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春（2）

萧雅晚上是要和姑姑一起睡的。

照常，她在床边的书桌玩手机，旁边还放着书本，姑姑是不许她玩手机看电视的，哪怕是写完了作业也不可以，她想玩只能拿查题做掩护。

她在跟妈妈聊天。

“妈，我今天去补课的时候看到一个特别好看的发夹……才三块钱……”

“我没钱！找你爸要去！”

妈妈干脆的拒绝了她。她有些伤心，她还挺想要的，虽然欲望不是那么强烈，但是妈妈这么干脆的拒绝她她还是有些伤心，她真正想要的，或许从来都不是发夹……

“咳咳咳”

“咳咳咳咳”

她最近有些感冒，她一生病倒是不爱发烧就只是咳，一咳就是半个多月。

“萧雅，你小点声咳，你小侄子刚睡着，别给他吵醒了”隔壁的堂哥朝这屋喊道。

姑姑听到声音也有些不耐烦“该，让你出去不穿衣服，咳咳咳，上外边咳去！”

事实上这场流感是病毒性的，好多人都没逃过，只是她不爱好而已，萧雅没说话，下意识把咳声压了压，但是压不住，还是越咳越厉害。

看着她这样子姑姑又嘟嘟囔囔的骂了起来一边骂一边出去给她找药，回来的时候还拿回来几个橘子。

萧雅的目光落在橘子……看样子，没有分给她的意思。

“你吃不吃橘子……别吃了，我吃吧，有点坏了。”

姑姑察觉到她的视线，问了一句，没等她回答又立刻替她否定了。

萧雅笑了一下，没说话依旧偷偷的玩手机，她……也没有很想吃。

次日，萧雅依旧照常上学，刚到学校就发现肚子有些不舒服，到厕所一看，裤子上红红的，一片血迹，她有些不知所措。

关于初潮，她是了解一点的，很早很早之前奶奶还在的时候，和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流血了不要害怕，不是她生病了，这代表她长大了。

萧雅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要流多少血，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到了下午的时候外面的裤子上已经沾上了血迹，有些男生在背后偷偷的指指点点，她有些尴尬，又来到了厕所，茫然的蹲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雅，你肚子还很不舒服吗，来……给你这个……”

她一个人待在厕所里，见周围没有人，奚亭终于找到现身的机会，拿了一片卫生巾就递给她。

见到大姐姐再次出现，萧雅终于忐忑的心终于稳了稳，又有些委屈“我不会用……”

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小声试探，奚亭眼眶红了红，抬头下意识的去看锦宁的脸色，和锦宁对视那一刻心却颤了颤，立刻移开了眼睛。

她第一次看到锦宁哭，哪怕之前在九烛湾的那次任务，她被人生生的打断了三根肋骨，也没见她流过一滴眼泪，也正是从那次开始，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找了无数的名士医师给她医治也不见起色。

此刻的她比任何一次发病时的脸色都要苍白，眼眶中盈满泪水，却也只流下两行清泪，她眼里和萧雅一样满是无措和痛苦，只是倒像是比萧雅多了一丝释然。

真的能释然么？如果真的能释然又怎么会再落泪呢？

奚亭心中叹息，没再探究下去，看着面前的孩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姐姐教你。”

旁边站着的锦宁心仿佛心都动了动，她又想起那年她流落街头，被春生的大小姐捡回去，她不会拿筷子，大小姐灵犀也是这样，温柔耐心，一字一句的道

“姐姐教你。”

她之前不愿承认，她便是萧雅，萧雅便是她，她觉得这只是一场考试，她否认她经历过的这段人生，她现在似乎明白了，萧雅和她之间的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