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攻势如火
荆州北部，张飞魏延与关羽黄忠两支部队成功完成交换，自从上次围攻当阳满宠，曹军无人来援后，再次回到江陵战场的关羽表现的更加激进，甚至越过当阳，来到襄阳附近炫耀兵威。
手持曹仁书信的折冲将军乐进坐在当阳城中愁眉苦脸。
“将军，可是江陵来的书信？”乐进麾下赵姓司马问道。
“是啊，此信乃是江陵通过当阳满宠传递过来的。”乐进将书信递给那名赵姓司马，“江陵城中治疗刀剑伤势的药物不够了，让我们趁现在周瑜军攻势放缓的时候，送些药物，兵器，箭矢过去。”
“可关羽沿着汉水骚扰，这些物资不说送不送得进去，即便送进去了，能送进去一半就不错了！”那名赵姓司马看着手中的书信蹙眉问道。
乐进苦笑一声：“哪怕十不存一也要送，曹仁乃是征南将军，我们三镇均受他节制，此乃军令！”
那名赵姓司马疑惑动容：“征伐之事讲究张弛有度，江陵城下攻势放缓，则汉水沿线攻势加强。征南将军困守城中，莫非不知外界局势已经改变？
将军，关羽不是率部进攻安陆去了吗，莫非安陆失陷了？”
“你不知，我又如何会知，派人去打探一下吧，虽然安陆城不比江陵，但也不至于这么快陷落。”乐进越说越没信心。
那名赵姓司马环顾四周，上前压低声音道：“若是将军镇守安陆，必然不会那么快，可现在守将乃是文聘，将军莫忘了他本就是刘景升的旧部，如今刘琦就在荆南，赤壁一役他也是亲历者，难保不生出二心。”
别说乐进的手下对文聘的忠诚度产生怀疑，就连曹操本人对外姓将领的忠诚度也不是很有信心，在张绣降而复叛的事件后，他就制定了质任制度：凡遣将帅，皆留其家以为质任。同样的还有《步战令》，如果士卒敢叛逃，在逃亡过程中被捕就要依法处死，如果士兵没抓到，其家属也没有向朝廷阐明情况，那就按同罪处理。
“此事不是我们该考虑的，若安陆真的失陷，不管文聘是否投降，以丞相的命令为准。当务之急乃是确保征南将军索要的物资如何顺利送达。”乐进摆摆手，不想与手下过多讨论忠诚度的问题，这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赵姓司马也十分知趣地接过话题：“据上次溃兵所说，关羽所率部众约在三千左右，除去他本人外，还有一员勇将名叫黄忠，也是原荆州降将，骁勇异常，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寻常部队根本挡不住他们两人的冲击。若是要保证物资如数送达，只有将军亲自提大军南下。”
乐进扶刀而起：“那我只好亲率五千人南下。”
“五千人可不够啊！”赵姓司马立刻出言制止，“关羽的骁勇您是亲眼所见，万军丛中取了颜良首级全身而还，如今再加一个黄忠，区区五千人又怎么挡得住他们呢，将军身负襄阳城安危，行事应当以稳字优先，若只有五千人，不如让属下送去江陵。”
“那你说该多少人！”乐进有些不满，“我正是忌惮关羽才比其多带两千人，至于那黄忠，不过是荆州无名之辈，又有何惧。”
“九千人！”赵姓司马思索再三报了个数。
“城内守军不过两万有余，送一次物资就带九千人，如此运送物资，不如让樊城徐公明领兵一万，我们凑个两万之数解掉江陵之围算了！”乐进开始怀疑赵姓司马的胆量了。
乐进本人便是以胆烈在曹操麾下众将中脱颖而出，可以说他所率领的部众，就是曹操麾下的陷阵营，跟随在他身边的士卒每个都是悍不畏死之辈，如今却说出这离谱的言论，令乐进都怀疑眼前之人是否被他人夺舍了。
“你去准备物资，明日朝食过后，我就率五千人南下当阳。”乐进下令。
赵姓司马再想说话，被乐进抬手制止。
翌日早晨，乐进亲率五千人马，带着数十辆物资，浩浩荡荡向当阳进发，其中包括了四千刀盾手，一千骑兵。
路过宜城时全军戒备，生怕关羽会从夷水出击，最终也没见到关羽军一兵一卒。
“你们上次便在宜城附近遭遇关羽的攻击？”乐进向一旁的赵姓司马问道。
“是的，还好宜城守军及时出援，我们才得以进城逃脱。”赵姓司马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依旧心有余悸。
“那今日为何不见他的踪影？”乐进环顾四周。
“兴许是今日未来襄阳？”赵姓司马反问道。
“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来，定要让他知道我乐进也是不好招惹的。”乐进随即下令继续出发。
当初曹操在襄阳得知刘备在当阳，亲率虎豹骑追了一天一夜才追到，乐进带着物资走得并没有曹操那么快，临近傍晚便在蓝口聚安营扎寨。
为了提防关羽晚上夜袭，乐进设下多重鹿角和多处岗哨，一夜又无事发生，乐进只在中途眯了一会儿眼，天微亮，睡眼惺忪得出帐巡视，环顾四周，除了南方的山脉，周围看不到一个人影，始终绷紧的神经放松不少，毕竟提防了一天一夜，是个人都会累。
就在乐进军收拾好行囊，准备再度出发之时，南方的山中传出了号角声，关羽率领两千人自山中冲出。
关羽越过当阳后，也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上次因为夷水的原因，选择了在宜城附近附近，最后虽然击破襄阳南下的援军，但也因为距离宜城太近而斩杀敌军不多，所以这次关羽选择了蓝口聚。
此处南面靠山，可给关羽提供隐藏之所，东面临近汉水，更关键的原因乃是此处为襄阳和当阳的中间地段，除非连夜行军，不然大多数都会在此处休息，当然除了快速通过，也可以选择慢悠悠的前进，但乐进是南下支援的，行军速度不可能太慢。
虽说乐进心态有些放松，但毕竟也是早有准备，且久经战阵的部队，在乐进的指挥下，千名训练有素的刀盾手已经列阵完毕，顶在了关羽军正前方，给身后有些慌乱的士卒提供充足的列阵时间。
关羽没有亲自率队冲锋，而是让周仓率五百人冲阵，周仓的五百人冲入乐进的千人阵中，只是让原本笔直的防线有所凹陷，并没有冲破。
关羽居高临下，见到乐进的大阵仓促间并未成型，又命关平带着两百骑兵向西前进，绕至乐进阵型的西侧，准备从侧面给予乐进军致命一击，只要关平得手，周仓前方的阵型也会随着而溃散。
乐进当机立断，放弃列阵，直接命士卒将载有物资的货车推到西侧，数十辆货车形成了一堵矮墙，令关平只能在外游走射箭，对于刀盾手来说，骑兵的弓箭所造成的伤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乐进为挡住关平的骑兵冲击松一口气时，他的身后传来了号角声，黄忠从他的身后登陆，带着一千人对其发起了冲锋。
黄忠带着两百骑兵冲锋在前。
那名赵姓司马自告奋勇：“将军，我带五百骑前去缠住敌将。”
“去吧。”乐进也翻身上马，竖起将旗，高声喊道：“各部司马，列阵迎敌，再有乱跑者，斩！”
同时乐进的亲卫也分散开来，督促各部兵马列阵。
乐进回头看向“黄”字将旗的方向，只见黄忠勇不可挡，一刀便将赵姓司马拦腰砍成两半，松散的五百骑兵阵型，直接被冲散，关平也放弃了在货车边骑射，拔刀提矛加入对乐进骑兵的围剿，五百骑兵死的死，逃的逃，很快就被剿灭。
此时此刻乐进想起了赵姓司马对黄忠的评价，握刀的手不由又紧了几分，他又召来另一名司马：“你率本部五百骑向西南方向突围，去当阳找满宠将军，请他发兵来救援。”
那名司马也是看到黄忠骁勇表现的，他手勒住缰绳对乐进说道：“将军，还是你带队突袭吧，我留下指挥。”
“这四千弟兄是我从襄阳带出来的，我怎么能弃他们于不顾，我不是让你逃跑的，若是满宠不愿来援，你再回来与我共同赴死！”乐进咬牙说道。
“好！将军等我。”那名司马不再多说，带队向着黄忠发起冲锋，由于在追剿逃散的骑兵，黄忠此刻身边不过十余骑，见到又有大队骑兵向自己冲来，这次他选择先行避战，收拢部众再行冲锋。
可谁知这五百骑行经至中途，突然调转方向，而是向当阳方向冲去，再去追赶已然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