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意外变故
已是夜幕降临,馨王府的后宅中,一道速度极快的身影,如同野兽一般饥渴地搜寻着他的猎物。
小王爷此刻眼眶发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血煞之气,哪里还有半分白天时风度翩翩的模样!
他看向不远处吴老道的住所,嘴里发出难听的低吼声,身子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只能拿你下手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他浑身上下运转起一股红色的暗芒,随后整个人脚尖一点,直接飞到了不远处的房门前,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扣了扣门,沙哑道:“师傅,弟子找您有事相商!”
此刻门内的吴老道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顿时一哆嗦,捧着紫光珠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怕什么,我们二人在,你还怕他吃了你不成?”陆鸣按住了此人的肩膀,输入一道法力让他冷静了下来:“去,开门!”
吴老道见到这位前辈如此说,也只好哭丧着脸走到了门口处,拉开了门栓:“徒弟,你……”
可谁知道,门刚刚被推开,一道血红色的身影便直接扑了过来,二话不说,浑身上下的血煞之气便蜂拥而出,功法反噬的小王爷,此刻见到活着的修士,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
吴老道怪叫一声,直接被小王爷扑倒在地,不过就在这时候,那一直被他扔在手中的紫光珠却是起了作用,一个淡淡的紫色光罩,将他与小王爷隔开,只是那小王爷现在就像是发情了一样,红着眼睛就往吴老道的脖子上咬。
吴老道急忙大叫:“二位前辈,救命啊!”
也正是在这时候,一白一黑两道光点飞到了小王爷的身上,随后便化作了两条黑白灵气丝线,仔细看去,这一黑一白两道灵气丝线正是来自陆鸣和韩立二人。
随后二人轻轻一扯,这发情一般的小王爷,便被扯到了二人的身前,吴老道见状,赶紧连滚带爬地赶紧躲到一边,生怕这小王爷再度盯上他。
此刻的小王爷因为功法反噬,已经是走火入魔了,感知到身前的两个大活人,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不过一个炼气十一层的修士,在陆鸣二人的手中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
陆鸣单手轻轻一点,手中的黑色灵线便直接缠绕在了那小王爷的身上,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无法动弹,而韩立灵气所化的白色灵线,则是灵光一闪,化作一道白光,钻进了小王爷的脑袋里,下一刻,原本还在拼命挣扎的小王爷,浑身上下一抖,直接昏死过去。
陆鸣又扔出一条绳索状法器,将这家伙彻底束缚住了。
“我就说,这家伙有问题,吴老道,我二人今日若是没来,估计你已经被这家伙的诡异功法吸成人干了。”陆鸣一边查看小王爷的情况,一边对吴老道说道。
那劫后余生的吴老道,裤子都湿了一大片,浑身上下也已经被冷汗浸透,连忙跪在地上感谢这两位前辈的救命之恩。
他看向那浑身上下血煞之气缠身的小王爷,心中仍旧是后怕不已。
“韩兄,这家伙修炼的功法血腥之气颇重,恐怕就算不是魔道也是个邪修,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好好审讯一下此人好了。”陆鸣悠悠说道。
一旁的韩立,也是俯下身子,用法力探查着这小王爷的异常之处,他发现这家伙体内的法力的确很是奇特,大抵是与自身气血相结合在了一起,怪不得在其不动用法力之时,无法感知出法力的深浅。
“现在这小王爷被我们擒下,明日那王府总管定然会起疑心,总不能留下这破绽。”韩立想了想后说道。
原本他并不想如此快便暴露在那小王爷的身前,只不过没想到半个晚上的功夫,这小王爷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这下也不得不做一些打算了。
“不错,既然这小王爷的确是修士,那总管估计也不会干净,多抓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陆鸣点点头,表示无比认同。
随后陆鸣单手一挥,一道隔音法术顿时笼罩在房间中,先盘问一下这小王爷的身份好了,虽然黑煞教并非是韩立此番的任务,但如今有这么一个梁子结下了,黑煞教又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肯定要想个办法出手剿灭,所以此刻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什么,最好是让这位小王爷将事情一口气都吐出来就好了。
可是让他们比较傻眼的事情是,在解开法术后,这小王爷立刻就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看起来是功法反噬之下,已经彻底丧失理智了,而且体内的灵力也是一副紊乱不堪的样子,根本就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吴老道,你知不知道那王府总管住在何处?”
“这……晚辈确实不知。”吴老道摇了摇头,他一个被人奉为仙师的家伙,自然不会关注这王府之中的事情。
“行吧,那我二人自己去找,你先帮我们看住这位小王爷。”陆鸣摆了摆手说道。
“啊?我?”吴老道害怕得连连后退几步,一副警惕异常的模样:“晚辈恐怕制不住此人啊。”
“怕什么,这家伙已经被我用法器束缚住了,一会儿我们就回来了。”说罢,陆鸣又掐了一个法诀,那青锁法器又紧了几分。
然后才放心地和韩立前去寻找那王总管。
……
一炷香后,一个房间内,昏迷的王总管躺在地上,在他的身前陆鸣和韩立二人已经得到了大部分的信息。
一旁的韩立微微皱眉:“黑煞教,怪不得过去的几年内,越国修仙界频繁有修士失踪,想来就是这个邪教的手笔了。”
“不过,陆道友,根据这王总管的话,这黑煞教已经暗中蛰伏了数十年,操控了越皇。”韩立道:“但是七派也有明文规定,七派修士不得进入皇城之内,如此一来,此事若是想要处理,就比较头痛了。”
“的确如此,若是只有这黑煞教还可以暂时缓一缓,现在最怕的就是那魔道之人与之勾结,我看还是尽快将此事汇报给宗门比较稳妥,这样一来,才能消除后患。”陆鸣坦言道。
听了这话,韩立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仔细思考着,毕竟就目前来看,自己和陆鸣二人并未暴露身份,黑煞教主就算是想要查也需要花费一段时间,而且此人既然还在以血祭的方式进行修炼,这种方式虽然能够极快提升修为,但却几乎不可能结丹,所以此人应当还是一名筑基修士,并未达到结丹境界。
这样看来,主动权还在二人的手中,如果宗门那边动作快一些,倒是能以雷霆手段,迅速解决这件事,不然若是魔道和黑煞教同时发难,这越京的危险程度可就又上升了一大截!
心中想定,韩立便认同了陆鸣的做法,等到离开馨王府后,二人便各自往宗门中上传一份情报,看看能不能拉些人过来解决黑煞教众。
但是就在二人再度回到吴老道的住处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给两个人打蒙了。
只见那吴老道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见到陆鸣二人回来了,便哭丧着脸说道:“两位前辈,晚辈的的确确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这小王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这么死了!”
只见在吴老道的身前,那小王爷脸色一片灰白,瞳孔都已经涣散掉了,很显然已经死亡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不对劲,这家伙的魂魄怎么会消散得一干二净!”陆鸣一眼就看出来了异常之处。
魂魄这种东西,就算是凡人死亡后,也要弥留一阵,更不要提修成元神后的修士了,至少数个时辰内,都会留下些许灵光的,可是面前的这副躯体,很明显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元神出窍了?”
思来想去,也只剩下了这个可能。
不过一般修士的元神在出窍后,没有肉身的支撑,能坚持一柱香的时间就算是不错了,而且这小王爷莫非还有什么后手,能够让自己的元神逃遁不成?
此时韩立的脸色虽然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可心中也想到了元神出窍的事情,当即便发散神识,可根本搜寻不到那小王爷元神的踪迹,也是大感意外。
“罢了,我二人还是尽快离开此处,若是真的被这家伙的元神逃出去了,恐怕真的是后患无穷了!”陆鸣此时,也是打起来了十二分的警惕,他也没有想到,在一个低阶修士的身上居然还会出现如此离谱的事情,
一旁的吴老道见到两个前辈准备跑路,赶紧抱住陆鸣的大腿:“前辈,前辈你们不能丢下晚辈啊,晚辈一个人留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啊!”
陆鸣见到这吴老道哭哭啼啼的样子,一脚将他踹开,不过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一会儿跟着我来。”
老道士一听,赶紧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就是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
等到陆鸣将那小王爷的尸体一个火球烧成灰烬后。
一行人这才离开了馨王府。
……
越国皇城。
深处。
一间罕有人至的偏殿中,表面上这是某位越皇某位妃子的住所,实际上只有黑煞教主以及四大血侍才知道,偏殿之下,有一个面积巨大的地下监牢。
而这监牢之中,关押的并非是什么犯人,而是从整个越国各地,捕获的修士,他们的精血,便是精进修为的最佳补药。
在这座巨大的地下监牢中,有一处名为血池的地方,鲜红色的液体中,束缚着一个个修士的元神,对于黑煞教众而言,这些同样是大补之物。
此刻,血池的一侧,正盘坐着一个青年修士,手掌相对,一团修士的元神正在被其逐渐炼化,那元神上蹿下跳,惊恐万分,可是逐渐被一团黄色的光芒包裹,最终被其吞噬掉。
仔细看去,在这血池的正上方,还有一个小型阵法,束缚着数道血红色的光球,这些光球不同于那些作为阶下囚的修士元神,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吸收着下方元神的力量,壮大着自身。
但就在青年修士离开地下监牢后不久,一团红色的光球便飞到了偏殿之中。
青年修士一抬眼,顿感不妙,急忙托着那团红色的光球,在皇宫之中疾驰,最后来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巨大假山前。
此处,正是黑煞教主的藏身之处。
“教主……您的那位记名弟子好像出事了。”青年修士颇为尊敬地说道。
假山之中很快传来了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嗯,将那道血魂先交于我看看吧。”
那青年也是极为听话地将手里的血色光球送进了假山之中。
这血魂乃是用秘术修炼而成,如果一旦有人背叛黑煞教,黑煞教主便能够用这血魂轻易地掌控此人的生死,同样,修炼出血魂的修士,如果陨落,这道血魂能够将其生前大部分经历之事,保存在其中,的确是有几分独到之处,不过正常的修士,是绝对不会冒着元神大损的风险,做这种事情的,那些修成血魂的人,也不过是为了给黑煞教主纳下投名状罢了。
“功法反噬?”
“还有这两个人……”
……
“叶蛇,你带上一些教众到馨王府秘密调查一下这两个人的来历,切记不要暴露。”
“是,教主。”
……
另外一边,陆鸣和韩立也总算是回到了各自的住处,那老道士则是被安排在了楚家的一处别院中,反正经过这一次的经历后,这老道士巴不得马上离开越京,却又担心半路上碰到黑煞教的人,思来想去,还是呆在两位前辈附近更加安全些。
王总管则是被陆鸣下了禁制,关了起来,这家伙暂时先留着,万一后面有用呢。
这两天除了将情报汇报给宗门之外,还是需要和韩立多来往一下,毕竟那小王爷魂魄消失的事情,的确让他也有些始料未及,至于黑煞教会不会找上门来,他也不确定,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