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命之人
在戎炎说完后，准提、接引和药师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
“师弟，你从哪知道这么多？”
药师有些懵，从边角旮旯带回的一介凡人，一来先指点师父师伯成圣，接着还能解决西方的环境问题。
这哪是凡人啊，这简直是仙中仙，神中神啊！
戎炎摆摆手，风淡云轻的说道：“师兄，知识这东西，平时多积累，用到的时候自然轻松。”
一阵逼气向药师迎面袭来，药师只能闭目低宣佛号，压制波涛汹涌的内心。
准提与接引对视了一眼，一番推演过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这个方法确实很有建设性，也能解决西方环境恶劣的问题，却不切实际。
补天石，就是五色石还好说，这是三宝中最容易得到的宝物了，去不周山一趟采采石就差不多了。
但三光神水和九天息壤这两样至宝太难得了。
三光神水日、月、星三光神水合三为一，日、月、星都在天上，只有天宫中蕴藏着大量三光神水，而当下天宫是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做主，可想而知，他们不可能轻易让出三光神水这等至宝。
至于九天息壤，女娲造人之时用了很大一部分，好在息壤可以自我生长，还剩下不少，但都在十二祖巫中的后土祖巫手中。
如今的局面巫妖二分天地，妖族空中称霸，而巫族地上称雄。
这一量劫巫妖二族乃是气运之子，就算准提、接引身为圣人，也不可能强取豪夺，因果太重，就算圣人也扛不住。
更何况，圣人必须顺天而行，不可逆天而为。
西方二圣的顾忌戎炎心知肚明，他既然提出了这个计划，自然会考虑计划的可行性，如果不能落地，那么他在圣人面前营造出来天赐佳徒形象就会大打折扣，直接影响准提和接引对于他的观感，认为他是夸夸其谈之辈。
戎炎向二圣稽首道：“老师、师伯，对巫妖之争怎么看？”
接引沉吟不语，心中思索戎炎的用意，从他入门指点成圣一事来看，此人胆大心细脸皮厚，言行举止皆有所指。
准提有些意外，刚刚还在讨论改善西方环境，现在怎么突然问起洪荒大势。
不过毕竟是刚收的亲传弟子，思维跳脱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年轻人，总归没那么稳重。
“徒儿，巫妖之争乃是这一量劫的气运之争，如果妖族得胜，那么妖族将得到天道垂青，成为这一纪元的气运之子。反之，巫族赢了，也是一样。”
站在圣人的角度，其实并不在意巫妖谁赢谁输，无论谁成为赢家都影响不到圣人。
反而圣人更在乎的是自己的道统、教派，如今还未到西方大兴之时，准提更倾向于等风来。
戎炎仿佛没有发觉准提的不耐烦，继续说道：“老师，三光神水在妖族手中，九天息壤在巫族手中，巫妖不两立，都想至对方于死地，我们先和妖族商谈，帮妖族对付巫族，条件是大量三光神水。”
“妖族狡诈，不一定答应我们的要求，不答应我们就威胁妖族，说帮巫族对付妖族。我相信，这种情况下，妖族应该会同意我们的要求，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以先拿到一部分三光神水，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找到三光神水所在地。”
“然后在巫妖之战时，我们再与巫族沟通，可以反水帮助巫族对付妖族，条件是九天息壤。”
“相比于妖族，巫族大多数都是性情中人，直来直往，只要我们动手对付妖族，九天息壤可以到手。”
“巫族十二祖巫都是准圣，妖族帝俊和东皇太一虽然单体实力更强，但准圣没有巫族那么多，整体实力不如巫族，我们反水帮助巫族打上天庭，以我对妖皇帝俊的判断，他肯定会带着核心力量退走，到时我们就可以大肆搜刮三光神水。”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凑齐三光神水和九天息壤。”
戎炎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之后，准提若有所思，视线转向接引，发觉接引正在闭目推演，一时心血来潮，也推算了起来。
片刻后。
准提缓缓睁开双目，略带疲惫之色，面部有些苍白。
“徒儿，巫妖二族乃是此次量劫的主角，无法推算，不过命运长河中，我看到巫妖两族血色弥漫，罪孽深重。”
看来在量劫中，天机遮掩，就算圣人也无法准确推算入劫之人的未来，戎炎心中大定，这么看来，熟知洪荒剧情的优势就能无限放大。
“噗”的一声。
接引喷出了一口金色的血，气息不稳，周身的空间剧烈波动，好似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头。
他原本泛黄的肤色犹如被刷了一层金漆，明晃晃的，让人不忍直视。
“师兄！”
一向温和的准提失去了脸上不变的笑容，他没想到成圣后这么快就体会到担惊受怕的情绪。
“师伯！”
两声惊呼，戎炎和药师也吓了一跳，在戎炎眼里，除非鸿钧出手，否则圣人在洪荒中无生无死，不朽不灭，其寿命无穷，历万劫而不磨，镇压一切不服。
接引挥手下压，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平静。
“莫要紧张，我只是强行拨开命运迷雾，想看得清楚一些，没想到命运大道的反噬这么强。”
“师兄，伤的重吗？”
作为圣人，准提明白像他们这般境界之人一般不会受伤，一旦受伤就难以治愈。
微微摇头，接引招出十二品功德金莲，坐在莲座上调息了片刻，又恢复以往的凄苦之色。
“你们先退下吧，戎炎，好生修炼，无论想做什么，都要有修为。”
戎炎和药师点头称是，先行退去。
他们走后不久，接引挥手形成一个结界，声音无法外传。
“师兄？”
准提有些不解，如今他和师兄已经成圣，天地间也算得上屈指可数的人物，什么事需要如此慎重。
“师弟，我刚才破开命运迷雾看了一眼戎炎的命运轨迹。”
说到这里，接引脸上的凄苦之色越来越浓，彻底成为苦瓜脸。
“有什么发现吗？”准提意识到接引肯定察觉了重大问题，否则不会如此做派。
“命运长河中没有戎炎这个人。”
接引一字一顿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