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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诅咒源泉

罗兹苦笑一声,出路哪有那么简单,这下子大多数方法都行不通了,想要从这里出去很可能遥遥无期,至少阿德莱德生还的机会已经相当渺茫。

他胡思乱想着,这里没有食物和水,甚至没有人类生存条件,这地下空间之中的空气勉强还能够用来呼吸,但在这种封闭环境之下也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这些都是放在眼前的问题。

以他的炼金术水准,除非想办法晋升,不然恐怕没有办法为阿德莱德炼成食物和水,一旦被困在这里,很可能就不得不用一些违背人性的手段,不过对他而言,哪怕是用他的血和肉,也必须让阿德莱德活下来。

当然,这是最后的手段了,真到那个时候,罗兹或许会想办法强行晋升一阶,对于得到弗拉梅尔记忆的他而言,只要不惜代价,也能够完成一些简单的炼金术,用石头炼出一些勉强能吃的东西并非不可能,而水分能够直接从空气之中提取,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在这样困下去,他们迟早会变得失去人性,即便罗兹有着贤者之石为其维稳,但阿德莱德可没有这样的保护。

阿德莱德站在他身边,银灰色的眸子之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似乎是某种血脉或者传承,她在绝境之下进一步挖掘出了自身的潜力,但是这种力量她并不能主动运用,想要彻底掌握或许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种来自于血脉和灵魂的传承或许很厉害,但在现在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荧荧火光。”阿德莱德抬起手,发出照明术,周围漆黑的空间顿时为之一亮。

在光芒的照耀之下,这里的空气呈现出一种浑浊的质感,在不远处的空气之中,里面似乎时时刻刻都有着东西流动,仿佛莹蓝色的雾气一般。

这雾气并不在整片空间之中逸散,而是如同光带一般在周围辐散,宛如一条莹蓝色的河流在空气之中流淌。

罗兹脸上露出意外之色,先前他居然没有注意到这条莹蓝色的“河流”,而刚才那些巨石落下,虽然严重的搅乱了这里凝固了无数岁月的空气,但这条河流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静静的在空气之中流淌。

他走到那莹蓝色的河流面前,伸手捞了一缕莹蓝色的雾气,一股恶寒骤然在他的心头腾起,无数凄厉的尖啸和嘶吼在他的灵魂深处腾起,整个手掌几乎在刹那之间就被腐蚀的只剩下白骨,看上去狰狞无比。

罗兹痛苦的捂住了脑袋,手掌上隐隐传来剧烈的痛苦,精神几乎崩溃,贤者之石的力量迅速庇护住了他,修复着他的精神。

他意识到自己身上用于阻断神经的傀儡术将要失效了,一个提前预存的四阶傀儡术当然不可能持续那么长的时间,到了现在已经是接近极限了。

“这是诅咒。”罗兹脸色凝重,“比起这光带里面的诅咒,外面的就像是稀释之后的版本。”

外面的诅咒可做不到瞬间让他的皮肉被腐蚀殆尽,这简直不能算是诅咒了,说是剧毒也不为过,若不是罗兹接触,这一下恐怕就能让人直接被腐蚀掉整个身躯,变成一具白骨。

罗兹的白骨手掌上始终萦绕着浓重的寒意,这股寒意挥散不去,但是在贤者之石涌出的暖流之下迅速消融,手上的血肉也飞快修复。

阿德莱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虽然这个地下空间之中没有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的诅咒,但是这蓝色光带之中的诅咒显然是外面的数十倍,几乎对于生命体有着毁灭性的伤害,罗兹触碰或许还能够恢复,但是她一旦接触,恐怕就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身上的护符不一定能够抵挡的了这种程度的诅咒。

不过这并不是最令人意外的,令人意外的是,这诅咒的来源似乎不是亚尔弗雷德,而是在这地底的更深处,要是诅咒的来源是亚尔弗雷德,那在他陨落之后,应该不会继续存在才对。

罗兹摸了摸下巴,手上还带着一丝诅咒的寒意,以这种诅咒的强度和质量,就算是五阶强者也很难创造出来,毕竟五阶半神虽然是半神,但是力量也同样是有限的,这里的诅咒规模已经隐隐超出了五阶的范畴。

罗兹并没有见过六阶的三重冠冕者,不知道六阶三重冠冕者的权能究竟有多么强大,但是他很清楚,五阶半神似乎是做不到这么大规模的诅咒的,而且还能跨越那么长的距离,在这里形成一条诅咒的河流,这样的景象就算是在弗拉梅尔的记忆之中也不多见。

诅咒的河流散发着莹蓝色的光芒,即便没有接触也散发了浓烈的危险气息,它缓缓流动着,流向位置的黑暗之中。

“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罗兹问道。

阿德莱德收了照明术,拔出长剑:

“当然,这似乎是我们唯一的路了。”

她一马当先向前走去,手中长剑散发着微光,顺着那莹蓝色的诅咒河流前进。

这个地下空洞似乎比起青铜门之内人为的空间的更加庞大,几乎没有任何人造的痕迹,只有那诅咒的河流在空气之中流动,指引着他们的方向。

随着他们走到天坑的边缘,那莹蓝色的烟雾河流直直通向一扇门之中,从那门户之中流淌进去,门户的规模看起来并不比起青铜门要小,但是风格和青铜门完全不同,呈现出灰白之色,上面只装饰着简单的花纹,没有任何多余的雕刻。

这门户由纯粹的石头构成,在罗兹眼中,这些石头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和诅咒极为相似的狞恶气息,完完全全的生人勿进,仿佛来自于地狱一般。

门户敞开着,而那条河流就这样向着里面流淌,而门户之中一片黑暗,除了那条莹蓝色的河流之外,似乎别无他物。

“又是门?”罗兹皱了皱眉,不论是在神学还是在炼金术之中,门都有着独特的意义,而这种门给他带来的记忆并不好。

阿德莱德吸了口气:

“圣城埋葬了教会不知道多少秘密,隐藏着这种地方并不奇怪,诅咒的源泉似乎就在这里,亚尔弗雷德只不过是结界的力量源泉,和诅咒没有什么关系,灵学派的人很难制造出规模庞大的诅咒,他们的权柄方向是纯粹的精神和灵魂。”

她顿了顿:

“教会应该是引导了这里的诅咒,把这里的诅咒稀释并且释放到了上面,而青铜门的崩塌破坏了那个吸收诅咒并且释放的装置,所以上面的诅咒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