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惺惺相惜
眼看苍松已然反水，毒神苍老的面容上此刻更是难看至极，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
眼前这少女更是诡异至极，道行深厚得难以捉摸，竟比之前还要更加难以对付。
毒神一掌击出，向着张小红打去，自己的身影则迅速闪到远处观察起来。
毒神眼睛冷冷扫过几人，眼见对面已然抱成一团，自己则成了孤家寡人，不禁冷笑一声，道：
“那苍松城府极深，你们不怕他又反水吗？”
苍松怒目横眉，瞪了毒神一眼，正要开口，不料却被身旁的张小凡抢先一步：
“苍松师伯即便如何，那也是我们青云门内部之事，与你无关。”
“说得好！”苍松淡淡看了一眼张小凡，眼中忽然浮现一抹愧疚之意，轻轻一挥袖袍，便从袖中抖落了一只黑色魅影，正是仅剩的那一只七尾蜈蚣。
只见它身形虽然鬼魅，但却没有之前那般灵活了，看来失去生死相伴的另一只，对它来说，也是极为致命。
“毒神！今日我便与你划清界限。”
苍松沉吟一声，倒持秋虹，那仙剑青光如水，猛然坠落，将地上无精打采的七尾蜈蚣顿时穿透！
眼看那毒虫身子狂扭，蜷缩起了百足，一命呜呼了，毒神的脸色更是苍白的无以复加，望着几人冷笑道：
“好一个迷途知返！”
“好一个师门情深！”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一一扫过众人，终是轻轻一挥袖袍，身形裹入一大群毒虫中，向那地底深处遁去。
张小凡冷哼一声，立刻御剑而起，向那毒神追去，但地下通道盘根错节，四通八达，眼见那苍老枯瘦的身躯就在近前，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两人一前一后行了许久，只见前方毒神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张小凡瞅准时机，便加速向前，噬魂泛起玄青色光亮，想要将他拦下。
就在这时，张小凡的身侧猛然响起一声“锵锵”凤鸣，空灵震撼，荡气回肠。
伴随着那摄人魂魄的天籁之声，只见一道黄色剑气轰出气浪，宛如雷霆，向着自己径直而来！
还有高手！
张小凡心中一沉，袖袍中墨雪仙剑立刻出鞘，将那轻灵黄光生生拦下。
轰~
两道剑气对撞，又将周遭炸了个粉碎，落下碎石如雪。
那轻灵黄光如长鲸吸水般收入一个黑衣女子手中，只见她眉眼如雪，冷艳逼人，从半空中缓缓落地，站到了毒神身旁。
“是你？”张小凡看见来人，立刻想起天音寺内那个与苍松站立在一起的神秘女子。
但见她手中长剑黄光荡漾，凤鸣婉转，不住啼叫，让张小凡不禁轻轻皱眉。
“你竟是青云门下？”张小凡看了一眼那神兵仙剑，缓缓问道。
“是又如何？”黑衣女子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身旁的枯瘦老人：“你先走，我来拦住他。”
“好！”毒神浑浊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立刻起身往更深处遁去。
“只怕你还拦不住我！”
张小凡一声轻啸，冰凉至极的玄青色光芒裹住全身，眼眶之中闪过一抹猩红。
在无尽玄青色光芒滚动的时候，张小凡的身形之中，竟镀上一层浑厚金光，带上了几分庄严佛音。
两光相交融合，竟浑然天成，宛如一体！
这并非青云门的道法！
黑衣女子深深看着这一幕，秀发飘动，拂过白皙脸庞，似乎隐隐有些触动。
那深深眼眸之中，竟莫名燃起一抹狂热。
深深呼吸。
下一刻，她连行七步，开口念咒：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古老的咒语，再次回响在张小凡的耳边，令他心中一惊，只见在他的头顶，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开始迅速变色，乌云急速卷动，聚在一起。
巨大而深邃的黑色漩涡，在张小凡的头顶急速旋转，电芒闪动，风声呼啸！
她竟也能催动道法，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引来诸天神雷！
此番声势竟比上苍松道人也不弱丝毫，竟隐隐胜过几分。
浓云压顶，电光如蟒，那黑衣女子长剑霍然指天，伴随着一声清澈凤鸣，她的眼中开始浮现一抹淡淡金光！
下一刹那，那翻滚如浪的乌云之中，悄然闪过金色佛光，响起庄严梵音。
电光如柱，气势更甚！
张小凡看在眼里，忽然狂笑一声：“原来你也一样！”
冷冷目光，投了过来，黑衣女子一声长啸，漫天金光霍然亮起，降下远古电芒，轰然齐喝。
巨大的电芒汇聚落下，盘旋在女子手中的黄色神剑之上。
那耀眼无比的远古电光，仿佛就缠在她的手中。
“好道法！”张小凡看了一眼黑衣女子，淡淡道：“只是不知，你是何人门下？”
“何人门下？……”那黑衣女子目光哀婉，漠然垂首，幽幽说着：“我早就已经忘了……”
只见她伸出白皙手掌，温柔抚摸着黄色仙剑，远古电芒在她手中轻轻颤动，仿佛正在舞蹈。
“惊鸿……”
她温柔呢喃，剑身猛然颤抖，仿佛哭泣！
“真要挡我？”张小凡冷冷看了一眼黑衣女子。
只见她深深看了一眼张小凡，看着那凶厉青光与庄严佛光相融合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轻轻仰首，目光坚定，声音犹如断冰切雪般清脆：“是！”
“好！那便领教一下你的道法！”
张小凡大笑一声，噬魂泛出如血红芒，带着迷蒙无尽的天书之力，与那两光交相融合。
此刻，红、青、金三色异芒融合的淋漓尽致，泛出一抹彩色光亮，将他身形笼罩其中。
那彩光之中，时而泛起佛家梵音，时而传来道家真意，时而拂过鬼哭呼啸。
三色气势轮番交替，越来越快，融合为一，那迷蒙彩光之中，逐渐响起远古的呢喃，宛如古神之音！
黑衣女子的面容更冷，眼睛盯着张小凡身上的无边彩光，仿佛惺惺相惜般的互相吸引，心底泛起汹涌而来的狂热与兴奋。
云层之中，漫天诸佛，一起吟唱！
她轻轻挥出一剑，凤鸣雷吟，裹着无边剑势，向着张小凡一剑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