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源石
二人入水，跟着最前方的姜云均一路下潜。
后者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了那处洞口，顺着往上，又再次来了溶洞之中。
三人穿过溶洞最前端的区域，来到了上次姜云均到达的那处稍宽一些的地方。
从这里已经能看到周围丛生的冰晶石矿，通体幽蓝，且一直往溶洞深处蔓延而去。
姜平清上前仔细观察，脸上除开最开始闪过的一抹震惊外，后来的欣喜之色就没有消失过。
“果然是冰晶石矿！”
姜平露也上前，有些好奇的打量这些原生矿。
在坊市中，冰晶石他见的很多，但这种被挖掘出来之前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姜云均因为此前已经见过，所以此刻还算镇定。
“五叔，这条冰晶石矿脉在这溶洞中延伸有数十丈，就是不知在这岩壁中有无孕藏。”
闻言，姜平清从一丛蓝色冰棱处起身，望向溶洞的更深处。
于是他朝着二人点点头，并说道：
“你们跟我来。”
他把姜云均归还的那座寻矿法阵拿出，将其激发，一面往更深处走，一面开口道：
“待我先将这条冰晶石矿脉探查一番！”
于是他在前方用寻矿法阵探测，而姜平露和姜云均就落后几步慢慢跟着。
每当姜平清停下，他们也随之停下，期间前者还时不时往一旁的石壁上记录着什么，姜云均凑上前看了看，发现看不懂，望向十叔姜平露，他也摇摇头。
想来应该是寻矿师的独特记号。
三人就这样走走停停，最终到了这条冰晶石矿脉的最里段，到了这里，附着在溶洞岩壁上的幽蓝色冰棱逐渐减少，直至消失不见。
就在姜云均以为已经探查完了，姜平清却突然转身，手中寻矿法阵的阵盘银光大作。
他发出一声轻“咦”，对着一旁空荡荡的岩壁，不停的上下观看。
过了片刻，手中掐动几个怪异的法印，灵力注入寻矿阵盘当中，双眼闭起来，九支阵旗盘旋而出。
一旁的姜平露和姜云均不敢出声，一点动作都不做，甚至将呼吸都放缓了。
二人明白，此刻姜平清应当是在探查这条冰晶石矿脉在岩层中的延伸轨迹。
过了几息时间，姜平清睁开双眼，两束耀眼的银光从他的瞳孔中射出，一时间，溶洞中这一整块区域都被笼罩。
随着脖子的转动，视线也在溶洞的岩壁上慢慢挪移。
九支阵旗原本是围着他盘旋，此刻却时不时就飞出一支，在两束银光经过的某一个点上落下。
姜平清手中那座阵盘上，一道银色的曲折光路慢慢浮现，并且随着他的探查，逐渐往前延长。
姜平露和姜云均已经屏住了呼吸。
······
······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或是数个时辰，反正待姜平清将九支阵旗收回，撤了灵力，并把寻矿法阵放下时，已经是大汗淋漓，背后与前胸的衣衫都被完全打湿。
“云均，拿一块玉简来。”
他语气激动。
姜云均闻言，立马将准备好的一块玉简递过去。
只见五叔将灵力聚于指尖，以指为笔，在整块玉简上飞快的移动，一条蜿蜒曲折的金线也在其上浮现。
待他画完，姜平露和姜云均都低头往玉简上看去。
看了会，有种熟悉之感，姜云均于是抬起头，往后面他们来的方向望去。
“这金线中间的一段，似乎和我们在这溶洞中走的路线一样？”
姜平露同样抬起头望望，道：
“确实如此。”
“不过，这金线上还有一个被点出来的光点是怎么回事？”
姜云均也注意到了这个光点，这个光点大概位于这条金线后三分之一处。
二人齐齐朝着姜平清看去。
而姜平清深吸一口气，然后全部吐出，语气中带着无比欣喜的情绪，开口道：
“真是天佑我青云，本以为是一条普通的冰晶石矿脉，最多不过规模达到了小型，但万万没想到，最后才发现这条冰晶石矿中，竟然还有一枚源石存在。”
姜云均：“源石？”
一旁的姜平露的表情同样疑惑，很明显他也不知道。
姜平清将手中的玉简递到十弟手中，也不卖关子，而是当即解释道：
“我们家族上次拥有一条矿脉还是在百余年前，而且这源石也算是寻矿师传承中的一部分，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通常而言，矿脉的等级取决于它所出产的矿石等级，例如我们脚下这条冰晶石矿，便是一条一级矿脉。”
“而根据矿脉规模的不同，从小到大，又分为微型、小型、中型、大型等类别。一条中型矿脉，不论是出产的何种矿石，都价值巨大，基本都在一些紫府势力手中。”
这些姜云均或多或少都知晓，只是这源石······
姜平清正准备解释，但一想到这儿，没忍住又大笑几声，等平复了才继续说道：
“平露、云均你们有所不知，在所有矿脉中，绝大多数都如我们玄灵岛百余年前拥有的那条矿脉一样，随着开采挖掘的年数变长，矿脉总有一天会被掏空。”
“但不知何时，有些寻矿师偶然发现，在极少数，不，应该是万中无一的矿脉中有一种特殊的存在，我们寻矿师将其叫做源石，这块源石，其实也是该矿脉的同种矿石，只是它具有一点不同，它能吸收整座矿脉的气息，不断同化周围的物质，最后形成新的矿石。”
姜云均瞳孔逐渐变大，他此前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奇异的“矿石”存在。
姜平露手中拿着那块玉简，看着其上其貌不扬的小小光点，开口道：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每年开采这条冰晶石矿脉的矿石数量控制到一个限度，那块源石就能不断弥补。”
姜平清点点头，加重了声音说道：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以往很多寻矿师没发现这点，将一些拥有源石的矿脉当作普通矿脉开采，等开采一段时间，才恍然大悟，不过这时往往已经对矿脉开采过度，破坏了源石的平衡点，变成了一座普通矿脉。”
“我也是无意中从家中一道典籍中看过些许记录，随后在清央坊市中寻了寻，才偶然寻见这辨别之法！”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真派上了用场。”
姜云均从巨大的震惊中醒悟过来，他轻声开口道：
“五叔，那这条冰晶石矿脉我们族中应如何开采？”
提及这一点，姜平清也彻底冷静下来，眼神也变得深邃。
“这条冰晶石矿长约百丈，两端埋藏于岩层当中，只有中间一段在这溶洞中显露出来，嗯······如何进行开采，我还要再仔细观察一番，才能决定。”
“不过按照这条矿脉的大小，在不破坏“源石”的情况下，每年应该可以开采出五百枚左右的冰晶石。”
姜云均回忆了一下在坊市中一阶冰晶石的价格，正常情况下，每一枚价值五枚下品灵石，也就是说，空明岛上这条冰晶石矿脉能为家族每年带来两千五百枚左右下品灵石的收益。
虽然如果没有源石，不在乎挖掘数量的话，每年产生的灵石收益还会翻翻，但按正常小型矿脉的体量来算，也就挖掘二十年左右，矿脉便会枯竭。
而这条冰晶石矿脉，只要还存在自己家族手中一天，就能持续不断的为青云山提供灵石收益。
姜平露理清楚里面的关系，瞬间对这条有着源石的冰晶石矿脉的价值，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当即说道：
“这条矿脉的消息决不能泄露出去，而且家族对于这空明岛的重视程度需要提升。”
姜平清和姜云均都赞同，明白其中的利害之处。
这条冰晶石矿脉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为家族带来祸端，毕竟这种矿脉，连龙据岛雾法门、万空岛千音门这样强大的紫府势力都会眼馋。
实际上，一条拥有源石的矿脉，不论是何种矿脉，不论它的大小规模如何，至少也是紫府势力才有可能保住。
······
······
一个时辰之后，三人正在溶洞中朝着出口走。
一面走，一面闲谈，突然谈到那头白玉蟾，大家恍惚过来，说不定它的神异之处，正是由于那枚源石的影响。
“等会出去，平露你就不要耽搁，直接启程去庆罗岛寻八叔，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他，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在坊市购入了一间店铺。”
姜平露点头应下。
“至于云均，你我就先在这空明岛守着，八叔得了消息，应该会寻个机会，亲自来看一下。”
说完，姜平清就开始琢磨这条冰晶石矿脉后续的具体开采事项，以及最为重要的，应如何进行保密。
不过后面这一点，等姜平露操纵飞羽灵舟回到玄灵山后，族长和家族事务阁会做出更加详尽的计划。
此时，姜平清还不知道三叔姜济渊已经离开玄灵岛三个多月。
不多时，三人离开溶洞，从幽潭逐渐上浮。
突然之间，在距离水面不远的时候，修为最高的姜平露突然抬手拦下两人，用手势示意道：
“等等！”
“这上面有人！”
姜平清与姜云均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