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退一赔三
两个办法，两种方案。
都能解决问题，但都有隐患。
周远纠结良久，最终做了决定。
入劫，杀凶兽！
虽有彻底被劫气蒙蔽神智的可能，但那也只是可能，并非绝对。
若选择断臂求生……
看似破而后立，但其实是一条绝路。
即便周远日后道途顺畅，不再踩坑，可是从先天上就差了别人一筹，修行速度自然要慢上许多。
一步慢，步步慢。
很可能等到鸿钧成圣了，他才刚刚晋升大罗。
届时再想成道，难道去跟六圣抢蒲团？
就算周远不在意辈分脸面，可关键是，鸿钧会给他机会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无论结果如何，周远的生死荣辱都在鸿钧的一念之间。
最好结果，也是成为鸿钧或洪荒天道的傀儡。
周远不甘如此，不愿如此。
所以，他只能选择冒险。
心中有了决断，周远也不再犹豫，立即起身出了洞府。
回头看看，周远有些不舍，便取出材料布下几座大阵，将洞府彻底封印。
不管日后如何，这也是他的不动产，断不能让外人轻易破坏。
搞定洞府，周远便遁空而走，来到了豆腐山上空。
俯瞰下方，虫群经过半年厮杀，如今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满打满算，也只剩下数万只血虫。
不过它们一边厮杀，一边相互吞噬，导致山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尸体。
这也让豆腐山露出了本来面目。
方方正正，白中透黄，看着就招人喜欢。
周远打量虫群，立即发现它们正在飞速成长，甚至可以说是突变进化。
身形几乎没有变化，还是米粒大小。
但形体，包括身体结构都已经与之前大为不同。
若非周远曾经见过它们的本体模样，都很难认出这是同一个群族的虫子。
有的血虫身上尖刺倒伏，长成了类似蜈蚣的两排细脚。
有的血虫腹生四足，背生双翅，看着就像是一条微型应龙。
有的血虫体表长出密密麻麻的鳞片，好似变异了的泥鳅……
各种奇形怪状，在虫群中几乎都能找到。
形体有了变化，不变的是那股子凶戾之气。
周远仔细用神识扫描良久，才确认这就是一群特殊的虫子，并非虫型凶兽。
又看了一会儿，周远失去了兴趣。
他将神识肆意展开，瞬间覆盖了周围亿万里天地，第二次试着寻找血虫的幕后之人。
但结果令他失望，虽然发现了一些有智生灵，但没有一个符合周远心中猜想。
似乎，这些血虫在此厮杀进化，根本无人主使。
既然找不到，周远也懒得多想。
或许，就是自己想多了呢？
他大袖一展，将所有血虫和残碎的虫尸一同卷起，随手甩到数万里之外一座矮山上。
想了想，周远又顺手扔下一些可以食用的天材地宝，算是拆迁补偿。
因为血虫与长蛇的出现，导致周远没能立即占据豆腐山，这才有了他后来警醒自己被劫气入体之事。
周远并不认为这二族对自己有恩，但多少也算是些因果。
强行帮它们搬家看似恶行，可换个角度再看，因为周远的突然插入，这些血虫未必还会继续厮杀。
或多或少，总有些虫子会因为周远的举动存活下来。
“你帮我一个忙，我救了你们这么多条性命，足够两清了吧？”
至于血虫以后是继续厮杀进化，还是凑在一起繁衍种族，就都与周远无关了。
了结一个因果，周远心情松弛不少。
尽管他很清楚，自己搅和了这群血虫的厮杀吞噬，肯定还会引发后续因果。
甚至有很大可能，会得罪那个莫须有的幕后主使。
可那又怎样？
活在天地间，做什么事不会有因果，不会引发后续事件？
如果做每件事前都要翻来覆去地考虑因果，未免活得太累了。
小心谨慎不是错，但小心谨慎到事事都要顾虑因果的程度，就是优柔寡断了。
更关键的是，周远终于看清了自己。
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算计来算计去，还不是中招，还不是接连踩坑？
既然如此，干脆爱咋咋的。
只要保持实力强大，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麻烦上门？
呵，看剑！
解决了虫群，周远又幻化出一只囊括天地的大手，一把将豆腐山抓起。
大手上阵纹闪现，给豆腐山炼入了大小如意的禁制。
散去大手，一枚正正方方、白中泛黄的圆润温玉出现在周远掌中。
低头稍一打量，没看出什么玄奇之处。
周远也不在意，随手将其收起，以后有得是时间研究。
豆腐山下。
那里正盘踞着一群长蛇，也不知是在冬眠，还是借此躲避血虫。
此时头顶突然一亮，很多长蛇都怔住了。
怎么回事？
家没了？
它们在原地怔了一会儿，纷纷吐出蛇信疯狂交流。
这时，一座大山重又落下，将它们压在土中。
这同样是一座玉山，大小颜色也与之前的豆腐山如出一辙。
并非周远归还了豆腐山，他没那么好心。
他只是灵光一闪，发现了大小如意这道禁制便利之处。
既然能将豆腐山炼成掌中之物，为何不能将掌中之物炼成山岳？
这座玉山，本质上是一块通灵宝玉。
它原本只有拳头大小，被周远简单切割，又炼入大小如意禁制后，就变成了一座正正方方的玉山。
为了给长蛇一族留下念想，不至于换了新家后认床，周远还贴心的多加了一条幻化禁制，将其幻化成豆腐山原本样子。
换谁来看，两座山无论大小，重量，颜色……都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若有大能用法眼去看，自然能轻易看出它的本相。
至于天长日久，玉山上的禁制被磨损破坏，这座玉山是否会恢复原貌……
跟周远有什么关系？
周远打量豆腐山（仿），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下好了，谁也不能说自己是强取豪夺了。
想了想，他又取出三块通灵宝玉，分别炼制后扔向周围。
轰隆声中，三座一模一样的玉山落下。
“拿走你们一座山，还你们四座，即使按退一赔三算，你们也不亏了。”
周远留下一句话，也不管长蛇一族能否听见听懂，便身化极光，朝西南方向遁去。
此处位于洪荒东北。
西南方向便是洪荒中心——不周。
不周山玄妙无方，蕴有无数机缘。
它不仅是洪荒天地的中心天柱，还是凶兽量劫的爆发之处。
周远此行不为机缘，只为杀戮。
杀凶兽。
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