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还是得看尸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闻过小动物的尸体腐烂的味道，那种隔着四五层口罩都能闻到的气味，而人体的腐臭味比这种味道更加难以忍受。
差点呕吐的同时，草叶转头就看到了已经戴好医用口罩的九条，顿时感到一股气无处发泄。
而就在此时，女人温热的双手却将另一个带着异香味的口罩亲自挂在草叶的耳侧，一瞬间青年竟有些恍惚，但紧接着便皱着眉头闪开九条的手，往一侧退开几步，重新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案发现场——
也许是很早以前为了社团活动的开展，又或者是佐藤老师自行移动的，教室内的所有桌椅被分成两组，堆放在前后墙壁上悬挂着的的透明厚板前，留出中间的一大块空地以供社团成员自由进行社团主题活动。
「疑点一，佐藤诚案发当时是在做些什么？」
仔细端详会发现地面上还残留着描画尸体的白色痕迹，能够大致就此判断出死者倒下的位置，差不多偏教室前端一些，但与桌椅还是有一定距离。
草叶俯下身子，双手戴着九条递过来的一次性医用手套，紧锁眉头眯着眼睛搜寻地面上残留的细节。
而在他身边的九条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样，尽管在此之前她已经来过一次现场了，只是当时天色已晚，仅凭照明工具的话并不能看得十分仔细。
九条迈着轻缓的步伐教室内踱步，试图从各个角度来勘察现场，以此得到原本没有获取的线索。
“叮！”
清脆的声响传入耳畔，草叶转头望去，是一枚正在地面上跳动着的弹壳，接着他皱着眉头顺着视野内的脚看向正站在原地露出抱歉笑容的九条，重新回归地面。
这枚弹壳应该是当时的那把手枪所产……
恍惚间，沉思中的草叶似乎看到了当时案发的情形。
扣动扳机后的枪响声响彻耳畔，凶手面露凶光，黑黝黝的枪管带着炙热的热浪，继续瞄准地面上正在扭曲爬行的死者，也就是佐藤诚。
也许凶手说了些什么，又或者是在挑衅着什么，总而言之在第一声枪响后，凶手再度扣动了扳机。
死者趴在地上，暗红色的血液肆无忌惮的淌出。
血泊触目惊心，却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草叶用力晃了晃头部，眉头紧锁着，试图将幻觉抛在脑后。
这大概是他的老毛病了。
总是能在案发现场看到关于当时的幻觉……但更重要的是，这些幻觉或多或少会跟案件有所联系，尽管不是全部符合。
这或许是他的大脑对刑事案件的应激体现，又或者是过分而不着边际的想象，但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每一次幻觉之后都会伴随着剧烈的头痛，那种如同有人开颅后用电钻搅动脑髓一样的疼痛……
草叶用力按揉着头部，试图以这样的行为来缓解头痛，同时他眯着眼睛看向正在躬身看着自己的九条樱子，思绪却游离不定。
“死者被发现时距离死亡的时间是141分钟之前，差不多是两小时之前，而目击者松下却是在枪响后才立即赶到现场的。”草叶喃喃自语。
「疑点二，在死者毙命与被发现的这一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让自己的意识更加清醒，草叶更加用力的拍打着头侧太阳穴部位，他能想到很多种情况可以完全还原案发现场，但紧跟其后的却是更多的疑点。
比方说，凶手拖着尸体来到推理社的活动室，选择一个特定的时间开枪，枪响之后立刻锁上教室的推拉木门，然后目击者入场，如此便可以基本还原案发当时的情形。
——但这只是还原情形，疑点还是接踵而至。
就算不知道具体的速度数值，根据常识来推断当人身上有重物的时候移动，速度会比先前轻松时的状态更慢，更不要说成男搬动成男了。
而且就算凶手真的是天赋异禀，有刺客信条游戏中那么灵活，躲避了松下老师的巡查路线……
那么「疑点三，选择特定时间开枪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仪式感吗？
……说起来比较不可思议，能够合理解释以上这些疑点的，目前只有猜测凶手就是松下老师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是完全不存在的情况。
校内安装有监控摄像头，如果调控者中心的那帮人按照正常调查案件的流程而去仔细检查的话，是不可能放任凶手逍遥法外的。
当然这个如果仅仅只是如果，因为大家都想朝更高阶级攀登，所以在工作方面都会愈加的认真努力。
对了，监控……
除了盘问那些学生，还有问询松下以外，还有监控的问题，也得去找校方报备参考一下。
还有手枪的指纹，其上只有死者一人的指纹，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能够让人怀疑的痕迹了。
“痕迹……”
草叶喃喃自语着眯眼看向地面，地板布满灰尘与脚印，在阳光的照射下仍然光洁，并没有任何异样，或者说……弹孔，那么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是朝地板上开的枪。
“九条小姐，帮我拉一下窗帘。”突然间青年想到了什么，声音低沉且嘶哑，如此吩咐道。
待窗帘全部被拉上后，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吗？当然不是，因为将可以让阳光直接照射进来的窗口堵住后，一些细节就会彻底暴露在两人的眼前。
墙壁上的弹孔。
草叶抿住嘴唇，嘴角勾起。
这样看来凶手大概是站在死者的跟前，然后直接向面前的佐藤诚扣动扳机。
但是为什么不是凶手随意开枪，只是为了吸引松下老师的注意呢？
“九条小姐，你还记得佐藤先生的死因吗？”
“死者死因是身上中弹，失血过多而死亡，你问这个干嘛？这不是最开始就介绍过了吗？”九条连手中的文件夹看都没看，直言道。
“是这样没错，但是……成为尸体之后身上血管中的血液将不会再流通。”
「疑点四，如果死者是在开枪之前就已经失血过多死亡，那么再结合死亡时间……」
还是得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