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下雪
29日的早晨，安都下起了雪，快到中午都未停下，雪花飘舞在半空，落到地面慢慢积了厚厚的一层，许朝雨推开窗户一看，满眼都是白色。
世界仿佛安静下来。
脱下毛绒手套，许朝雨跑到院子里，伸出手掌轻轻捧起一簇细雪，仿佛欣赏艺术品一样仔细地看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犹豫一会，她躺下来，睡在雪地上，素颜朝天，雪花落在身上化作一阵凉意，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来回打滚。
许朝雨在赏雪，白泽在看许朝雨。
二楼窗户边，白泽不禁露出笑容，许朝雨之前居住的城市在南方，一年不下雪，她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大的雪，难免兴奋。
他关上了窗户，没有下楼，待在房间回想玖天提到的第二异能。
过往千年的历史中，升华觉醒之后，一般只会获得一种异能，获得什么样的异能，取决天赋。
有些人天生擅长什么，觉醒之后就会获得相应的异能，也可以通过后天的培养，来获取指定的异能，比如经常生活在海边，异能为水的概率就很高。
但是，不管先天优势或是后天培养，极少有人能同时在两个领域取得非凡的成就，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
白泽的第一异能：天人。
表现方式多样，但核心只有一点，与自然万物融合为一，强化感知或增强自身，其实他现在还没有将天人的功能开发到极限，以后随着异能进阶，还会有其他能力。
第二异能，经过一晚的摸索，白泽也正式清楚了异能的名称。
——空间。
白泽对空间异能的掌握更是浅薄，现在也该练习一下，他放平心态，回想当时在江底的经历，望向窗外，试着动用能量，忽然出现了失重感，身体已在半空中，还好旁边有棵大树，他连忙抓树干，免得摔下去。
听到这边的动静，许朝雨赶过来，看见他挂在树上，表情惊奇：“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白泽望着地面，他大概清楚空间瞬移的步骤。
首先，必须锁定一处空间坐标，白泽现在只能通过视线来锁定，熟练之后大概能更简单一点，之后就是释放异能。
就像现在这样，许朝雨眨了下眼，白泽就已到了她身边。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她惊讶无比。
“厉害吧？”白泽呵呵笑着。
他对空间异能的掌握暂时只到这种程度，按理来说空间异能不缺乏攻击性的能力，只是白泽还未开发出来。
“好神奇，”许朝雨有些羡慕，“不知道如果我获得异能会是什么？”
她也只是想一想，升华觉醒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吸收生命能量，基因便会随之进化，只是这过程险象环生，精神不坚定者便会失败，基因异化沦为怪物。
事实上，成为升华者的人，都可以算得上天才，几乎是千里挑一。
之后每一次进阶，都是对精神意志的一次莫大考验，退缩者失败，坚定者享受进阶成功带来的飞跃提升。
每一阶过后，都会淘汰一大堆人。
升华之路，危险与机遇并存。
从后院走到前院，白泽瞧见了刚才许朝雨正在堆着的雪人：“你很喜欢雪天？”
“那是当然啦。”许朝雨笑容甜美，声音难掩欢快，雪人初具轮廓，她将贝雷帽摘下来送给雪人，细细雕刻着。
“以前在江城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吧？”白泽走近，俯下身瞧着模样有些蠢萌的雪人。
“差不多，”许朝雨抬起手指为雪人勾勒一个笑脸，惋惜道，“江城很少下雪，偶尔碰到一次雪天，还没拍照就化了。”
“江城好歹是旅游胜地，你怎么好像有点嫌弃？”白泽听出了许朝雨话中的小情绪。
“你不嫌弃安都吗？”
“……嫌弃。”白泽年年见安都，早就对这千年古都没什么兴趣了，很想出去走走。
他瞧见雪人的脸有些变形，拍了拍许朝雨的肩膀，提醒道：“雪人的脸弄歪了。”
“好像是。”许朝雨连忙补救，可惜初次堆雪人，经验明显不足，一直弄不好。
白泽看不下去了：“需要我帮忙吗？”
虽这样问，但未得到许朝雨的同意，白泽就已经动手了，他早就想玩了。
有了白泽的帮忙，许朝雨轻松许多，两人忙活一阵顺利堆好，雪人的模样憨态可掬，很喜庆。
拿出手机，许朝雨拍了一张照片，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总算真正见到了冬天。”
“江城要哭了。”白泽笑着。
接近两点时，安晨总算来了，她本来有很多事要处理，看见雪人时也停下了动作，表情有些怀念：“你们在堆雪人呀，去年忙着执行任务，还没意识到冬天就过去了。”
“今年好像也是这样吧？”白泽说。
“是啊，工作一直忙。”安晨给雪人戴上一双手套，算是有了点参与感，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闲暇的时间结束了，安晨又迅速恢复工作状态：“走吧，我们一起去安都大桥，小雨你就待在这里吧，我们很快回来。”
现在天气寒冷，许朝雨只是普通人，外面待久了容易感冒。
“嗯，拜拜。”许朝雨也不想拖后腿，没有反对。
替安晨打开后座的车门，白泽拿着车钥匙坐上了驾驶位，手握方向盘启动引擎，一路狂飙，很快抵达安都大桥。
将具体位置指给安晨看，白泽就没什么能做的了，剩下的一切都交由安晨处理，其实他本来想陪同，安晨却很嫌弃地说不用了。
“酒且温下，我去去就回。”安晨自认为帅气地说出了这句台词，便跳入江水中，就连氧气瓶和潜水服都没有携带。
于是，无事可做的白泽，再次来到了昨晚和玖天分别的地方。
令他意外的是，玖天还坐在那里，似乎从未离开。
察觉到白泽来了，玖天并没有回头，只是问：“雪景很漂亮吧？”
“很漂亮。”白泽如实说。
“可以坐下来陪我赏会雪吗？”
白泽坐到她身边，不由问：“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嗯。”玖天回。
“不无聊吗？”
“无聊啊，”玖天笑了出来，“无聊得想死，又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