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毒神的末路
肩头小灰吱吱乱叫，不住用猴爪指着方向，张小红身形轻盈，在地下洞穴腾挪辗转，灵活不已，一路往前追寻着张小凡的身影。
眼前忽然一片豁然开朗，张小红猛然停了下来，只见前方偌大的地底此刻竟被破开一个巨大空腔，些许碎石正在从顶端缓缓掉落。
空腔底部，一道深深的击痕贯穿地底，深不可测，伴随着淡淡电光，萦绕在周围。
看来这里发生过猛烈的战斗。
张小红目光急切的扫了一圈，看到了张小凡的身影，立刻飞了过去。
“没事吧？”
“没事，”张小凡缓缓收回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小红，脸色隐隐有些苍白：“给她逃了。”
张小红似乎有些震惊，扫了一眼远处，急道：“我去追他？”
“不行，”张小凡立刻伸手打断：“太过危险了。”
“她身份成谜，身上更是诸多门派道法加身，我也一时奈何不得。”
“和爹一样，也是修行诸多法门？”小红吃了一惊。
张小凡轻轻点头：“只是她修行大梵般若没有太久，纵然悟性奇高，但也难免根基不稳，在我手里吃了点小亏。”
“爹真厉害。”小红嘿嘿一笑，向着张小凡竖起了大拇指。
小灰在她肩头吱吱乱叫，挥舞着爪子，显得十分赞同。
张小凡淡然一笑：“走吧，我们回去。”
“嗯。”
见小红纵身返回，张小凡将目光投向那黑衣女子离开的地方，眼神冷冽，面无表情。
无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触目惊心。
过了许久，他才收回目光，跟上了张小红的身影。
山体之中的巨大空腔，此刻终于寂静了下来。
洞穴通道的一处，黑衣女子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正是顾文秀。
刚才与张小凡一战，她虽然催动太极玄清道和大梵般若两种功法，看似浑然天成，但大梵般若根基不稳，难免有些逞强，一来一回便在张小凡手中落了下风。
好在她施展青云门无上妙法【神剑御雷真诀】将这一劣势挽回，才拼了个两败俱伤。
张小凡……
她轻轻咬牙，将那个男子的身影默默记在心里。
冷眸一扫，便分清方向，跟着毒神逃走的路径，一路追赶。
忽然，前方传来急切的脚步之声，顾文秀心中一惊，立刻隐匿身形，躲在一旁。
只见前方通道之处，毒神苍老佝偻的身影被一大群人围住，他们身上都穿着绣着骷髅的黑衣，正是鬼王宗的人。
那人群之中，走出一个水绿衣衫的少女，清灵绝丽，明艳无伦。
顾文秀自然认得，那就是鬼王宗的少宗主碧瑶。
只见碧瑶缓缓走出鬼王宗的人群，看了一眼身影狼狈的毒神，冷然道：“见过毒神前辈。”
毒神脸皮一颤，知道自己已是死境，眼睛静静观察着人群，想找出一线生机。
只见碧瑶身后，又缓缓走出一男一女，女的一袭黑裙，黑纱遮面，正是朱雀圣使——幽姬。
那男的是个白面书生，正噙着淡淡笑意，举手投足间云淡风轻，仿佛万事万物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你还没死？”毒神一惊，死死盯着那白面书生，声音似乎都已喑哑。
那白面书生正是失踪已久的鬼王宗四大圣使之首——青龙。
“我吗？”
只见青龙淡然一笑，轻声道：“托您的福，我还活的好好的。”
“不可能！”毒神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你当时已中七尾蜈蚣之毒，功力大减……”
“难道……”
“前辈是不是忘了，”青龙掏出一把折扇，缓缓打开，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颊：“我鬼王宗内，有一位神秘人物。”
“这天底下的事，没有难得过他的。”
“是他！”毒神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物，眼光微眯：“可他当时不在中土，你又如何能够得救？”
一旁的碧瑶目光冷冽，看了一眼毒神：“好啊，想必我鬼王宗内，有你不少的卧底探子吧。”
说罢目光一一扫过身后众人，语气冷若冰霜：“如今万毒门只剩下他一人，你们如要誓死追随，可要想清楚了。”
身后的鬼王宗弟子立刻捶胸顿足，异口同声道：“我等誓死追随少宗主！”
“绝无二心！”
“好！”碧瑶点了点头，慢慢踱步而行，仿佛要将他们每个人都看的真真切切：“剿灭毒蛇谷之战，你们每个人都很英勇，圣母冥王看在眼里，我也会牢牢记住你们的功绩。”
“谢少宗主！”
鬼王宗弟子齐声喊道，宛若浪潮。
听到毒蛇谷已然覆灭，毒神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难看了到了极点。
出来之时，他安排二弟子程无牙留守谷内，就是为了防止鬼王宗的偷袭，本来计划顺利，早早就已返回，没想到途生变故，竟一路沦落至此。
先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弟子秦无炎死在那个张小凡手里，后面老三段如山去了一趟黑风寨也失去踪迹，连跟了自己最久的大弟子范雄，也葬身在幽暗深邃的地底石室。
现在听到毒蛇谷覆灭的消息，想必那二弟子程无牙也是凶多吉少。
毒神此刻，仿佛一个年迈苍老的父亲，失去了所有的孩子，孤单、冷清，目光怔怔，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苦笑一声，微微叹息道：“没想到我万毒门几百年的基业，就要葬于我手。”
忽然，他嘴唇动了动：“罢了，罢了。”
“如今山穷水尽，我已无力路可走，来吧，我且向你们讨教一二，不知鬼王宗的妙法与我万毒门的相比，哪一个更加精妙？”
“你们谁先来？”
见毒神一脸决然，准备赴死，青龙猛得降下折扇，露出一半阴沉，一半微笑的脸庞，颇为狰狞怪异，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老东西！害我至此，我定饶不了你！”
青龙语气冰冷，猛然一摆手，袖中顿时青光大盛，竟比从前还要胜上几分。
毒神脸色平静，淡淡看了一眼青龙，心底浮现一抹赴死之意，漠然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