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算什么东西
“你一会听我的指挥就好了。”
艾登伸出手指向房间的中央，正有一个凸起的平台，示意伍德乌采和苏克走上去。
伍德乌采不无不可，肿胀的身体带着颤抖的肥肉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既然需要自己的天赋，总不可能让一个家伙直接把自己弄死吧。”
心里带着有恃无恐的想法，走上了高台。
苏克冷哼一声，战场上一切皆有可能发生，有些东西，死掉了就是死掉了。
艾登的一句话却让苏克身躯一滞。
“如果你真的还想走出斗兽场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听我的话。”
“我或许无法批复你的自由许可，但是阻挠你的自由许可，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
苏克金色的兽瞳看着艾登那身白色袍子上的细腻金边，一股撕心的怒火直冲心头，不过他也早就不是那个曾经肆意妄为的狼人独行者了。
早在两年前，那个独行者就已经死了，被亚伦亲手杀死。
“教会的权柄，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啊。”
嘴里溜出这么一句话来，狼人便走向了那处战斗的高台，兽瞳里看着伍德乌采那白花花的肉体，在想着怎么样发泄自己的怒火。
在奴隶城，或者说在整个神圣帝国，没有人敢于和教会叫板，所有人都只能依附于他们的权势生活。
这处房间除了高台以外，几乎都是暗淡的，只有高台上，有着如同聚光灯一般的光线。
此时也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四周却并不安静，隐约有着凄厉的吼叫声响起，还有人类的杂声。
看着走上高台的苏克，伍德乌采没有太多的情绪，或者说，他有点麻木了，麻木于这种随时都会死亡的状态。
这让他获得了短暂的安宁，和一种超乎想象的冷静，可惜，那并没有什么用。
随着苏克和伍德乌采越来越近，苏克的身体也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脚趾上的骨质开始凸出，肌肉暴涨，整个背部也开始肿胀起来，苏克的口鼻之间呼出白色的气流，狰狞的血管几乎要透出如钢铁一般的身体。
“小子，你应该也学到了吧，那本白痴一般的肉体锻炼功法。”
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痛苦回嚎一般，苏克站在伍德乌采的眼前，开口说着。
“嗯，我学到了。”
苏克一笑，残忍的说道：“那我就，今天，帮帮你，完成第二层的锻炼吧，你只需要，别死了就好。”
不需要等伍德乌采的回应，一个如同铜锅一般大的拳头就占满了伍德乌采的全部视野。
清晰的看着拳头在自己的眼中越来越大，身体却僵硬的无法走动，或者说，来不及反应。
“砰。”
伍德乌采巨大的身体如同一个沙袋一般直接冲出去，狼人苏克没有丝毫的停滞，随着冲出去的伍德乌采一起。
像是在演示飞雷神二段一样，伍德乌采的身体还在惯性力量的作用下冲出，苏克却已经提前抵达了伍德乌采的上空。
牙齿带着无法控制的腺液，眼睛也变得通红，拳头像是一道直角，重重的砸下。
“噗。”
如此强力的攻击直接将伍德乌采的骨骼都受到了重创，更别说脏器了，鲜血从口中汹涌的喷薄而出，就像是不要钱一样。
从被攻击到现在，不过一秒而已，伍德乌采就已经接近了垂死状态。
激素迅速分泌，手臂开始充满力量，生物本能的攻击欲望驱使着伍德乌采将眼前的敌人彻底打死。
只是还没等胳膊有什么反应，苏克的大脚就已经提前踩在了伍德乌采的手臂上，如同千斤重锥，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苏克铜锅一般大的拳头再次抬了起来，眼中的猩红变得更加的实质化，正欲砸在伍德乌采的脑袋上。
一道声音却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注意，我不是要他死。”
苏克转头，声音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艾登，此时的艾登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只有一种追求结果的冷漠。
如果这一拳下去，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将彻底的失去，眼中的猩红慢慢的退去，就连呼吸都变得没有那么暴躁，开始变得平稳。
艾登的声音继续响起。
“苏克，清理一下猪人的口腔，我要求他有能随时说话的能力。”
苏克没有应答，却用手臂抹去了伍德乌采嘴巴外的鲜血，用力掰着伍德乌采的喉咙，让他把嘴里的鲜血都倾倒出来。
伍德乌采用力的呼吸着，胸膛剧烈的起伏，身体在缓和着剧烈的冲击所造成的伤害。
原本平静的心境迅速的转化起来，他看着苏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应该怎么杀死他。
理性告诉伍德乌采，他没有丝毫的机会能够杀死苏克，但感性却如同咆哮的火山，这股激荡的情绪没有丝毫与理性谈判的余地，本能在催促着他。
想要将眼前的狼人头骨都碾碎出来，将他的脑浆都彻底饮尽，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彻底的吞噬殆尽。
哒哒的脚步声从高台上响起，那是艾登和亚伦走在高台上。
艾登口中念叨着咒语，身上的白袍发出不一样的纯净色泽，金色的丝线在与之呼应。
亚伦自然明白，这是魔法，也是艾登最近审讯天赋初生者的一种常用手段。
先用好处进行展示，再进行武力上的恐吓，最后使用这样一道可以清晰对方思维，让对方彻底认清现状而屈服本能的魔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最后一个音节在艾登的口中彻底完成。
他到了伍德乌采的眼前，蹲下身子，而狼人苏克也在沉默之中配合的将伍德乌采的脸掰了过来。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伍德乌采的眼前，身体里到处都是尖叫不休的疼痛，而眼前人的声音却清晰的传递到了伍德乌采的脑中，让他的所有思绪都为之一停，身体所有的疼痛似乎都消去了。
“请注意回答我，猪人，能够感受到你天赋的细节了吗？”
“我不是在命令你什么，只是在提醒你，想要活下去，你最好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声音消散，疼痛再次如同房屋表面攀附而上的爬墙虎，灌满身体的每一处空隙，却独留了一小份思维的清明，让伍德乌采得以思考艾登的问题。
看着艾登那金色的眸子，伍德乌采却是哑然一笑。
如果说苏克是让自己落得如此困境的直接原因，那么眼前的艾登便是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敌人说什么，自己有什么配合的必要吗？
哪怕生命被威胁，伍德乌采却知道，自己的天赋不直接说，他很可能不会杀死自己。
这是一场赌注，自己已经把生命作为筹码奉上了赌桌，又为什么，不大胆一点，不狂一点呢。
这个垃圾的世界，应当赢得自己的——
“呸。”
含血的唾沫飞出，落在艾登那张保养的极好的，俊美的小脸上。
金色的瞳孔先是错愕，又变成了彻底的愤怒，最后变成一抹无法言说的阴狠毒厉。
“你算什么东西。”
伍德乌采如是说道。