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1.莫比乌斯数字
“我想，第一个疑问大概可以解决了。”
同样是正在看手机的九条樱子听到了草叶喃喃自语般的疑问后，略沉思一阵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草叶同学貌似有点太心急了，你把论文网页拉到结尾，就会看到这上面写着「由学生花村惠代为整理发布」，通过简单的逻辑推断就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这个论文网页的诞生很明显是因为自己的导师失踪，而学生悲痛之余为自己的老师整理论文而发布，希望自己的导师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东西。”
至于关于岩山幸二的移植手术问题，在九条沉思的时候，草叶将试探的目光投向三澄和黑泽两人，却在他们举止间只看到了一无所获。
「应该还存在着一些线索，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
草叶这样告诉自己。
案件的根因扑朔迷离，在追溯罪犯的犯罪行动时总算是找到了根源，但现实似乎是在开玩笑，他们都在此刻停滞不前，没有任何进展。
草叶所信奉的理念中，这种情况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因为任何一件人为的事情都必定有破绽，“人无完人”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虽然说现在身处赛博时代，但真理是永远不会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消散。
“九条小姐有没有写过类似的论文，我想既然您能够在斓城独当一面，成为斓城辖区的主要法医工作者，那么您一定会有足以令大众信服的医学作品或者学说吧？”
似乎是为了掩盖之前一无所获的尴尬，三澄选择与在场年纪与他相仿的女人聊天。
但或许是因为他的本身性格已经被草叶与九条基本认清，他用来与九条攀谈的话题，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令人浑身不自在。
“我吗？论文什么的我只在大学里写过，比如说什么毕业论文毕业答辩之类的。”
九条摊了摊手，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
“三澄同学不用这么客气，也不用带着其他的态度与我交流，我一直穿梭于斓城辖区的各项重大案件之间，这没什么；
甚至可以说理由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因为斓城的法医工作者太少了，我是被调过来的。”
“调？九条法医之前是在哪里工作？”有了之前草叶的指责教训，黑泽很快纠正了自己的称呼错误，她有些好奇的接话问道。
“我毕业于池袋的立治大学附属医科学院，那么自然等我毕业之后所工作的地点是东京，也就是现在的「京中」。”
九条的脸上浮现出怀旧的神色。
“后来新时代降临，医科学院作为遗老而被彻底关闭，已经不会再有多余的法医工作者了，然后我就接到了调令，前往斓城就职。”
京中，也就是乌托邦社会降临之前的关东地区。
草叶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微妙。
准确来说地区之间也会有三六九等的，越是接近东京的地区社会地位就会越高，换位思考来说……更多的高等级人类基本都会在京中地区。
那么也就是说，九条樱子小姐的社会等级恐怕会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
这意味着什么呢……
突然间，草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直在搜索手机屏幕上论文线索的他双目微微睁大，转头看向九条。
“对了，问你个问题啊，九条小姐，你既然写过论文的话，一般论文的结尾会写什么？”
“当然是参考文献……”
意识到问题所在的九条很快便明白了草叶的意思，她纤细的手指在电子屏幕上触碰，用力向上划动着，很快便来到了论文网页的结尾。
与印象中不同的是，结尾并没有所谓的参考文献链接，反倒是一串看起来没有排列顺序的数字「1315292119」以及更为抽象的一串英文字符「owinoveeefisogeuhvrtetfn」。
“看起来是密码题。”
黑泽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草叶有些好奇的看向身侧，却看到眼前的洛丽塔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了纸和笔，正眯着眼睛望向那些抽象组成的字符。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之前就说过我对推理和刑侦小说非常感兴趣，而解谜题也是推理活动的一部分，什么数独，栅栏密码，凯撒密码都是我最拿手的。”
黑泽轻笑起来，似乎在这种解密领域中，她才能大展身手，接着她用手中的铅笔尾部指着屏幕。
“你们看，像这里，论文结尾的边框……据我所知正规的论文页面是不允许有任何装饰的，而横松昌一的论文边框则是像圈养动物的栅栏一样。
那么很容易便能推出他采用的加密方式应该是栅栏密码，用比较抽象的，搜索引擎上随便就能得到的解释来说，所谓栅栏密码，就是把要加密的明文分成N个一组，然后把每组的第1个字连起来，形成一段无规律的话。”
“无规律的话这里已经有了，那就是这串英文字符，虽然数字也可以用于加密，但关于这个我已经有了新的思路，所以暂且按下不表。”
黑泽越说越兴奋，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散发出来的特有气质，这或许就是对于一个热爱的兴趣爱好所独有的表现。
“栅栏密码通常会用3作为密码的密钥，而我们会发现在论文边框上的栅栏也只有三条，那么我们根据加密方式倒推，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黑泽在笔记本上写着这样的一串英文字母——
「onefourtwoeightfiveseven」。
“很明显，你们或许能够在这里看到熟悉的英文单词，没错这便是数字转英文，解密出来的数字是142857。”
“142857这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号码，但仔细解读的话，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这个数字在0到9中，除了0之外没有3、6、9。
不管它是否与1-9之间的任何数字——除了7——相乘之后，它都会不是生成其他数字，而是重新排列数字。”
“而我们一般将这串数字称呼为「莫比乌斯数字」，因为这恰恰与莫比乌斯的无穷无尽理念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