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因果伟力，恐怖如斯
“别急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白玄推开美妇手臂，迈步走到主位坐下。
“此次一行，只能说不负诸位所托，顺利地见到了那位神魔。”
几人静静地看着白玄，等他往下说。
“那位神魔，呃……挺和气。”
“看着像是那种专心悟道的修行者，没有征战四方的野心……”
白玄将面见周远的情景一五一十地道出，甚至连周远的回礼都拿了出来。
几人看着那枚寒冰，纷纷目光闪烁。
他们跟白玄想法差不多，先天神魔眼中的小法术，放在他们手里就是大神通。
一门大神通，完全可以造就一个强大的族群。
至少在北方极地这种荒凉的地界，没有先天灵宝镇族，神通就是一个群族的最强底牌。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讲，神通比先天灵宝更适合群族。
先天灵宝珍贵，只有族中最强者才能炼化掌管。
神通谁都可以学，学会了就能傍身，就有了生存的保障和对外征战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任何一门神通都是道的延展，是对大道的应用，其本身必然蕴含着神通创造者对大道的部分理解。
尽管这种理解可能很浅薄，很残缺，甚至有一定偏颇……
但，道就是道。
再浅薄，再残缺，再偏颇的道，那也是道。
换句话说，学神通的过程就是悟道的过程。
学会了神通，就有机会悟出与之相应的道，继而创造出与道相契合的修行功法和法术。
比如袖里乾坤。
真要学会了这门神通，随手弄个储物灵宝很难吗？布个传送阵也是手拿把掐吧？
由此可见，任何一门神通都是一门大道传承，都可以用无价来形容。
尽管，这枚寒冰被设了禁制，而且只能存留万年。
但，足够了。
神通不能外传。
可学会神通后，自己悟出的功法和法术却不会被限制。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几位族长目光灼灼，都恨不得伸手抢夺白玄掌中寒冰。
但是，没人敢动。
这里是雪狐一族的族地。
以己度人，自家族地中布置了多少手段，多少大阵，多少恶毒的机关陷阱……
在场的几位族长心里都有数，在这里动手抢夺，无异于拿自家性命去赌雪狐一族的仁慈和愚蠢。
几位族长默契的对视。
——群聊走起！
算上白玄，在场一共五位族长。
之前说话的美妇人是寒蛟一族的族长，人称“蛟夫人”。
满身白毛的人形熊罴是冰熊一族的族长，名为“罴山”。注：语言艺术大师。
面容阴鸷，鹰视狼顾的精瘦老人是银狼一族的族长“猲一”。
最后那位独目女童，是天目蚕一族的圣女“无牙”。
白玄，蛟夫人，罴山，猲一，无牙……
北方极地虽荒凉死寂，常年被冰雪笼罩，可得益于地域太过辽阔，所以生灵总数其实并不少。
生灵一多，自然族群也多了起来。
除玄武一族之外，北方极地最强的就是狐、狼、熊、蛟、天目蚕五大群族。
玄武慵懒，平时五大族群就可以主导极地事物。
谁捣乱，或打或罚。
谁不听话，就可以发起制裁。
简而言之，北地乱不乱，五族说了算。
也正因为五族地位尊崇，所以当周远搞出大动静时，才会轮到白玄出面去探查情况。
当然，五族共存哪有一族独大爽？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问题。
大家实力相仿，谁都灭不了谁。
眼下面对神通这种巨大的利益诱惑，五大流氓头子都有点坐不住了。
唯有白玄可以稍稍超然。
他在回返途中就先一步查看过那枚寒冰，虽然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学会化风术，但至少记住了内容。
不得不说，白玄对化风术有些失望。
虽然很玄妙，却不足以成为一族的根基。
白玄是族长，自然也会从族长的角度看问题。
他承认，有了这门化风术，雪狐一族的实力必然会有所提升。
但提升有多大？
白玄并没有准确判断。
所以，他交出了寒冰，交出了化风术，并试图以此交换更多利益。
不能说白玄做得不对，至少从一方势力首脑的角度来看，他这么做不算错。
可问题的关键，还是白玄对化风术的认知。
要知道，周远交给他的可不仅仅是如何使用神通，还包括化风术的原理、逻辑、施法方式……
这是什么？
这是在阐述风之大道。
虽然内容不多，仅仅是一点风之大道的碎片知识。
可即便如此，也是在传道。
换句话说，这道神通就是一把引人入道的钥匙。
周远小看了化风术。
白玄更是小看了化风术。
也就化风术不会说话，否则非得委屈得号啕大哭。
可以预见，在并不久远的未来，这门周远并不重视的化风术必然会影响深远，甚至会影响到无数洪荒生灵的生死存亡。
正所谓一念生，百缘起。
因果之妙，难以言述。
造成当下一切的都源，都因为周远的懒散和躺平。
因为懒散，所以躺平。
因为躺平，所以周远被乾坤虐，不仅被洪荒镇压，艰难转生后也是修行小白。
否则只要周远对修行稍有些认知，当初在混沌时没有浪费时间，他就不会胡乱研究自己的肉身天赋，进而弄出九千亿分身的大场面。
没有这个大场面，就不会引得白玄登门送礼。
白玄不送礼，周远自然不会将化风术当成回礼交到白玄手中。
周远生出第一因。
白玄则推动了这个因。
如果他没有小看化风术，就不会拿给另外四族。
没有化风术，五族依然是北地霸主。
至少在短期内，北方极地就不会出现大的动荡。
北方若生动荡，不仅会打破五大族群的平衡，还会影响到整个洪荒的局势变化。
多少生灵会因此灭亡？
又有多少生灵会在乱中崛起？
没人能说的清楚。
因在过去，果在未来。
周远这只小蝴蝶初露锋芒，只是稍稍扇动了一下翅膀，就已经展现出了改天换地的伟力。
只能说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