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明坠入人间
“吃什么？”林历在手机地图上翻找着，“是不能吃很油腻的东西对吧？”
“是。”坐在副驾驶的赵美延小声地回答着，从后视镜里狠狠瞪了一眼偷笑着的宋雨琦。
虽然决定好想探听一下林历的目的，但她还没想好怎么样去旁敲侧击，就被宋雨琦推到了这么近的位置。
尽管已经打了粉底，但看着林历的侧脸，她的脸上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些许红意。
太近了……但她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对方。
男人专注地操作着手机，被手机映着的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
女孩轻咳一声，提议道：
“不如我们去吃烤牛肉吧？我来请客。”
林历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倒是宋雨琦举了下手，
“可是烤牛肉太慢了吧？而且我和林历哥都不会烤，难道美延你一个人烤来给三个人吃吗？”
“没关系的，”赵美延眨了眨眼，“我很擅长烤肉的。”
“吃些别的吧。”林历摇头拒绝，他不太习惯在吃饭时劳烦别人。
商量了半天也没能得出结果，林历干脆举起手机示意，“我问问朋友，他应该能提供些意见。”
“喂，朴秘书，我现在要带两位需要身材管理的女性朋友去吃饭，你有什么推荐吗？”
最后，在朴秘书的推荐下，三人去往了一家很有名的参鸡汤店。
半晌过后，赵美延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宋雨琦则好像被传染了碎碎念的习惯，絮絮叨叨地跟林历分享着快乐。
“哇，大发，你知道吗，当时我们真的都不抱希望了，因为一起打歌的前辈们都特别厉害，看他们在舞台上都超级超级有魅力，但是……”
滔滔不绝的宋雨琦没有发现，桌子旁坐着的另外两个人都看似专注地听着，实际上都在想着别的事情。
赵美延想着怎么开口询问，而林历则在想着赵美延下午那个抿着嘴的假笑。
“……不过看到你在台下时，我真吓了一跳。对了，林历哥？”
“嗯？”林历面色如常，“怎么了？”
“我……要向你道歉。”宋雨琦突然吞吞吐吐地说道。
神游天外的赵美延回过神来，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耳边。
“我今天太激动了，忘记了摄像机会转到你那边，所以导致你上了镜……”
“这有什么，”林历失笑，“本来我就站在经纪人旁边，被拍进去是肯定的吧？”
说到这里，林历突然想起下午的那个对视，下意识地看向赵美延。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随后一触即分。赵美延端起了手边的茶杯，而林历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即自然地继续宽慰着。
“更何况，被拍进去也没什么的。我知道，这边对个人隐私权比较注重，很抗拒被拍摄，但我对此也不太介意。”
“啊……但是还是感觉……”
“不要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像你。”林历摆摆手，“让我联想起下午接到的恐怖电话……”
“呀！什么恐怖电话！”宋雨琦气得牙痒痒，“难道我的声音不可爱吗？”
“……呵呵。”林历咳嗽一声转过头去，“那时候我正在开车，差一点就要追尾前车了……”
“对，我还想问你来着，”宋雨琦喝了杯水润了润有些干哑的喉咙，“短短半个月不见，你的车都买好了？”
来了来了，谢谢你，雨琦！赵美延心里恨不得抱着旁边的宋雨琦亲上一口，她凝神静气，等待着林历的回答。
“今天这台吗？”林历歪了歪头，“不是买的，是朋友借给我的。不过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公司配给的工作用车吧？”
“所以你是在Han Hai上班吗？”
林历看了看突然发问的赵美延，回答道：
“啊……本来是的。但现在有点变动，目前还是休假状态。”
“凭什么啊！”宋雨琦痛心疾首，“凭什么你在休假，我们却在没日没夜地工作啊！”
“往好处想想，至少你们还不能随便吃东西。”
“不要再说了啊！”
……
车内的音乐节奏劲爆，但后座上的宋雨琦已经张着嘴进入了梦乡。
开着车的林历伸出一只手想要调小音乐的音量，却意外地触碰到了一抹冰凉。
心有灵犀的两个人触电般地缩回手，一股奇怪的氛围在车内蔓延开来。
林历干咳一声，再度伸手打开了暖风。行驶中的奔驰打起转向灯，确认右侧车道有空之后慢慢地变了道。
“你……买了我们的专辑？”
女孩甜美的嗓音被压得很低，林历朝右侧看了一眼，发现女孩正看着窗外。
“嗯，不止是在车上，还买了几份实体专辑。”
“所以你下午看到了吧？”
好突兀的问题，偏偏这对男女都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林历温和地笑着，不急不缓地回答道：
“是的，我看到了，你们每个人都很努力，表现得也很棒——”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恰逢一个长长的红灯，林历按下手刹，转头看向副驾驶座的女孩。
对方打断了他的话之后，正用那双晶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
林历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安静地与女孩对视着。
渐渐地，女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夜色里，她的眸子淡静如海，里面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淡漠的如同神女下凡。
刺耳的喇叭声把林历拉回现实，他有些慌乱地收回目光，再次启动了车辆。
“莫呀？到了吗已经？”后座的宋雨琦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着眼睛问道。
“还没有，你再睡一会儿吧。”
“好……”头一歪，疲惫的宋雨琦又进入了梦乡。
林历对她的反应微微一笑，而赵美延却趁此机会再度盯着他的侧脸。
他……好像永远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西装革履，一样的温和微笑，还有几乎没有波动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假人一样。
虽然不会很高深的形容，但刚刚那个瞬间，他流露出的一丝慌乱的时候，自己有一种看到他突然坠落回到人间的感觉。
只是……今天在舞台上时，自己心里那些自以为隐秘的情绪，他真的感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