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斗酒诗百篇
吴王。
在这大唐,只有一位吴王,李恪。
“回吴王,是卫国公府的那个赘婿跟屈平鞅起了冲突,那赘婿要对孟大家的残诗。”那青年恭恭敬敬的答道。
吴王李恪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表情来。
“倒是有趣,那赘婿,长于乡野,好运被卫国公选为赘婿,本应该低调,他却好,刚结婚,就跑到这胡月楼来厮混。”吴王李恪身边的公子,扇着扇子,笑着说道。
“乡野之人,没有见过市面。”旁边另一位公子,也是笑着说道。
“去看看吧,”吴王李恪并没有发笑,他晃了晃手,缓声说道。
此时的唐高峰,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谁来给我研磨。”唐高峰随手将地上的酒壶拿起来,仰起头来,灌了一大口后,大声喊道。
周围那些个世家子弟,都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让奴家来帮公子研磨吧。”尴尬的时候,一个青衣女子缓缓走过来,向唐高峰行了一礼后,轻声说道。
唐高峰看了这女子一眼,玲珑的身姿,清秀的五官,再陪衬上那青色的裙衣,倒也让人赏心悦目。
“那有劳姑娘了。”他拱手作揖,抱一笑容。
那姑娘也是微微一笑到那条桌前,席地跪坐,拿起桌子上的墨砚,开始研磨。
唐高峰则静了下来。心神进入传奇聊天群内。
周围的人,见他微微低下头去,只当是他在思索,全然不知道,他已然神游物外了。
“李太白,赶紧出来,帮个忙。”
“仙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那破败的房子里面,李太白因为激动,身子都有些发抖。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跟仙人聊天,又如何能不激动呢。
“你诗文冠绝古今,我这里有几首残诗,你帮我对上。”为了节省世间,唐高峰也没有再说那些个弯弯绕绕的话。
随后,他便将那花魁出的五首残诗的诗句,全都发到了群里面。
“六号,你表现的机会来了啊。”作为群里面最活跃的群员,项羽跳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
“群主说你诗文卓绝,世间少有人能比,甚至能诗成仙。”孙膑开口说道。
“我也很想看看,这以诗成仙的人,诗文的造诣。”霍去病说道。
看着群内这些大佬们的话,李太白瞬间感觉到亚历山大。
“容我半刻世间。”李太白开口说道。
现实的世界里面。
所有的人,都看着唐高峰。
可唐高峰内,神游物外,见他半晌没有动静,周围这些围观者,都投来不屑的目光。
“喂,你倒是动笔啊,装傻充愣,这事就能完了啊。”有人大声喊道。
“没那个本事,还装大尾巴狼,乡野村夫,果然不堪。”又有人喊道。
跪坐在唐高峰对面的那青衣女子,放缓了研磨的速度,抬起头来,看着唐高峰。
又是等了半刻的时间,唐高峰依旧低着头沉思着。
周围围观的人,终于耐不住了,有的人开始转身离开。
“走吧。”吴王李恪摇了摇头,转身说道。
这时跪坐在那里低头沉思的唐高峰,突然抬起了头来。
抓起桌子上的毛笔,沾上墨汁,开始在桌上的绸缎上书写起来。
青笠渔儿筒钓没,蒨衣菱女画桡轻。
冰绡写上江南景,寄与胡月孟佳卿。
挥毫泼墨。
那笔锋随着唐高峰手腕的挪动而动着,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体,出现在那绸缎上。
坐在唐高峰对面的青衣女子,看到这绸缎上的字时,神色为止一怔。
“青笠渔儿筒钓没,蒨衣菱女画桡轻。冰绡写上江南景,寄与胡月孟佳卿。”
看着那绸缎上的诗句,她用那动听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念出来。
“好诗。”坐在旁边的房遗爱,忍不住的喊出声来。
这一刻,那些原本已经转身离开的人,听到青衣女子念出的诗句后,纷纷停下脚步。
“好字。”又有人忍不住的喊出声来。
吴王李恪停下脚步,再次回转过来,看到那绸缎上的诗句后,不由的眼前为之一亮。
诗好,字更好。
他自小便随着大师学习功课,这唐高峰写的字,他自问,自己有所不如。
“拿走。”补上了这第一首残诗后,唐高峰稍作停顿,朗声喊道。
两个女子,徐徐走上来,小心的将那桌子上写着诗文的绸缎拿起来。
“好诗,好字,真的妙啊。”
“只这一手字,非是二十年苦练而不可得。”
周围,赞叹声,不绝于耳。
一番赞叹之后,有人看向唐高峰,却发现,唐高峰再次拿起了毛笔来。
“不是吧,难道,他要一次对上两首残诗。”有人看着唐高峰,低声惊呼道。
听到这呼喊声,众人这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唐高峰。
那绸缎上,已经写下了两句诗文。
“秦娥晚凭栏干立,柔枝坠落青罗襟。殷勤无波绿池水,为君作镜开妆蕊。”
跪坐在唐高峰对面的青衣女子,高声的念道。
围观的那些人,诵读着唐高峰书写下来的诗文,那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开来。
“对的好,对的妙啊,为何,我就没有想到呢。”有人看着这第二篇诗文,忍不住的感慨道。
便是吴王李恪,此时看着这首诗文,都不住的点头。
虽然这补全后的诗文,依旧不完全,但那种意境,却已经彰显的淋漓尽致。
非是有大才情者,决然是补不出这种优美的诗文的。
“拿走。”
话音一落,没有任何的停顿,唐高峰手中的毛笔,再次落在新的绸缎上面。
苍劲有力的字体,赫然浮现在这簇新的绸缎上面。
“卷帘花雨滴,扫石竹阴移。已觉生如梦,堪嗟寿不知。”如天籁般的声音,在这胡月楼内响起。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高峰身前那条桌上。
站在不远处的屈平鞅,此时,早已经是一片的脸色铁青。
看着那个在那里挥毫泼墨的年轻人,心中,满是羞恼。
这个来自于乡野的年轻人,为何会有这等的诗文造诣和书法造诣呢。
“拿走。”
唐高峰再没有去看面前的诗文一眼,朗声喊道。
看着他还在继续,在场的人,都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说,这个卫国公府的赘婿,要一口气,补全孟大家出的五首残诗吗。
唐高峰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便完成了第四篇诗文。
“空门寂寂淡吾身,溪雨微微洗客尘。卧向白云情未尽,任他黄鸟醉芳春。”
不知何时,一位身着灰色长衫,头戴发冠的青年,出现在了这最前面。
那带着磁性的男人声音,取代了那莺啼般女子声音,在这胡月楼内响起。
同样的诗句,从不同的人口中念出来的时候,那种感觉,那种意境,又完全不同了。
“好诗,好意境,好啊。”这男子念完了这首诗后,忍不住的感慨道。
唐高峰只是抬头看了这男子一眼,便再次低下头去,手中的毛笔,再次落在那绸缎之上。
“春风有何情,旦暮来林园。不问桃李主,吹落红无言。”那男子继续念道。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看着这个男子,一个个的,脸色颇有些怪异。
完成这最后一首诗后,唐高峰将手中的毛笔掷出去,之后,拿起身边的酒壶来,又狂灌了几大口。
酒和诗,或许,真的是绝配吧。
任凭着淌下来的酒水,打湿自己的衣衫,他站起身子来,目光朝着楼上看去。
就在那二楼的长廊内。
一个身穿紫色裙衣的女子站在那里,那双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但他知道,这个女子,便是孟大家。
“公子补的这几首诗,我很喜欢,按照我之前定的规矩,公子可上楼来。”那天籁般的声音传来。
明眸皓齿,肌肤如珍珠般,曼妙的身姿,乌黑的长发……
看到这个女人,唐高峰不由的想到了仙剑奇侠传中,那位女娲后人紫萱。
恍惚之间,这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某一刻里,唐高峰确实有些心动。
“卿本佳人,为何流连于这红尘之中呢。”
他对于美丽的女人,也有着想象,但是,他更有原则。
他不是那种没有头脑,意气用事的莽夫,当他决定跟着李靖来长安城的那一天,就已经想好了。
哪怕面前的这个女人如何的诱人,他也必须克制自己。
那楼上的女人,听到这平淡甚至有些冷漠的声音,那张绝美的面庞上,浮出的,是一丝的错愕。
她没有想到过,这长安城还有一个男人,会拒绝自己,还是个赘婿!
那些个世家子弟,此时,都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唐高峰。
这个李家的赘婿,竟然拒绝了孟大家的邀请。
感觉到那一道道古怪的目光,唐高峰淡然一笑。
他随手从旁边的小厮手中夺来一壶酒,打开盖子,好爽的灌了一口,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向着那胡月楼的大门而去。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唐高峰一边喝着酒,一边颂着诗,此时的他,如同醉了一般,越走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高。
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前面的人,都自动的让开。
当最后那句,我辈岂是蓬蒿人出口后,他一阵仰天长啸,好不洒脱。
只留下,胡月楼内的一众人,看着那洒脱而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好一个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此等人物,做了赘婿,可惜了。”那之前念诗的男子,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大门,低声说道。
那吴王李恪,同样的看着那洞开的大门,神色明暗不定。
再看那屈平鞅,那张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刮子。
“却是没有想到,这从乡野中来的赘婿,才华会这般不凡。”有人这般感慨道。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皆是微微点头。
楼上,那位孟大家站在那里,心中不断的念着唐高峰临走前的这首诗。
那双美目,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绝美的面庞上,流转着,是意外,更是好奇,还有一丝的不服输。
独自走在街道上,看着身边走过的那些行人,唐高峰觉得有些孤独。
这繁华的长安城,于他来说,不过是他乡。
“我既然来了,便要作出一番成就来,他日,青史留名,定不辜负我来这世间走一遭。”他在心中这般默默说着。
低下头来,唐高峰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当他回到卫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他却不知道,当他在长安城内溜达的时候,他剽窃自李白的那首诗,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只是,当得知这诗的出处后,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一阵惋惜。
可惜是个赘婿!
长安城。
巍峨的大明宫内。
一位身穿龙袍的男子,端坐龙椅之上,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身穿凤袍的女子。
若是唐高峰在这里的话,仔细端详,定然能够认出,这两人便是昨日在巷子口,遇到的那对中年夫妻。
这两人便是李世民和历史上已经在贞观十年香消玉殒的上官皇后。
平行世界内,总是会有一些跟真正大唐历史不同的地方。
就像是李靖本来是没有这么一个叫做李婉芳的女儿,就像吴王李恪早应该去了自己的封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坐在旁边的长孙皇后,低声的念着。
“好啊,好啊,年轻人,就应该有野心吗。”李二手掌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扯着大嗓门喊道。
“那日我看他,便知道,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如今再看他做的这首诗,果然如此。”
长孙皇后坐在那里,面庞之上,带着那温和的笑容。
“陛下是打算,栽培他?”看着在那里拿着那诗文欣赏的丈夫,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