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生妖孽
唐高峰走进这里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周围投过来不善的目光。
“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就能够夺得前三。”一个被唐高峰打下擂台的世家子弟，看着唐高峰，愤愤地喊道。
“没错，我不信你武艺高，箭术也跟武艺一般强。”又有人喊道。
这些对唐高峰满是敌视的人，都是被唐高峰在比武台上淘汰的那些世家子弟了。
对于这些人的敌视，唐高峰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是没有练过箭法，但是，他有霍去病送的百步穿杨神技。
目光扫过，他甚至看到，不远处，屈平鞅那浓浓的挑衅。
他不言语，从武器架子上选了一把弓箭，又拿起一个箭壶，走进了弓箭比试的赛场内。
弓马骑射，这站在原地射靶，是最简单的。
要说难得，还是后面这个骑射。
二十个靶子，林立在空阔的靶场上。
来自大明宫的太监，在千牛卫的陪同下，开始点名。
第一波人里面，并没有唐高峰认识的人。
而这些人的箭法，也没有太出彩的。
分数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得了七十个铜吊子。
弓箭比赛中，射中一环，则可得到一个铜吊子，而射中中心的红点，便可以得到九个铜吊子。
在这第一波人退下来后，大明宫的太监继续按照花名册点名。
最先被点到的，就是那个高履行。
接着，程处亮，屈平鞅也被点名，纷纷走上前去。
唐高峰则是被最后点到的。
看到唐高峰跟自己在同一波次，不管是屈平鞅还是高履行，都看了过来。
高履行的目光中，是一股战意，而屈平鞅的眼中，则是仇视和挑衅。
演武场内观战的人，见唐高峰走了出去，顿时就，来了兴致。
只是，大多数的人，并不看好唐高峰。
在他们看来，唐高峰定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去练习箭法。
再看观礼台上的一众老将，压根就不担心唐高峰弓箭比试。
站在了划定的圆圈里面。
在他的前面，八十米开外的地方，是那伫立着的箭靶。
嗖。
箭矢脱弦，破空的声音。
“好。”
演武场内，响起一阵叫好的呼喊声。
唐高峰扭头看过去，站在自己左侧的屈平鞅射出了第一支箭。准确地命中红心。
“怎么，怕脱靶了？”看着唐高峰，屈平鞅喊道。
唐高峰撇了撇嘴，在他眼里，这货，根本就是个跳梁小丑。
“好。”
又是一阵叫好的声音。
是高履行那边，也命中的靶心。
而站在高履行旁边的程处亮，拈弓搭箭，准确地命中了靶心。
“好。”
只这一手好箭法，怕是非十多年的苦练，是得不来的。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大唐武风的盛行。
注视片刻后，唐高峰从箭壶中取出一根箭矢来，搭在弓弦上。
手臂发力，甚至都没有去看箭靶一眼，直接开射。
随着那一声轻响，箭矢准确地射入了靶心内。
“好。”
又是一阵叫好的声音在演武场内响起。
关注着唐高峰的屈平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冷哼了一声，将脸扭开了。
看着自己箭靶上那命中靶心的箭矢，唐高峰微微一笑。
百步穿杨，果然厉害。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一种主动技能，而是一种被动技能。
屈平鞅再射，射在了八环上。
高履行也同样再射，依旧命中靶心。
唐高峰看了高履行一眼，之后，从箭壶中取出箭矢来，拈弓搭箭，箭矢飞射而出。
飞射的箭矢，狠狠地扎进箭靶中央。
在射第二箭后，他没有停顿。
又是一箭，还是正中靶心。
唐高峰开始了连续的射击。
最简单的平射。
一箭。
又一箭。
整个过程里面，没有任何的停歇。
这每一箭，都没有任何偏移，都是正中靶心。
演武场内，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连续数箭都命中靶心，不作任何停顿，还能够全部命中靶心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而唐高峰呢，箭箭命中靶心。
这简直匪夷所思。
“妖孽啊。”观礼台上，程咬金忍不住地喊道。
其他人，也都点着头，深表赞同。
“这小子，又给朕一个惊喜。”最上方的唐王李二，脸上满是惊喜。
即便是身为千牛卫大将军，箭法超群的李询，此时，也是面露动容之色。
靶场内，唐高峰还在射箭。
最后的一箭，那靶子上的红心，已经被箭矢给挤满了。
十连射，对于手指的负担很大。还全部命中靶心，这也只有真正的神箭手才能做到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的掌声在演武场内响起。
“好好好，这小子，当得起一个神箭手的称号了。”李二也忍不住的拊掌，笑着说道。
坐在长孙皇后身边的长乐公主，格外的安静，那双美目看着那道默默转身离开的身影，明眸之间，有一道光华流转。
站在唐高峰身边的屈平鞅，整个人都呆愣了。
当他再次拿起弓箭，拈弓搭箭，这飞射的箭矢，竟然脱靶了。
一时之间，演武场内，一片嘘声。
听到那嘲笑声，屈平鞅心中越发的愤怒，愤怒之下，他将手中弓箭丢在了地上，转身走了。
看着愤然放弃比赛的屈平鞅，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唐高峰，你这箭法，是跟谁学的？”结束了比赛后，程处亮凑过来，满是好奇地问道。
“自学的。”唐高峰笑着回答道。
听到唐高峰的回答，程处亮愣了一下，不由地苦笑了一声。
“唐兄，今后，若是有时间的话，还要多多请教。”高履行走了上来，拱手说道。
看着这位举止有度的年轻人，唐高峰微微一笑。
“请教不敢当，互相切磋学习还是可以的。”对于这个懂变通，却举止有度的年轻人，他还是颇有好感的。
高履行在弓箭比试上，射了十箭，其中六箭命中靶心，三箭八环，一箭七环，仅次于他。
“接下来，就是马术比赛，到时候，咱们再较量。”高履行拱手说道。
唐高峰笑着点了点头。
“高履行这个人，素来孤傲，如今，他主动上来跟你套近乎，说明他认可了你这个人。”站在旁边的程处亮说道。
“他这人虽然孤傲了点，但人还是很不错的，值得结交。”
听着程处亮的话，唐高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咣。
“弓箭比试结束，唐高峰，十箭连发，全部命中靶心，得头筹。”
随着那锣声落地，大明宫的太监，大声喊道。
对于这样的结果，演武场的所有人，早已经预料到了。
“或许，他马术会比较一般吧。”看着唐高峰，有人这般说道。
“谁知道呢，在这种妖孽身上，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又有人补充了一句。
其他人，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唐高峰跟程处亮一起，各自牵着自己的马匹，朝着马场内走去。
咣。
响亮的锣声。
“马术比试开始。”
大明宫太监取出一本新的花名册来，开始对照着这花名册念名字。
“孙嘉成。”
……
“刘御。”
……
每喊到一个人的名字，这太监就会停顿一下，待到这人牵着自己的马匹出列后，方才继续喊下一个名字。
起点处，一个千牛卫的将军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千牛卫军士，在这里吆喝着。
“都快点，点到名字的，上马，沿着马道跑，看到中央空地上的那些稻草人了吗，那便是你们的敌人，你们要做的，就是用手中弓箭射它们。”
“你们记住了，若是无法在半炷香之内跑到尽头，那么，直接淘汰出局。”
第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孙嘉成，翻身上马，在千牛卫的催促下，开始了纵马狂奔。
每一个人从起点出发后，旁边的千牛卫军士便会点上一炷香，而在这炷香的下面，还会压上一张写着这个人名字的草纸。
唐高峰牵着自己的汗血宝马，站在后面。
他的目光朝着马道上看去，稻草人左右移动，增加了射击难度。
不仅是唐高峰，其他人也都眉头皱了起来。
三年前的那场大比，骑术比试中，可不是这样啊。
观礼台上的一众老将，此时，也都眉头微蹙。
“这是变了规则了？”李靖微蹙眉头，对身边的李孝恭说道。
“在地势不平坦的路上纵马奔驰，还要射击移动的靶子，别说是年轻人了，就算是我们这些老东西，怕也会失手。”尉迟敬德沉声说道。
“陛下这是打算做什么？是要让所有参赛的人，都在这一轮被淘汰吗。”程咬金沉着脸，满是不解地说道。
“天威难测，陛下乃是九州之主，他这般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长孙无忌说话的时候，也不忘拍自家皇帝的马屁。
看着溜须拍马的长孙无忌，在座的几个人，都露出那鄙夷的神色来。
赛马场内。
马道上奔驰的人马越来越多，可是，既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到终点，还要射中移动的稻草人，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难度太大了。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仅有一个人，射出去的箭矢，射在了一个移动的稻草人的肚子上，至于其他人，全部落空。
“高履行。”
……
“唐高峰。”
唐高峰发现，自己跟这个高履行也颇有缘分。
高履行牵着自己的马匹从人群中走出去，到了起点的时候，朝着唐高峰看过来。
唐高峰则向他报以笑容。
“此番的骑射，要比前次难了许多，希望你能够取得一个好成绩。”高履行看着唐高峰，笑着说道。
唐高峰朝着那中央空地内看了一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听天命尽人事吧。”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高履行看了他一眼后，翻身上马，双腿发力，大宛马嘶鸣一声，沿着马道狂奔而去。
唐高峰紧随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扬尘而去。
跑在前面的高履行，拿起了手中的弓箭，拈弓搭箭，一番瞄准后，那箭矢脱弦飞射出去。
咚。
沉闷的声响中，飞射的箭矢，狠狠地扎在了一个稻草人的肩膀上。
“好。”演武场内，响起一阵欢呼声。
观礼台上的一众老将，此时，看着拈弓搭箭的高履行，都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这高履行的骑术，比起同龄人来，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啊。”程咬金开口说道。
就在程咬金说话的时候，高履行再次拈弓搭箭，又命中了另一个稻草人的胸膛。
“这箭术，都赶上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啊。”尉迟敬德扯着大嗓门喊出声来。
其他人，也都面露赞赏。
“快看，唐高峰要做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李靖目光扫到唐高峰的身上，忍不住喊道。
程咬金等人，都挪动目光，望向唐高峰。
就在他们的目光中，骑在马背上的唐高峰，伸手从身后的箭壶内，一次夹出了三根箭矢，然后，将这三根箭矢，全都搭在了弓弦上面。
“连珠射！”
当喊出这字眼的时候，李孝恭猛地站了起来。
不仅是李孝恭，演武场内的所有人，几乎都将目光锁定在了唐高峰的身上。
观礼台最上方。
李二也离开了自己的位子，目光紧紧跟着在马道上高速移动的唐高峰。
连珠射。
这是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弓箭之术，而这种箭术，对于臂力，眼力，判断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也只有真正的神箭手，才能在使用这连珠射的时候，箭无虚发。
“这不是胡闹吗，他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也敢在这个时候，使用连珠射。”程咬金扯着嗓门，大声骂道。
“自信是好，可这盲目地自信，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老李，你家这女婿，怕是有些骄傲了。”杜如晦看向李靖，沉吟着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唐高峰那紧捏着弓弦的手指松开了。
那三支箭矢脱弦而出，以不同的轨迹，并排向着空地上的三个稻草人射去。
咚。
同时三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三支箭分别命中脑袋，胸膛和肚子。
演武场内，在这一刻，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之中。
观礼台上，程咬金看着那三根全部命中稻草人的箭矢，忍不住地吞了一口唾沫。
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