们一家该是得好好谢谢人家的。
我们一家去过黑龙潭游玩，那时候外公外婆腿脚尚好，我们登高望远，我和父亲还在山上跳起舞并唱起歌来，父亲给了我一个迷你手持摄像机，当时录了些视频现在多半都找不见了。有时我们也会用这台摄像机录些外公打拳的视频，由我做小小的主持人，然后刻成CD珍藏。后来这个摄像机跟着我带到大学里，我用来录各种好玩的东西，也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
青春期到来后，不时我会迸发出调皮的性格来整蛊同学，我前座的同学经常与我玩闹，我们当他面都叫他“万恶霸”，有时他给我杯子里悄悄注入不明液体叫我喝，我一看肯定又被使坏，就将计就计趁他不被给他倒到他水杯里。有一回我便趁他课间朝他凳子上倒了一滩水，气得他惊叫着要来教训我，没多久他就以我之道还治我身。我们关系太铁，他总不避讳常到桌子里摸我偷藏的零食来吃，也不知被他暗暗整了多少次，我渐渐学乖了，有时饼干掉了就从容捡起来问他要不要吃，他贪婪地狼吐虎咽，知道真相后又气急败坏想踹我一脚。再后来我们读大学去到不同城市之后，都渐渐分道扬镳，唯一一次他联系到我是要借钱，理由也很奇葩，因为他酒后失德，把一个追她的女孩子睡了，整的女孩子大着肚子来找他负责。
想起初中时有一年愚人节那天我百无聊赖，于是用家里的座机给小区的门卫室打去电话。我假装操起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表示电视台某个栏目搞得抽奖活动正好抽到这个电话号码，要求对方如果能回答出三个问题，便能获得幸运大奖。门卫小哥深夜里或许也无事，就很配合得回答完第一个常识问题以及第二个脑筋急转弯，可到了第三关，难度便升级了，我按耐住想大笑的语气，一板一眼要将活动做完，接着请小哥唱一首华仔的《忘情水》，小哥实诚表示不会，但是否能演唱他熟悉的《黄昏》，于是我直到现在还在偷乐当时的门卫室有着怎样的夜半歌声绕梁、回响…
长大后，我更活成了一名搞笑女。前几年外公病重的时候，三姨打电话来让工作在成都的我去附近药店里问问是否有卖人血白蛋白的，我与丈夫便外出寻找。过了一会儿，丈夫接到电话要用电脑回一封急邮，我就叫他赶紧去处理。我接着朝前面走去，那条小路上树荫茂密，路灯又灯光昏暗，正在我拿起手机查看地图上显示的前方药店还有多远之时，突然听到有人朝我喊着：“美女，坐不坐车……”我只顾着看手机，一撇眼是一辆白色小车不紧不慢跟在我身旁，我没空抬头只向那边摆手，天太黑了，我又急又怕快步朝前面挪了两步，不曾想这人居然还在慢慢跟着我。我立刻撒丫子往前跑去，都不记得跑了好远，我眼见甩不掉那辆车，赶紧跑到一处报亭向摊主求救。摊主一家也是见义勇为，招呼我躲到门后，我害怕极了，一边颤抖着拨打丈夫电话却一直未能接通，又一边悄悄躲门缝看那辆车竟然在对面停下，下来一名男子向这边走来。这时候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丈夫的身影竟然奇迹般出现在我躲的门后边，我上去一把抱住他，哭嚷着着向他诉说被人一路尾随，丈夫一脸问号说：“我刚才一直跟着你呀，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在尾随，更不知道你到底在跑什么……”这时我们才发现闹了乌龙，由于我的粗心，不仅自己的靴子在跑太快的过程中“张了口”，还被摊主嘲笑我这姑娘怎么被吓得连自己丈夫都不认识了呢……
无巧不成书。有一段时间里，我连续遭遇好几次莫名被关到厕所的经历。第一次是在高铁上，厕所门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打不开了，行驶时的噪音又掩盖住我求救的拍门声，最后靠着我按响了厕所里的SOS键才求得乘警赶来帮我。没几天在越南旅行的时候，我刚进宾馆厕所又遇到那门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害得同行的小姨好一阵担心，一面安慰我，一面找当地的工作人员一顿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描述问题才将我救出来。
还记得大学毕业那会儿，大家都在收拾行装，舍友们纷纷将四年里无用的书报堆一起称了斤两处理掉，可唯独我卖掉的钱最少，后来想起原委才恍然大悟——有一次我和朋友去校外烧烤，燃料不够，我便自主带无用的书本出来当柴火烧了，搞笑的是我们捡砖头搭的简易灶台并不牢固，一面漏风又逢突然下雨，我俩狼狈地顶着摇摇欲坠的雨伞在风中吃了一顿野地里的烧烤。
我小时候虽也是个不声不响的性格，却经常也喜欢写写作文，偶尔向各种报纸杂志投投稿件。曾记得投稿给《读者》杂志的时候，曾经因为稿件超重为省需多付的油票钱，我还干过把稿件抽出来将边上的空白撕掉以减轻重量的事儿。曾遇到有一回生病，母亲为安慰我就给我买来看图说话的书籍，叫我认为原来生病的时候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于是一度特别盼望起生病来。
大概十几岁时，我曾有一段时间超级喜欢看郑渊洁童话故事，偷偷攒下零用钱买了整套的郑渊洁十二生肖童话大全。郑渊洁在我们那个时代简直是想象力丰富无比的代表人物，他笔下的皮皮鲁和鲁西西兄妹俩生活中的各种奇遇都能让人神往。他其中一部作品后来也被翻拍成收视率极高的动画片，名字叫做《舒克和贝塔》。皮皮鲁和鲁西西的故事里，描写只要多吃几个泡泡糖就能像皮皮鲁一样吹出一个硕大泡泡而飞上天去，于是我也尝试着满嘴包着五六个泡泡糖使劲吹，吹到嘴巴红肿都不能实现。
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堂姐会跳舞，堂妹能拉小提琴的特长，可能因为我学的很多东西都不能长久坚持，父母也不常在身边，所以我终没能有个一技傍身。父母在我提出学习的时候，采取的是两种不同态度。母亲永远是支持我的，但是要钱的话就让我去找我父亲，然而父亲不重视这些，总会安慰我那么大了，肯定赶不上我堂姐堂妹那样从小就参与的天资，就变相打击我，叫我趁早放弃掉这些烧钱的想法。
后来到了大学，我看别的同学表演傣族舞蹈《月光下的凤尾竹》，就跟着进入大学艺术团里的舞蹈队一尝夙愿。我们学校经常参加省上学校间相互pk而举办的各类校园大赛，那时为了练习唱歌跳舞，我们暑假的时候都要到学校老区住一段时光进行集训，老区条件艰苦，集训期间我们睡的都是学长们帮忙搬来的门板，自己动手拉两根绳子，再在上面系上蚊帐，就能度过整个夏天。若是要上厕所或是洗澡，由于厕所的门都被我们拆来当床了，就必须三两个同学约着一同前去，里面的人解决三急问题，外头的就倚在门框上聊天放哨，完事后里头的同学又与外面同学换班，形成了一套系统的良性循环。等条件更好一些的时候，我们在舞蹈训练室里搭起小帐篷，吃住睡都在里面，晚上讲悄悄话，或是听到旁边帐篷里传出的鼾声和梦话，又是一种另类的体验。
毕业之后，我在成都郫县工作时，在网上找了一个教授小提琴的老师学拉最基础的小提琴课程，再后来，这把我堂妹送给我的小提琴陪伴我搬了很多次家，到现在，无事的时候我也会拉一拉，调一调音，过程中总是会被人调侃是在锯木头，且好多当时学习的东西都又还给老师啦。后来我工作调动到了资阳，闲暇时候我还去市内找一家琴行学习了几日吉他弹唱，虽最终没能坚持下来练熟弹唱，倒在空闲时候能给自己寻到一丝乐子，还能反将工作中的趣事附和着《同桌的你》的曲调改编作一首新曲而小乐一番。从此一事开始，我逐渐懂得了要想获得什么东西一定要凭自己的意愿去努力争取，绝不要如过去那样一说是“无忧无虑”地随波逐流了。教育孩子亦如是，才能充分调动孩子对未来好生活的主观能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