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了断
听完那段录音之后，许朝雨抱着白泽哭了一晚，就像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又过了几日，许朝雨才逐渐缓过来，表情不再那么丧，只是偶尔会莫名地看着角落不由发呆，亲人离世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有些事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也不能忘。
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及，仍然忙着处理神话禁物时间沙漏，天卫司总部协商过后最终决定将许教授的遗物包括神话禁物在内，交由许朝雨保管，只是许朝雨需要加入天卫司，这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对此，许朝雨没有意见，于明天早晨便和安晨一起前往天卫司总部。
临行前，许朝雨收拾行李时，意外找到了上周苏若尘送给她和白泽的演唱会门票，不禁怔怔出神。
“你要去看演唱会吗？”白泽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就在今晚，你想去我陪你去。”
“不知道。”许朝雨茫然，上周她挺期待这场演唱会，现在却好像没什么心思了。
恰好，安晨走进来了，拿出了三张苏若尘演唱会的贵宾席门票：“今晚有朋友在安都开演唱会，一起去吧，就当散心了。”
“你也去？”白泽惊讶。
“什么意思，我不能去吗？”安晨的表情有些不爽，瞥见了许朝雨手中的门票，不由地惊讶问，“你们也买了小尘的演唱会门票？”
“送的。”
“送？”安晨问，“她怎么会送你们？”
白泽只能将上周和苏若尘之间的巧遇讲给安晨听，末了问：“你和苏若尘是朋友？”
“嗯，以前经常一起逛街，当了部长来往就少了。”安晨感慨，“真巧。”
“既然是安晨的朋友，我们就一起去看演唱会吧。”许朝雨认为巧合到了这种程度，不去都有些浪费缘分，“你多买了两张票，送给祁玥他们？”
“早就给了，”安晨将门票揣兜里，“没事，到时候让她退钱。”
演唱会晚上七点开始，现在才三点，还有一段时间，安晨开车带着白泽和许朝雨，前往演唱会所在的会馆。
到了地方，安晨才发现她小瞧了苏若尘的人气，附近街道停满车辆，人群熙熙攘攘，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演唱会的四个入口都在大排长龙。
“好多人。”白泽也是第一次来看线下的演唱会。
“不怕，”安晨在打电话，“我们走员工通道。”
打通之后，电话内响起了嗓音甜美柔和的女声：“什么事呀？”
安静地听完安晨的讲述，苏若尘让三人先待在原地，她会派人来接。
苏若尘办事的效率很高，几分钟过后一位穿着保安服的瘦削身影就找到了三人，敲了敲车窗，带着他们走进员工通道。
“苏若尘在哪里？”安晨还想在演出开始前见一下朋友。
“苏若尘在哪里我不知道，”苏若尘揭开她的人皮面具伪装，巧笑嫣然，“不过尘若苏大美女就在你面前。”
安晨一愣，她都没发现，佯装生气地捏着苏若尘细腻柔滑的脸颊：“好啊，敢骗我。”
“对不起，宝宝错了。”苏若尘扑进安晨的怀里，用脑袋蹭着她，有些委屈，“我也没办法，我如果不化妆一下出现在外面，现场可能都会暴动！”
“少来。”安晨推开她。
不过苏若尘也分得清场合时间，稍微撒娇一下就恢复正经的模样，走到了白泽和许朝雨的面前，笑容如沐春风：“两位好，我一直盼着见到你们，总算盼来了，早知你们是安晨的朋友，当初怎么也不该匆匆就走了，过一会演唱会结束后，我们一起聚一下吧？”
“先祝你演唱会大获成功。”白泽就因为苏若尘这友好的态度，也拒绝不了。
“谢谢。”苏若尘浅笑，她带着几人来到贵宾包间。
一路走过来，他们还见到了不少第九部的成员，他们是被安晨送票，集体放假来看这场演唱会，不过和三人不在一个包间。
演唱会就快要开始了，苏若尘还得要赶回化妆间补妆，就先告辞了，白泽在包间内无事可做，便出来走走，转角遇到了玖天。
她扶栏眺望，似乎也是来看演唱会的。
这几天，两人都没怎么见面，玖天一直在等他的回答，是否愿意陪她前去世界各大禁区晋升异能，到了十阶就去马里亚纳海沟打捞她的身躯。
白泽并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因为他若是答应了，貌似就成为了安晨曾经提到过的神明代理人。
而最有名的一位神明代理人，就是百年前帮助外神苏醒，最终导致北大陆沉寂的那位。
白泽和玖天，会重蹈这个历史吗？
也是因为百年前外神和神明代理人带来的毁灭过于沉重，现在天卫司下达命令，只要是神明代理人，格杀勿论。
就连夜幕的领袖，也很少踏入天卫司所在的东大陆。
答应玖天，就意味着和天卫司一众人彻底决裂，再无缓和的可能。
白泽走向了玖天，也许双方之间今天就该有一个了断。
“你来听演唱会的吗？”白泽问。
“顺带而已，”玖天神态慵懒，“你最近好像有点悠闲？”
“确实没什么事。”白泽没有找到躲起来的瘟疫，也不见衔尾蛇。
不过也不重要了，只要许朝雨和安晨可以顺利回到天卫司总部，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拿到神话禁物。
总部的防御性能，可是参考百年前和苏醒外神的一战，要求至少抵挡外神三天。
唯一要提防的就是……
“明天你们要走了，今天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玖天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忧。
“你还真的研究过人心。”白泽有些心惊，精通人心的外神更难应对。
“当然，”玖天轻轻一笑，看着底下乌泱泱的观众，“那么，你认为他们来了吗？”
白泽默然，他就是不确认这一点，才想着赶在演唱会开始之前，使用天人感应确认一遍在场的观众。
今晚，恐怕有场恶战难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