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击败凶灵兽
“什么人？赶紧离开！警察办案！”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边挥手边喝道，他身边除了几个警察还有几名黑衣男子。
乍看之下，几名黑衣男子全身一片黑色，但仔细一看，他们衣服都有一个相同的细微金色图案。
此时，我看见几人每人手提一个血色灯笼，一阵阵血腥味从中散发出来。
我知道，那个血色灯笼，作用类似诱饵，是为了吸引罪魁祸首来这，不让罪魁祸首再在其他地方作案。
“年轻人，赶紧离开吧。”其中一个人看向我的车子道，“快点开车离开，路上不要走出车子，不然会死的。”
我一听，内心一愣，对方也很年轻，但说话语气……奇怪的是，他们的语气，我觉得毫无违和感。
不过，看来他们倒是挺了解本次事件，不同于人祸凶杀案，灵异类凶杀案只要目标在作案区域，哪怕区域极大，都是必定遭遇作案罪魁祸首。
“那凶手不简单。”我留下一句话，就向车子走去，打算和他们拉开距离然后见机行事。
“等等。”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声道，“五阶凶灵兽有什么特点？”
我正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子，他的话语声钻入我耳中后，我脚步一僵。
对方不简单啊。
转过身的我立刻运起天道师独特的法眼，顺着对方说的话找到了对应信息，收集了主要信息后：“五阶凶灵兽，智商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高，存在形式可在虚实之间转变，唯一的弱点，是虚形式时候防御降低容易被虚空界法术击败。”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他看向其他人，道：“让他留下来。他，不是普通人。”
“你好，我叫黑金五，我们一行人的领头人。”黑衣男子露出一个微笑，向我伸出手。
“你们好，我叫张小天，我是……天道师。”我顿了顿，最终，说出了我身份，我说出自己身份，对接下来的行事有利。
对方和我握手的时候，同时眼神也上下对我打量，随后对方道：“哦？号称虚空界最强的天道师？今天，要大开眼界了！嘿嘿！”
听到他的话，我无奈苦笑，道：“也就虚空界有优势，现实世界，我目前还只是个凡人。”
“哦？”对方很是疑惑。
“因为我比较特殊，我不依赖天道师道统修炼，所以……”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身为天道师到如今还凡人，是有些丢人，但不依赖天道师道统修炼就是我走出的路子，我自己选的路子我必须坚持走下去。
“原来如此。”黑金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道，“这片区域，是你镇守的地方吧？”
“对。”我点了点头。
“此次，不是一般灵异凶案，我们来自真界的黑金门。”黑金五脸色看起来有些忧愁，“是因我们的疏忽导致一只五阶凶灵兽跑出真界，来到了凡间，在真界还有先天阵炁约束凶灵兽的部分虚实转变能力，如今它来到凡间将再无约束……”
“你们长辈不出手么？”我心中有个猜测，但我没说出来，静等对方验证。
“是因我们疏忽，是我们闯的祸，自然由我们来解决，”黑金五满脸郁闷，语气恨恨道，“若是让我逮住，看我怎么烧烤了它！”
“既然您是天道师，凶灵兽的虚形态就交给你了，我们来对付凶兽的实形态！能遇上天道师，此次我们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黑金五脸上的郁闷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信心满满。
“你们听我命令，在凶灵兽介于虚实之间时开枪，才可对凶灵兽造成一定量伤害，虚实之间状态的凶灵兽，就交给你们对付了！”黑金五很是严肃，他转头目光一一扫过身边的几名警察，“待我们控制住凶灵兽以后听我指令行事！”
……
呼！呼！呼……呼！
一道接一道的破风声响起！
“一共六只凶灵兽！怎么可能？不过短短时间……”黑金五看着手上的镜子，此时镜子画面上面，有几个小点，镜子画面最上方还有一个无比显眼的两个数字6——6。
“怎么可能？”
“六……六身六阶凶灵兽？”
“据我们所知，六阶两身凶灵兽都不多见！如今竟然六身凶灵兽？”
……
从他们对话中，我才意识到了问题有多严重，但我没去过真界也不知道六身凶灵兽什么情况，所以，我一边戒备一边问道：“什么是六身六阶凶灵兽？”
“快！五行乾坤八卦阵！”黑金五厉道，听得出来，他状态都已经有点癫狂了。
一瞬间，五人围成圈，齐齐向圈子中心甩出一张符箓，然后动作同一地手指在空中虚画些什么。
随着他们的手指的虚画，我们周围的现实世界开始荡起阵阵涟漪，但就在此时一声重叠的厉吼声炸入身体，炸得我头晕眼花同时暂时失去了听觉，身体血肉骨骼也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噗！”五人各自喷出一道精血！
“疾！”原本正在虚画的五人手指，突然停止刻画，他们只以一根食指指向圈子中心。
看得出来，他们，没能完整刻画……
就在此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离我而去了，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发出红光的红色新世界！
“我们要以阵法将凶灵兽逼得自身虚化，但阵法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凶灵兽虚化的兽身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留手，一定要一击必杀，不给任何机会！不然，一旦六身中的任何一身被互相重生，于我们而言都是生死劫难！”
“好！”我迅速盘坐而下，将天道师道统能力一重重极致发挥，设下一个能聚集我所有力量自动击杀凶灵兽虚体的阵法。
只要凶灵兽虚化，哪怕只有一瞬间，我的阵法都能向其发动疯狂攻击！
而那几个警察，手上拿着枪，紧张地一次次瞬间瞄向各处，他们能依靠的，也就手上的枪了吧。
不过，警察们在黑金五他们的保护下，暂时还没受到任何的伤害。
两道影子突然出现在我身旁，顿时，我毛骨悚然，冷汗瞬间爆起！
“砰！”
“砰砰砰砰砰！”
“嘭嘭嘭嘭嘭！”
……
影子在即将接触我时候被黑金五他们截了下来。
一声声撞击声和交手声不断冲击我耳膜，让我的本就暂时失去功能的耳朵更是雪上加霜！谁让我目前还没修成演炁诀第一层呢？我一个凡人的耳朵耳膜，自然难以承受那种程度的声音冲击。
“剑来！”黑金五嘶声而起，双指一并，顿时红色世界的天空一道道虚影渐渐凝实，随后整个天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飞剑，一把把飞剑在天空浩荡飞行！
瞅准机会。
“嗷！”一只凶灵兽瞬间被似无穷尽的飞剑击入地面，地面一阵阵的震动传到我脚下，让我明确意识到此攻击是多么猛烈！
“攻！”黑金五的怒吼声响彻在我的意识中。
不过，他跟我说攻，还是跟警察说？
不管了，宁出手，不放过！
此时，不断的枪响声，也突兀而起。
我心念一动，一座足球场大的极致厚重高山从天而降，砸向被击入地面的凶灵兽的那处。
“叽！”凶灵兽发出一声渗透灵魂的惨叫，它的叫声中，有种让人不可否认的惨！
“锁天！”
整个虚空法界全部都静止！
“锁地！”
顿时，虚空法界和现实世界被彻底分离了开来！
“锁本源！”
一条条漆黑无比的铁链插入一个光团，光团中，一声声乱七八糟的声音不断传出：嘶吼声，尖叫声，炸响声，啼哭声……等等。
只是一瞬间，我虚空法身不知施展了多少手段，最后我一声大喝：“炼！”
过了一息左右，伴随着一声惨叫自凶灵兽受击处传出后，一道白色流光没入我魂体内，流光上面有着极其浓郁的光炁！
“吼！”
“吼！”
“吼！”
……
也是此时，一声声兽吼声钻入我意识中，一瞬间意识都有些模糊。
“快过……”黑金五话还没说完！
我突然本能凄厉喝喊道：“以我之身，换道临！”
我几乎所有虚空界法身都全部瞬间消失——只留下了一个小分身。
随即，一道光柱从无尽苍穹瞬间射降而下，天地间唯有一道光柱，上破无尽九天！下穿无穷地狱！
一幅幅万事万物诞生演变的景象，不断在空间中无常变幻！
“我为，天道！”虚空法界层面，此时我脚下的土地已经化作一片混沌，在我面前一副棋盘随我话语声缓缓成型。
与此同时，那道光柱，也在迅速扩大。
当光柱将我没入其中时，棋盘彻底成型！
我在光柱中缓缓升起。
按照预感，我的意识身拨动了棋盘上面的一些棋子！
顿时，又一声爆喝声响起！
“动手！五行阴阳乾坤囚！天地禁！”
又一只凶灵兽露出了破绽！
而此时，剩下的其他四只凶灵兽突然冲向一个方向！
是那只露出破绽的凶灵兽的方向！
“砰砰砰砰砰……”一声声枪声疯狂响起。
“轰！”惊人的震响声，成为了当前世界的唯一焦点！
“它合体归一了！”
“献祭！”黑金五毫无犹豫地做出决定。
“献祭？什么献祭？难道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黑金五几人突然不知从哪摸出了锃亮兵刃，用刀刃猛地砍向自己的手臂，一根根断臂随血液抛洒空中。
但，此时，阵法气息却也强了五倍左右！
“嘭！”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声传来！
“嘭嘭！”
“嘭嘭嘭！”
……
随之而来的是不断传出的震炸巨响声，一圈圈声波涟漪和尘粒，扭曲视线遮挡视线。
待到尘粒散开，只见一只体型大了两倍左右的凶灵兽，拖着十几米的身躯，两只嗜血眸子死死盯着前方，它的爪子，鲜血淋漓！
而黑金五几人的阵法，此时已是残破，看似好像再受几次攻击就要猝然崩溃。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猝不及防地，凶灵兽一声怒吼！
我和我眼中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凶灵兽，咋不去拍恐怖片呢？拍恐怖片肯定能赚大钱！真是吓人的好手！
只见，凶兽全身鲜血迸射，血雾笼罩住了它整个身形。
我们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吼了一声，吓了我们一跳。
然后全身迸血……这就完了？
自杀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满脸呆滞！
是因为拿不下我们被气得自杀了？
不会……不会是真的吧？
……
大概，过了半分钟，我们看见血雾飘散……
这下，众人彻底傻眼了！
真气得自杀了！
……
然而，事实，自然并非如此。
在不起眼的地方，此时，正有一层蠕动的血色，吞噬着空间！
几息后，除了几名警察，我们所有人都瞬间看向远处各处。
“领域！”我们几乎所有人同一时间惊呼出来，从气息上和各种表现上看……对！就是领域！人类修士都很少有人领悟的领域！
而且，还是一虚一实以及半虚半实三重状态的多重领域！
“唉，没办法了，只能如此了。”黑金五眼神有些留恋地看向我，“您能不能前往真界送我们回家？只要施展禁术，我们绝对能解决掉这只凶灵兽。”
我突然意识到哪儿有些不对劲，黑金五几人难道……
“祭身！”五人齐声道！
此时，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黑金五，脑子中在飞快地思索着方法，终于！
在黑金五五人喊完祭身的那一瞬间！
“你们有没有办法和我意识相通？”
“？”
“你的意思是？”
“我目前没修炼到实体的地步，但若我能借助你们施法，或许……”
“好主意！我们可以把身体支配权交给你，以你的能力，我们相信一定能击杀这只凶灵兽，”黑金五眼睛一亮，原本充满死色的脸庞，再次焕发生机，“只是可惜，这只凶灵兽实在不简单，如果能收服……”
“收服？”念头一闪，如果能收服，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但如今形式，容不得我多想，尽量彻底击败它才是最要紧的！
黑金五五人瞬间来到我身边，将我围了起来，然后五人手指同时瞬间指向我。
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我发现我漂浮了起来，我能短暂滞空了！
“六个我”全部漂浮而起。
时间不等人！
领域？以我大阵赠你个大礼如何？
我此时完全抛掉了之前的种种负面情绪，勾起嘴角，一手指向天空。
顿时，天空一片黑暗，根本再也没有任何光亮，哪怕能绝对忽略的一丝微光都没有。
“暗界轮回！无极锁！”
“吼！”
“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
一瞬间，重重轰隆声交叠而起，炸裂空间！
一个个空间黑洞不断瞬间形成然后瞬间消失！
……
只是几个呼吸间。
我突然感觉很困，很困，非常困……
不行了，快熬不住了……
还好，我滞空的高度不高，就在我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五指狠狠一握！
“囚天地万界，断因果无常，凝轮回道珠！”我用尽气力，“咒说”出最后十五个字，我感到周围的世界……
空间轰鸣崩塌，时间扭曲混乱，造化生灭凝结……随后我一头栽落在地，大脑彻底失去了意识。
凶灵兽及它的一切也随之消失，我们，赢了……
……
一颗黑色珠子，不知何时出现，珠子周围有各个球形光影围绕浮沉，珠身吞吐各色光炁，在空中缓缓悬浮旋转……最后珠子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我体内。这些事，也是后来我修炼有成后，回顾追溯自己经历才知道的。
很久很久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常常回溯自己的经历从而获取新的感悟，直到，再也没有意义。
此时，我感觉自己魂魄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
慢慢地，我的生机开始随着魂魄消散，我感到，自己，真的快要消失了。
这是，施展实体能力，遭到的反噬么？
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多能力了。
也许有人会说，我早就应该能知道今天的情况，其实不然。
的确可以提前知道些未来，但未来仍然有变数存在，只要世间变数还存在，那么所谓未来就是拥有各种不确定性的，所以预知未来，有时候根本没有啥意义。
我快要消失了，我的虚体根本承受不住实体消耗过度引发的反噬，此时意识已经开始消散……我身上的生机，越来越弱。
“小心头！”六个警察此时小心翼翼配合医护人员将我们送入救护车内。
此时，除了黑金五五人尚有一丝气息外，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征。
“今生，就要这么结束了，真是有些不甘呢。”
“不，应该说，我恐怕连来生都不会有，因为，我的魂魄意识乃至我的自身一切，都在快速逝去……”
“不甘啊……”这是我最后一丝念头。
从此，世间再无我这个人，我短暂的生命，犹如一颗微不足道的流星在广袤的宇宙中一闪而逝。
如果我不执念于走出纯粹的自己道路，也许我早就已经借助天道师道统一飞冲天，修炼到飞升境界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陨落。
“哎。”
一声叹息，于不知何地处响起，而此时，我已陨落，从此世上再也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